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飞扬: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获奖者范本才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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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年华无效(7)

芦荟情丝

文/张璇琳

从小学母亲回来我和她有了接触之后,到现在我快高中毕业了,她所中国的花卉植物好像只有芦荟,而父亲则是花花草草五颜六色往家里搬。每次搬家,母亲都会仔细把她的芦荟连着土装载塑料袋里放在纸箱里一起带走,父亲则是留下他的兰兰菊菊说是留给下一任居户的礼物。母亲便也闲的轻松不去打理他那些娇贵的名宠——相较于朴素而又呆板的芦荟而言的名宠。

我不知道芦荟究竟是花是草。反正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看见过我家的芦荟开花。不过我倒是吃惊于它那惊人的繁殖能力和生长速度,从一株大芦荟周边的根茎上掰下的的小雅,可以随意栽在土里,不出几个月又会长成茂盛的一盆。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盆芦荟吃错药了还是基因突变,一路疯长,母亲则是忙着分支再栽开,家里的脸盆脚盆都趁机换了新的,淘汰旧的去栽花了。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写过一篇写景状物的文章。当时描写芦荟的背面有了一个自己造的词语“玉墙绿壁”。芦荟的背面不是规则的一整片颜色,是浓浓淡淡的各种碧色。一团绿色颜料里面,加入了白色,而未搅拌均匀,或深或浅的溅落在周围又形成形状外表各不一的不明状而又略方正的平面几何图形堆砌并掩盖着肥厚芦荟叶的下表皮面。叶缘一排尖锐的暗绿或又暗红的小刺鲜明的定义出了这叶片与空气的分界。就像刚学会用水彩笔画画那会儿,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要用黑色水彩笔勾勒出线条来表明那是一个完整的东西。每每伊始上色不小心超出铅笔所画范围的其他颜色都会最终被那勾边的黑色吞噬掉一样,而且不留痕迹。也不知那悭吝的爪牙般的小刺吞下了多少绿阻挡了多少绿的蔓延。锯齿就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食人花的獠牙,狰狞与迟钝,越到叶的顶端,那两岩的齿挨得越加紧缩,硬生生的想要吞下这绿色可人汁液丰厚的尤物。

曾经带了两株小芦荟到寝室,在母亲的嘱托声中带出来的。放在暗无天日,不受风雨轻抚的黑暗隔层上,偶尔想起了浇上一杯前夜喝剩下的水或者刷牙刷到一半的时候挂念我该浇花了就把那剩下的半杯水覆上去。三五天算频繁的了,一般是一周浇一次。长的还不算太差,除了因为没见到阳光而颜色有些惨绿惨绿之外,它还是很茁壮的。现在搬了多回寝室了,忘了把它俩落在那里了。是否已经又善良的孩子把它们移在阳光下,它们又是否长出好多好多新芽。

唯有母亲最会照顾她的芦荟。现在家里的那些芦荟我们已经不记得是几世几代了,发红的枯萎变老的芦荟就留在了盆里,滋养着新的嫩绿。那些花盆里的土从未换过,未多也未少。老去的叶片将它曾经获得与索取到的又都全部还回融给了土壤,它只是借了它们一段时间来促进自己的生长。

我开始想念那些童年时候的在缤纷色彩之中仍绿的有个性的芦荟了,它们生长在不全是芦荟的阳台上去仍然创造了自己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