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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唐朝是中国最为鼎盛的时期之一,处处都透露它的殷实和富有。

唐代著名诗人杜甫在《忆昔》诗中写道:“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皆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唐朝社会经济发达,购买力水平高,刺激外商纷纷来华贸易,赚取高额利润。

太宗皇帝曾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

唐朝的强大,不仅统治者以以博大的胸怀看待外国,唐朝的百姓也充满着民族自信心。

终唐之世近三百年间,在长安留住的外国人似乎始终相当多。他们享受着李唐王朝开放与平等民族政策带来的自由生活,可以保留自己的宗教信仰、婚姻习惯和葬式葬仪等。

统治者的开明政策,以及发达便利的交通,更加速外来探索的热潮。

随着盛唐时代的到来,陆地与海上丝绸之路的畅通,大批外国商人、政府使节、留学生和宗教徒等经陆路和水陆大量涌入唐朝境内,在丝绸之路沿线,在长安、洛阳、广州、扬州等重要的商业城市都有大量的外国人、外族人居住。他们来中国的目的不一而足,有出于猎奇的,有心怀野心的,有为了经商谋利的。

在现今的考古中,经常可以发现各种形象的外国人俑。这些深目高鼻的胡人蕃客,是当时中外经济交流的具体实现者,也是中外思想观念、宗教、艺术和科学技术交流的使者。

唐都长安俨然是国际大都会,仅接待外国使者、宾客的机构鸿胪寺就拥有外国人四千多。

在长安西市有来自中亚、西亚的许多胡商摆摊设点,酒店里有美貌如花的胡姬招徕生意,诗人李白常来此光顾,咏叹“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留寓长安的外国人因追求不同的目的而异其居处。

移居长安的周边少数民族,如突厥人进入长安的就有上万家。大量外国人、外族人长期在唐朝生活,与汉族杂居,或娶妻生子,入籍唐朝,带来了外国文化,边地风俗;从衣食娱乐,到宗教信仰,都对唐朝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

到唐朝经商的外国人首推中亚河中(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地区俗称粟特地区的粟特人,因这一地方有众多小国,国人皆以国为姓,故汉籍又称他们为九姓胡人。

九姓胡人尤善歌舞,如曹姓的曹保、曹善才、曹纲是琵琶世家,安姓的安万善是筚篥高手,米姓的米禾稼、米万磓是婆罗门舞专家。

康国的胡旋舞,石国的胡腾舞、柘枝舞传进唐朝,深受喜爱,赢得几多诗人作诗称叹,上下百姓争相效仿,正所谓“伎进胡音务胡曲”,“洛阳家家学胡乐”。

对这些外来音乐,唐朝廷一方面大胆引进,如把康国乐、安国乐以及龟兹乐、疏勒乐、高昌乐、天竺乐、高丽乐列入国家大典运用的十部乐之中;但对不符合国情的玩意儿则加以禁止。如在入冬时节表演的泼胡乞寒戏,以其衣着不洁,露体不雅而下令禁断。

波斯与阿拉伯商人也在这一时期或从陆路,或从海上进入唐朝,他们以经营珠宝著称,动辄获利巨万。通过他们,菠菜、蜜枣、胡饼、三勒浆等食品及吞刀吐火之类的杂技进入唐朝社会;而造纸、织锦等手工业技术也辗转传至西方世界,使那里的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

随着西域胡人的到来,其信仰的伊斯兰教以及祆教、景教、摩尼教等也在唐朝内地传播。这些外来宗教,特别是早已在中国流传的印度佛教,渗透到唐朝社会的方方面面,对哲学、文学、语言学、建筑、艺术等均产生了巨大影响。

外国人及外族人影响于唐朝社会的,还有衣食化装,流行时尚。

唐朝初期,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妇女出行时头戴幂篱,长可过膝,遮蔽全身。其后学胡人,戴胡帽,穿翻领开襟胡服,至盛唐或衣半袖裙襦,袒胸露面,无复遮蔽。仕女化装追求时兴,如发型仿效少数民族,有乌蛮髻、椎髻;面饰则有吐蕃妆、回鹘妆等。

开元、天宝时期,大量外国人及周边少数民族充斥长安,长期与汉人杂居,相互习染,社会风气一度甚至出现了“胡化”苗头,引起世人的担忧。

唐王朝不但没有禁止,反而积极吸纳外来文化的精华,不断丰富自身营养,将胡风夷俗,融聚为中华文明,创造出更加绚丽多彩的盛唐文化。

这一宏阔气象,曾有诗句言:“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