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不如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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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猫咪连环画

浪浪和秃儿的战争

今天看见浪浪又来了。还是那么胖、干净和体面。来了还是吃。突然他抬起头不吃了。原来是秃儿来了。不理他,接着吃。

但是老被人盯着,吃起来很烦。浪浪就抬头,好似骂道:“你丫想干吗?有啥事?”

秃儿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假寐。可怜的秃儿,想称王称霸,又打不过这个老浪胖子。但是也得盯着他,造成些心理压力也是好的,不能让他吃得那么美。

浪浪吃饱,看见我开着门缝,就想走进来。我也说:浪浪,进来!可是秃儿立刻蹲到门口去。浪浪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觉得怪没意思的,就转身睡到椅子上去。

秃儿又跟过去,跟浪浪对峙。对峙的情形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然后,秃儿好像要走了。

没有,他绕到浪浪屁股那里去。他把左手搭上去时,好像想从后边袭击一下浪浪的胖屁股,但是浪浪立刻张开嘴巴低声哼了一声,吓得秃儿把手儿放下来。浪浪用尾巴扫啊扫,甩到秃儿脸上。秃儿痒痒在脸上疼痛在心里。

秃儿灰溜溜地走了。想想真窝囊。羞辱难当。俺咋这么没用呢?秃儿想。

恶霸秃儿的一天

这一天,天气很好,春风拂面。老秃儿怀念起年轻时光,就跟美眉散起了步。

黑黑趁机睡在这个位置最好的蒲团上,这是秃儿的宝座。平时他总是霸着,是他抱着美眉和板凳睡觉的地方。

黑黑经常白天四处去闲逛,不怎么在院里待,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好位置睡觉。

黑黑刚刚睡了一小会儿。

秃儿突然撇下美眉自己往家走。不知他要干什么。传说猫有特异功能,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宝座被人占领。

秃儿看到黑黑睡在自己的宝座上,果然开始驱赶黑黑。

板凳也帮忙。

黑黑总是很谦让,可今天有点忿忿。为什么好事总是你老秃儿一个人占着?跟美女混着,一边还惦记着宝座。

黑黑不让。他们就打了起来。

打。

打呀打。

接着打。

还是打。

拼命打。

一边拍照的娘见秃儿下狠手打黑黑,气不过,平日里娘对黑黑偏心,这时忍不住插手猫的事,大喝一声:秃儿住手!秃儿不敢打了,停下来看着板凳打。

秃儿抬头偷看娘一眼,然后那老奸巨猾的老秃儿竟然装起死来,却暗示板凳继续跟黑黑干。

秃儿装死,

板凳打。

打。

黑黑惨叫一声,那板凳竟然下了狠口。

黑黑绝对不会真的咬坏板凳,他看板凳来真格的了,就赶紧逃跑了。

可怜黑黑,口干舌燥,喝了点水。

而此时板凳和秃子占领了宝座。板凳仰面朝天,美得不行。

得意的板凳睡相如此。

秃儿开始还颇矜持,慢慢地梳理毛发,然后很低调地睡觉,假装不大稀罕这个宝座。但是他最终忍不住了,原形毕露。

看看秃子终于露出流氓相。睡成了这样。心中的得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简直就是流氓地痞。

霸道的坏蛋秃儿。

黑黑喝完水,蜷缩在一边,看着秃儿板凳幸福地占领了宝座。

黑黑黯然离去。

秃儿一觉睡到傍晚。醒来了他就去拉屎。

别的猫都知道不在自家院里拉屎,都去远处,只有秃儿在自家庭院里拉。真的很没格调。

拉完了,他知道自己埋上。

该上墙上去吹吹风去啦。

他命令毛毛美眉陪着。大王要有大王的架势呀,呼三喝四总是会的。

吹了一会儿风,他想舔舔板凳,就踩着众猫去舔。

舔完了,他忽然在黄昏里看见美眉的绿眼睛很迷人,一时迷乱,就去跟美眉亲嘴。一边还命令毛毛和板凳不准看!

毛毛就闭上眼。

板凳也扭过头去。

霸道秃儿的一天大概如此。

汇报完毕。

板凳是秃儿带大的

我说,板凳是秃儿带大的。

这是事实。

板凳初来时,美眉表现出浓烈的母爱。但是美眉毕竟是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她每每跟小男猫们贪玩起来,就忘记板凳,自顾自出门去热闹了。比如参与黑黑咬邻居家小鸭子的事件等,都少不了她。

板凳刚来,秃儿细致地闻。等板凳大些,我发现他跟秃儿长得惊人的相像。秃儿对板凳的好也很异常。他仔细、认真甚至负责,让我们猜测板凳是他孙子。因为从秃儿去势时间算,板凳怎么也不会是他儿子。

板凳初来时,在我肩头睡了一觉,我开始哮喘。于是我把他搁在外头。那时我为哮喘所苦,想着板凳尚小,人们大都喜欢收留小小的猫咪。我就幻想如果有人要了板凳去养,我就给人。其间有两家要了去,一家太不仔细,又被我要回来。另一家很好,但是丈母娘事多,来串门管事管到别人家里,死活不让养猫,说对偶尔上门的小孙子不利。那家的儿媳跟母亲大吵一架,板凳还是被送回来。

我因为随时准备板凳要走,就不太跟他建立感情,怕难舍难分,只是仔细给他调制稀薄适宜的牛奶,准备好猫粮跟清水,检查他每日粪便,但并不多抱他。渐渐地我发现,群猫呼啸着出门去疯狂时,秃儿不再去了。这个大疯子竟然不去疯狂了。他像个老头子,慈悲地守在板凳身边,缱绻温存,总是带着板凳睡。

他带着板凳这样睡那样睡,这儿睡那儿睡,还教板凳睡在臭鞋子上,他喜欢那样。

秃儿虽然去了势,但是一样爱美眉。虽然跟激情之恋不同。他见了美眉会温存地过去舔舔美眉的脸颊。有时也想跟美眉轻轻相拥着有个午休,那时他会把板凳踹到他的脚底。

有时想跟美眉狎昵一场,秃儿就把板凳交给毛毛带。

毛毛经常被秃儿欺负,我是渐渐发现的。比如毛毛一定是在秃儿一家三口(秃儿美眉板凳)吃饱之后方才准吃;比如毛毛是在秃儿一家三口挑选了猫窝睡下,才去剩下的那个空猫窝睡。

毛毛虽然并不喜欢板凳,但慑于秃儿的淫威,不得不带着他睡。

老秃儿把晚年时光都花在跟板凳舔犊情深上。他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