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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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吴楚对阵

公元前506年的秋天,孙武为大将军,伍子胥为监军率领倾国的十万人马择吉日良辰就要出师了。 此次出征可以说是举毕其功于一役,吴王阖闾要御驾亲征。夫差留下来守国。当然了,阖闾亲征也就是那么一说,还能让阖闾亲自去厮杀吗?不过就是伍子胥和孙武在前面,阖闾与他的胞弟夫概督着后阵。前面攻占一处地方,就把阖闾迎进来。千岁亲征嘛,就是能起到鼓舞人心,振奋斗志的作用就是了。

不过伍子胥和孙武也不是打头阵的,他们可是大司马与监军。这打头阵的还是要靠先锋。俗话说,先锋先锋,打仗先行,逢山开道、遇水叠桥。此次大军出征的先锋官是郭椒。还有两位副先锋,一位是专易,另一位是伍度。专易不用多介绍,可是这伍度又是何许人也?

原来伍度就是伍子胥的大儿子。想当年伍子胥随着太子米健在城父镇守之时,他的妻子儿子还在郢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后来伍家被杀之时,伍子胥的夫人恰巧带着两个孩子在赶往城父的路上。本来夫人是要带着孩子们,也就是伍度和伍辛来和伍子胥团聚。没成想她刚出了城就听说伍奢被抓起来了。夫人想到可能老伍家要大难临头,不然凭着伍奢的地位,谁敢拿他呢。不管将来能怎么样,如今为了安全,先把两个孩子分散托给他人比较好些。夫人看看自己的两个孩子,那是大的才五岁,小的才三岁多。夫人找来老家人伍洪,就将大儿子伍度托付给他。让他带着孩子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再也不要提起他的身世,让他过个太平日子。

打发走了伍洪和伍度,夫人又要来一身随行老妈子的衣服,自己改办了装束。她也不坐轿子了,就步行着又回了郢都城。她可没敢往府里去,而是抱着孩子就找到了沈尹戍的府上。当时沈尹戍与伍子胥还是有着不错的交情,而且沈尹戍的为人也是耿直忠厚,对老伍家钦佩有加。夫人见了沈尹戍,说明情况,然后对沈尹戍和他的夫人东郭氏说道:“将军,夫人,求你们看在我夫君的份上,将我的孩子收留了吧。就让他跟着你们的姓,让他姓沈,凭管你们再给他取个名字,就不要让他知道他的身世了”。

可是沈尹戍说道:“夫人,您太多虑了吧。如今伍太师虽然被抓了,可是事情不是还没有弄清楚嘛。说不准过几天,千岁查清楚了,伍太师就可以回府了。那样的话,伍将军也就没事了,您又何苦把孩子给我们呢?”。

东郭氏也说:“是呀,我们虽然没有孩子,确实想要。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把这孩子从亲身父母身边夺走呀”。伍子胥的妻子说道:“沈将军,夫人,我总觉着这事情不对。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就先将孩子寄放在沈府几日。如果说将来伍家没事了,那我再来领孩子回去”。东郭氏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伍夫人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近情理”。东郭氏赶忙说道:“哦,夫人你多心了,这有什么不近情理的。伍将军有难处,我们理当帮忙的才是。您可别多想啊”。

伍夫人点点头,接着说道:“夫人,将军,若是将来伍家真的要遭大难之时,我就求你们将辛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吧,给他改姓沈。至于说我,若是家门不幸,我也不能苟活于世。求你们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说着伍夫人就要下跪,东郭氏一把拉住她,“夫人,您可不要这样,只是,这段时间,你要去哪里呢?”。夫人说道:“我也不去城父了,就回家去侍奉婆母”。“嗯”,东郭氏和沈尹戍都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伍夫人的请求。

到后来伍家被抄斩之时,伍夫人和伍老夫人都在家中悬梁自尽了。如今赶到吴国投亲寻父的便是伍子胥亲生的长子伍度,也就是当年被老家人伍洪带走的那个孩子。这几年伍洪带着伍度隐居在深山,教习他武艺。直到不久前,伍洪才把伍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伍度都说了一遍。而且要他去寻找伍子胥,父子们同报家仇。伍度带着伍洪给他的当年自己母亲留下的一块玉簪和伍洪的书信来到吴国找到伍子胥,父子们才相认。

