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到底没有听刘表的挽留,还是告辞离去,让刘表心中难过,刚才便已经听出了蒯越之意,原来称主公,现在称州牧大人,两相比较编制蒯越已经心声叛心,从此和自己越走越远,今日来给自己说一番小心地话,便已经是原来的情分了,看来蒯越对于投靠刘岩已经有些想法了,这让刘表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主公,蒯越已经投靠了刘岩了,这错不了的,主公就要应该把他拿下来——”蔡瑁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他和蒯越早就有矛盾,主要的是蔡家和蒯家本来也有利益冲突,所以才会有如今种种。
不过刘表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着,半晌,才叹了口气:“德珪,算了,这一次只怕是伤了异度的心了,异度想要做什么也不是你我能阻拦的,再说异度能说这番话也对得住我了,哎——”
其实心中何尝没有责怪蔡瑁的想法,但是刘表不能说,不说蔡家在荆州的势力,便是自己哪位内人蔡氏,刘表也不敢乱说呀,自己虽然看似坐拥荆州,有兵源十万,当然现在连败,最多还有七八万,但是也是一方诸侯,只是这里面的水分很大,荆州此地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军队之中蔡氏边有无数亲信,要动蔡家确实不易,而且如蒯家庞家诸葛家等等,这些家族几乎把持着荆州的军政,一旦这些家族动荡,荆州军政就会崩塌,这才是刘表所深深忧虑的,而刘表现在需要时间,所以无论是蔡瑁做的如何过分,无论是蒯越投降了刘岩,刘表都不敢动,荆州这些豪门望族息息相关,动其一则会牵连甚广,无他刘表只能暂时隐忍在隐忍。
见刘表这般模样,蔡瑁心中也说不清什么滋味,对刘表蔡瑁还是非常敬重的,想到蒯家的势力,蔡瑁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是朝刘表抱了抱拳:“主公还是多多休息吧,养好了身子才能好主持荆州大局,瑁先告退了。”
蔡瑁走后,刘表也不知又想了多少,对于蒯越心中只有苦涩,但是对于刘备的到来,除了一点期盼之外,也多了一丝忧虑,打内心深处,刘表很是顾忌刘备此人,不可否则,此人论及心智谋略都不比自己差,而且此人的手段更是比自己高,何况刘备还是带兵打仗的人,虽说一直以来看着是败多胜少,但是那也要看看刘备遇到的是什么敌人,曹操吕布那都是什么人物,若是说起行军打仗,刘表自承就是十个自己也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所以刘备在势弱的时候,虽败却并不损伤太多的实力,这本书呢就是已经很了不起了,想到这些,刘表就有些头疼。
第二天的时候,刘表才吃过早饭,正与蔡夫人说话,就忽然有亲兵进来回报,说刘备刘玄德已经到了城外,近万大军在城外驻扎,而刘备领着关羽张飞两位义弟,还有诸葛亮这位军师,前来败亡刘表,此时就在州牧府外面候着,让刘表一呆,没有想到刘备来的如此之快,不过也不能多想,只是赶忙好吩咐亲兵:“快将玄德请来与我相见,我已经盼他多日了。”
再说没有多久,刘备便在亲兵的引领下进了刘表的卧室,见到刘表躺在榻上,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颇有些担心的道:“景升兄怎的还没有好了,没有想到那一日竟然伤的这么厉害。”
强撑着坐起身子,蔡夫人还在刘表身后塞了一个枕头,却是苦笑了一声:“有劳玄德挂念,表身子骨一直不好,这番受伤才会一直没有养好,倒不用玄德多担心的,要不是玄德当日舍命相救,表只怕都——”
“景升兄何必说这些话,你我同族弟兄,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刘备脸上显出一副不安的神色,只是过来帮着刘表坐好了身子,到是颇有些兄弟相亲的模样:“看景升兄一脸的烦忧,想必是因为刘岩的事情吧,如今备来了,景升兄就不用太过担心了,那刘岩自然有备来对付,景升兄个自管养伤就是。”
二人说话之间,一旁蔡夫人却一直在观察刘备,当然不会做的太明显,以来不礼貌,而来一个妇道人家这样直愣愣的瞅着男人也不适合,不过眼光流转之际,却将刘备看了个仔细,更借着奉茶的时候,于刘备近距离接触了一些。
却说在蔡夫人眼中,刘备便是这等模样,面色略黑,却是生的一脸的福相,高于七尺五,身材敦厚,端是堂堂衣服英雄模样,眼眉朗目,面带忠厚,这就难怪睡衣见到刘备也会觉得这是个可交之人,唯独一双大耳,说是自顾可见也不为过,偏生生的一副儒雅之像,却又不显懦弱,一身的英气蓬发。
