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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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东皋劝退

东皋公来到军前,救活了伍度的性命。伍子胥感激涕零,跪倒拜谢。孙武对东皋公一拱手,“您请上座”。此时军兵已经将伍度抬到别的寝帐休息。东皋公落座,郭椒也过来给磕头,“老神医,郭椒感谢您救活我的兄弟,也感谢您十几年前搭救我的义父过得昭关”。东皋公看伍子胥,伍子胥赶紧给介绍,说这是自己的义子,也是此次伐楚的正印先锋官郭椒。东皋公忙还礼。

伍子胥问道:“恩公,您这些年都在何处啊?”。东皋公说道:“哦,我一个孤老头子,云游四海”。伍子胥觉着奇怪,问道:“怎么?你那女儿她,已经出阁了吗?”。东皋公哎了一声,说道:“不提也罢,我那女儿她丢了”。伍子胥刚要再问,东皋公说道:“伍将军,你还记得黄埔讷吗?”。这黄埔讷伍子胥怎么会不记得呢。他赶忙说道:“哎呀,恩公,黄埔先生也是我救命的恩人,我怎么能忘记呢?但不知他现今如何?”。

东皋公一笑,说道:“哦,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过”。伍子胥看东皋公欲言又止,问道:“恩公,不过什么,请直言相告”。就见东皋公脸色一沉,说道:“不过,黄埔兄他可没少骂你呀”。伍子胥一惊,问道:“但不知为何?伍员哪里做得让黄埔兄不满呢?”。

东皋公说道:“伍将军,孙司马,我来到这阵前呢,实不相瞒,一是因为我听说伍先锋中了毒钉,前来相救。二嘛,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们说。可是又怕冲撞了你们,自己掉了脑袋”。

孙武一听,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儿,他笑笑,说道:“东皋先生,您这话就太见外了。有什么冲撞不冲撞,有什么话,您只管将来”。伍子胥也说道:“是啊,恩公,你说那样的话,岂不是折煞伍员了嘛。您乃是一位高士,您讲话,我们洗耳恭听”。

东皋公脸色沉的更厉害了,他对着伍子胥说道:“伍将军,你身为楚人,却带领吴国的兵马来攻打楚国,你觉着你做的对吗?”。东皋公这一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伍子胥也哑口无言,一时答不上话来。

这时东皋公又孙武说道:“孙司马,我听闻你自著兵法十三篇,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才。既如此,你更改体恤百姓、可怜众生。可是你们却蛊惑吴王,兴兵伐楚,难道说在你们的眼里,军兵和百姓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吗?”。“这”,孙武淡淡一笑,没有作答。东皋公接着说道:“老朽一辈子行医,只知道治病救人。今天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斗胆请你们能够撤兵回去,固守你们的吴国。两下清净、各不相干,你们意下如何?”。

伍子胥看看孙武,孙武看看伍子胥。伍子胥对东皋公一拱手,说道:“先生,您说的确实有理。我们也希望两国能够永不动干戈,永结盟好。更希望两国的百姓能够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可是您是知道的,那楚国的平王信用奸佞小人,父纳子妻,诛杀太子。难道说这样的君主还要保他不成吗?俗话说,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伍员与伯嚭大夫都是被平王逼走的。来到吴国,阖闾千岁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可是楚国的新君昭王又派来使臣要我与伯嚭的脑袋,不然就要大兵伐吴。吴国是万般无奈,才只好先下手,引兵伐楚。先生,难道这是吴国之错吗?如今我们要攻打楚国,也不是要涂炭百姓。而是要回去令立新君,便是本该为楚王的太子米健之子米胜。难道伍员做的有错吗?”。

“哎”,东皋公听罢,长叹一声,“人各有志,那我也就不多言了。不过伍将军、孙司马,我希望你们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了。能制人一服不制人一死,只要能擒拿住,又何不过多杀生呢”。伍子胥说道:“先生,您请放宽心,伍员我保证,绝不杀一降将,绝不斩一降卒”。“好”,东皋公一拱手,“如此多谢,老朽我告辞了”。说完了,东皋公就要告辞。伍子胥和孙武再三挽留,东皋公执意不肯,也只得在营门作别。

送走了东皋公,伍子胥和孙武歇兵三日,等着伍度和专易恢复伤势。三日之后,两位先锋的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孙武下令,兵进直辕关。先锋营和中军营合在一起,列为三个营盘,互为掎角之势。中间是先锋营,由郭椒、伍度和专易压着。左后方是孙武的营盘,右后方是伍子胥的营盘。

吴军来到,马上有人报到关上。左成率人上了碟楼观瞧,他对偏副将官们说道:“此时宜守不宜战,我们还是等援兵吧”。说完左成回到自己的帅厅之内,就在这时,小军来报,说有人要求见将军。左成命小军将来人带到,左成刚往下这么一看。他身子就是一抖,血往上涌,高声喝道:“来呀,给我拿下”。

左成话音还未落,就见来人噗通一声跪倒,“将军,草民黄埔讷拜见将军”。什么?黄埔讷?左成有些不相信,他明明看着就是伍子胥来了。可是这个人怎么自称是黄埔讷?左成脑子冷静地一想,是啊,这怎么可能是伍子胥呢?他在敌营之中,一个人来我这儿不是找死嘛。而且就算是一个人来了,他也不能这身打扮。来人是粗布衣衫,足蹬着靸鞋。

左成稳稳心神,问道:“来人你叫黄埔讷?你来此则甚?”。黄埔讷跪在下面,说道:“将军,草民罪该万死”。“哦?”,左成问道:“怎么讲?”。黄埔呢说道:“启禀将军,十六年前,就是草民假冒伍子胥去过关,被守城的军兵抓住,让那真伍子胥趁乱混出了昭关。如今他领着吴国的人马,来攻打楚国,这都是草民惹下的祸根。我特来请罪”。左成听完一拍桌案,“好你个黄埔讷,原来就是你将这祸水引到楚国来的。不杀你,怎消我心头的怒气。来呀,推出去砍了”。

“将军且慢”,黄埔讷高声喊叫。左成对军兵说道:“慢,黄埔讷,你还有何话说?”。黄埔讷跪在那儿说道:“将军要斩我,黄埔讷没有怨言。只是在临死之前,我还要报效国家”。“什么?”,左成不解,问道:“你要报效国家,你如何报效国家呢?”。黄埔讷冷冷一笑,说道:“将军,前番,我请求我的好友东皋公前去劝说伍子胥和孙武,让他们带兵返回。他们若是退兵了,我也就不与他计较。可是他们竟然一意孤行,还要攻打直辕。他要打嘛,我就有办法让他死”。

“你说什么?”,左成听到这话,可是劲头十足,“黄埔讷,你真有办法让伍子胥死吗?你有何计策?”。黄埔讷一笑,说道:“将军,我要他们的命,就好比探囊取物、掌上观纹一般”。“哦?”,左成大喜,“黄埔讷,你若真能办到,你就为我楚国立下了首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