这次伐楚伍子胥和孙武又多了一员干将,他们自然高兴。更有伍子胥在多年之后,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更是喜极而泣、不能自已。

吴国的十万大军先走水路,进抵了淮汭,也就是今天的安徽凤台附近。然后十万大军全部弃舟登陆,要从陆路上直插楚国的郢都。这一招倒是楚国不曾想到的,所以楚国并没有在陆上关口增兵派将。

吴军从淮汭登陆之后,要想直扑郢都,需要通过三个关隘,便是大隧、直辕和冥厄。这三个关口在今天河南省的信阳。只要通过了这三个关口便可直抵汉水的东岸,就与郢都隔河相望了。

当吴军扑到大隧关口前之时,守关的将军已经得报,并且排开了战阵。郭椒朝上面一看,大隧关的城楼之上飘扬着一杆大旗,上写一个斗大的“韦”字。那不用多问,便是韦悦老将了。这韦悦就是当初在昭关围追伍子胥的那位将军,也就是卷一中提到的死去的韦经文的哥哥。此时韦悦正与自己的儿子韦通镇守此关。

当韦悦得报说吴军来犯,他马上升起了大帐,说道:“众位将官,吴国之兵已经杀到了大隧。兵来将挡,哪位将军愿意出战打这头一阵?”。“末将愿望”,韦悦一看,是自己的儿子韦通。韦悦说道:“韦通,你要出战吗?”。“是”,韦通说话之时,身体拔得镚儿直。让人一看就好像一个小老虎似的,那么带劲。韦悦说道 :“头一阵胜,阵阵胜;这头一阵要是败了,那是阵阵败。韦通你可明白?”。韦通声音洪亮,说道:“老人家您请宽心放下,孩儿我到了两军阵前,定将来将擒拿,交与父亲的帐前”。韦悦点头,说道:“好,韦通,这头一阵就交与你,为父我亲自为你观敌瞭阵”。

大隧关城楼之上的吊桥放下,韦通带着两千守城的兵士,还有六员副将就出了城门。韦悦在城楼之上给自己的儿子观战。他上得城楼往下观瞧,只见下面的吴军排开一个四门兜底的阵势。再看一杆大道旗上一个“伍”字。韦悦心里一惊,怎么?这是伍子胥来了?

韦悦这边正在琢磨呢,吴军的队伍里出来了一辆战车。出来的正是伍度,原来三位先锋官在叫阵之前商议好了。这头阵由伍度来打,伍度来到吴国,还寸功未立,所以他也急于要表现一番。郭椒就将这头阵交给了伍度。

伍度的战车刚刚出来,对面韦通也驾着战车而出。韦通骂道:“对面吴国的鼠将,你是何人,还不报上名来。你家韦通将军的刀下不死无名之辈”。伍度答道:“韦通,你不要大言欺人。我乃是吴军的副先锋,我数个罪说,我的父亲就是伍员伍子胥。我便是他老人家膝下的不孝之子,你家伍度将军是也”。伍度也没含糊,觉着报了自己父亲的名姓也能给自己增色不少。不过韦通哪会把什么不知名的伍度放在心上,他大叫一声,“伍度?还伍子胥?伍子胥不就是叛国之臣嘛,你不提也罢”。二人话不投机,各自催战车先前。

韦通是不知道伍度的厉害,可要论着武艺,韦通三个绑在一起也不是伍度的对手。头一个照面,而车一交错的功夫,伍度一戟过来,奔着韦通的哽嗓便刺。韦通没想到伍度的手法这么快,他大叫一声,慌忙躲闪。他一躲,伍度将戟尖轻轻往右一划,就将韦通的铠甲叶子划掉几片。韦通虽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还好此时两车已经错开了。

第二个回合再照面之时,韦通想着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他还离着有点距离呢,就把刀高高举起。可是等到了伍度的面前了,他发现怎么伍度没了?原来伍度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了车辕之后,等韦通过来,举着刀在那儿找呢。就一愣神儿的功夫,伍度跃身而起,戟尖直奔韦通的嗓子眼儿刺过来。韦通大叫一声,要躲是根本来不及了。不过巧的是他的战车往前蹿了一下,韦通的脖子是躲过去了。可是左肩头被戟尖刺中,铠甲叶子哗啦啦掉了几片。再看韦通哎呀惨叫了一声,倒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