蔡夫人吸了口气,单凭刘备这等气质就知道此人绝不会居于人下,或者刘表还不曾注意,但是作为女人,刘备给他的第一直觉就是此人鹰眼狼视,如此人物早晚成一方枭雄,自己的枕边人和刘备相比起来却不是差了一点,刘备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忠厚,如果不是蔡夫人生性敏锐,或许注意不到刘备眼中一闪而没的那一丝强横。
尽管没有更多的接触,但是刘备却给蔡夫人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刘备绝对不会是什么真正的仁厚之人,但是这个刘备局却真的很要吸引人,拿来和刘表比较,如果刘表是虎,那么人家刘备就是龙,这让蔡夫人唏嘘不已。
一直到刘备离开之后,蔡夫人才回过神来,但是第一句话就是:“夫君,这个刘备决不能留在荆州,否则荆州必然会成为刘备的囊中之物,此人绝不是看上去这么仁厚的,夫君——”
皱了皱眉头,刘表不知道蔡夫人为何会这般针对刘备,但是刘表却不是这么想的,请刘备入荆州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夫人,玄德是我请来的,人家放弃了数县基业,此时来投奔我,还帮我抵御刘岩这等大敌,我怎么可能将玄德赶走,否则我将如何面对天下人,此时休要在替,传扬出去,那不是上了我和玄德的兄弟之情吗。”
见刘表脸色有些不予,蔡夫人哼了一声:“将此人召来无异于引狼入室,驱虎吞狼,夫君早晚是要后悔的,你记得兄弟之情,只怕人家可不一定记得。”
“胡说什么呢,玄德与我有救命之恩,你怎么好这样说话,记得了,以后决不能这么说话懂吗,有些事情你这妇道人家可不要插手。”刘表皱了皱眉头,他可不喜欢女人左右他的想法,自己究竟怎么想的却没必要和女人说。
蔡夫人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到底扭着屁股出去了,真是不识好人心,自己也就是怕刘备夺了荆州的基业,这以后荆州可还是自己的儿子刘综的,可惜刘综此时还年幼,不然的话那还用这样的依仗刘表,不行,自己还是找弟弟商议一下究竟该怎么应对吧。
再说刘备从州牧府出来,便在襄阳寻了一处地方暂且住下,一方面等待刘表的任命,一方面却是在遍访襄阳名士,没有人知道刘备怎么想的,但是刘备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少大半襄阳名士对刘备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就连蒯越也不得不承认,刘岩将刘备是做大敌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原因却是刘备有着一样的亲和力,不管谁第一次见到他,都会愿意和他结交,如果不是蒯越先入为主,或许还真要被刘备所迷惑了,即便是蒯越也自称看不透刘备,此人绝对比刘表了得。
蒯家大宅,蒯越将族中的主事之人召集到一起,这些人都是蒯家真正的主事之人,就是这些人操纵者蒯佳德的势力,所以蒯越有什么想法,还必须要和诸位大人商量,毕竟投靠刘岩,对于蒯家会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诸位家老,越这一次去新野,当日被刘岩活捉,相信诸位家老都知道了,本来我只是想应付一下刘岩的,不过刘岩给了我一卷东西,却让我心中犹豫彷徨,还请诸位家老为我出个主意。”说着将刘岩给的那卷资料拿出来,交给诸位族老传阅。
蒯越投靠刘岩的传闻已经在襄阳传开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手,但是蒯越在这么一说,诸位族老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所以都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便开始传阅那卷东西,但是每一个看到的人脸上都现出惊骇之色,在座的族老几乎都是榜上有名,很多他们自认为是秘密的事情也都被写在里面,比如谁有一个私生子,或者是谁谁干过什么事情,当然更惊骇的事,几乎荆州许多豪门的秘史都记载在里面,这本资料的作用众人谁能不明白呢。
等看完了之后,众人便开始研讨起这件事,在知道这是刘岩的手下暗间营的手笔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难怪蒯越会打算投靠刘岩,但凭着卷中的东西,就能掌握一批荆州官员和将领,一旦哗变,将对荆州造成不致命的打击,究竟该怎么主意,一时间众人谁也不敢轻易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