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札木合已经收拾妥当,随即从胡炜那里去了书信,至于里面写的是什么却没有问,毕竟这封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随即领着五十名死士,便一路奔武功城下而去,远远地便听见城头上有人高呼:“来者何人?想要做什么?速速报上名来,不然我们可要放箭了。”
札木合不敢迟疑,只是抱了抱拳:“在下札木合,本事刘岩将军身边的近卫,如今统兵长安,此次李傕兵犯并州属地,所以我们才会率兵在这武功城下,不过不是冲着杨定将军而来的,这里有书信一封,希望面见杨定将军,将这书信亲手交给杨将军,还有些话对杨将军说——”
“你等着,我去禀告将军。”城头上有人喊了一声,若不是杨定的态度始终有些模糊,这些西凉军也根本不会理睬札木合的话。
过了片刻之后,城头上在此传来话语:“我们将军说了,不想见你,不过可以将信从城门缝里塞进来,待看了信之后,将军在自行定夺。”
札木合松了口气,可惜不肯打开城门,不贵哦这样也好,最少可以轻松地靠近城门,也就不用有太大的伤亡,深吸了口气,心中也难免有些紧张,却不肯在脸上带出来,朝身边的死士一使眼色,便已经策马奔到城门底下,倒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那封信塞了进去,然后听见里面的人喊道:“好了,信已经拿到了,你们回去吧。”
回去,嘿——札木合冷笑了一声,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那里可能会去,不由得低喝了一声:“兄弟们,动手——”
话音落下,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众兵卒登时举起木盾,顷刻间便已经搭起了一座长廊,木盾上有栓销,又有横梁将木盾缩在一起,就是一般的碎石滚木也砸不透,何况上面还有一层铁皮,不过为了防备火油滚水,随即便张开了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马皮,在里面撑了起来,附在木盾上面,这一切快的甚至让城上张望的西凉军都反应不过来,一直到木盾支得差不多了,才有人高呼道:“敌人有异动,大家小心了,快点准备——”
一瞬间无数箭矢落下,可惜不能穿透木盾,此时札木合却是招呼手下取出破城斧,这是一种特制的工具,劈开木头的时候可以节省大部分力气,此时自然顾不得其他,只是拼命地催促众人开始破坏城门。
“滚水烫死这帮杂碎——”城头上有人高呼,顷刻间边有一挂滚水浇下来,亏得有马皮遮挡,也不过偶尔漏下几滴,但是落到身上却已经不在那么热了,自然不影响新军将士破城门,也算是札木合准备妥当。
再说城上眼见滚水无效,自然不肯私心,只是浇下火油,然后丢下火把,登时见便将木盾化作一片火海,温度在升高,不过新军将士也有所备,只是在下面有举起一片木盾,下来一块有做成一片,随即将上面的掀翻,而且随即将剩余的木盾在底下支起来,依旧如原来那般模样,眼见火油也是无可奈何,重要的是城门经不住这么轮流的劈砍,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用不了多久,城门就要被破开,为了能够守住城门,札木合可是准备了足够的木盾,这还是从刘岩那里学来的。
果然西凉军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拖了这一会,就被札木合等人将城门破坏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城门出现了一个破洞,札木合大喜,赶忙督促手下再快一点,却是已经够快了,快的让西凉军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也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声响,又不知多一会,忽然死士喊了一声:“破开了——”
登时间那个破开的大洞被砸烂,但是正准备进去的札木合朝里面一望却是傻了眼,你猜如何,原来城门竟然被碎石堵住,也不知有多厚,只是札木合也没有办法了,却是西凉军见一时间没有办法,却用这个笨办法,却更让人傻眼。
只是此时新军在卜泰的率领下,已经开始准备冲锋,札木合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只是调转过去,命人架着木盾,便已经朝本阵奔回去,见到这副模样,胡炜赶忙让卜泰停住,知道事情并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
等札木合他们跑回来的时候,却又是几个兵卒丧命,不过札木合却没有事情,只是垂头丧气的回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的沮丧,胡炜问起来,札木合才苦笑道:“城门被西凉军用石头给堵住了,要是清理起来却是很麻烦,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胡炜一呆,也只能苦笑着叹了口气,重新开始琢磨主意,不过过了半晌之后,胡炜却是嘿了一声:“没想到杨定竟然如此狡诈,干脆不合他玩了,咱们强行突破,过了武功城再说,万一杨定追出来,到时候就让可以在野外击败他了。”
略作休息片刻,大军也就放弃了攻城的打算,反正带足了一个月的粮食,到时候攻占陈仓雍县,自然还会向北方渝糜进逼,于凉州军马合围李傕,自然不怕粮道被截,随即绕过武功,依旧要朝西而去。
而此时武功城中,杨定看着手中的这封信,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半晌才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念叨:“虽然是要诳我,但是所言之事却是很准确,这个胡炜是个人才呀——”
呆呆的又想起信中提到的天下大局,虽然很多地方杨定并不知道,但是最少有一件事却知道,那就是司隶凉州并州以及荆州的形势还是了解的,天下十三州,如今刘岩已经占据其三,其势力隐隐的在榜首,东至冀州西到凉州,北起大草原,南下中原腹地,单是以疆土来算,并州可谓是第一大势力,若是按照军容来算,不是第一那也是第二,也许当真能如胡炜所言,将来刘岩君临天下。
信中,胡炜给了杨定两条建议,其一是投降刘岩,另一方兵马,成为开国元勋,将来造化无穷,福萌子孙,另一条路却是投靠当今天子,毕竟名义上,天子还是天下之主,或许有中兴的希望,但是怎么选择呢?
杨定只有苦笑不已,投靠天子那条路自己已经绝了,从出走长安之时,天子绝不会自相信自己,那么好像算来也只有投靠刘岩,当然还有一周的刘璋,和荆州的刘表,但是莫说胡炜对他们的评价不高,就连杨定也不认可他们,如今李傕郭汜翻脸在即,加上樊稠胡珍东去,西凉军已经彻底散了,若是李傕郭汜真的打起来的话,那么西凉军也就完了,是应该自己找出路的时候了,当然若是李傕被刘岩所败的话,那么剩下他和郭汜就更是独木难支了,在这样坚持下去,也只能自觉与将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却忽然又亲兵进来禀告:“将军,新军已经绕过城池向西去了。”
杨定一呆,忽然间有一种孤独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的同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隐约的已经被刘岩包围了,猛地一咬牙,从椅子上长身而起,只是吩咐亲兵:“快备马,我要去追新军——”
亲兵不知杨定想法,赶忙下去备马,随即杨定只领了三百亲兵朝新军追了下去,果然在武功城二十多里外追上了札木合等人,让札木合还以为是杨定率军追杀他们呢,不过看到这三百军,却是皱了皱眉,心中已经有些事情,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点什么。
“哼,自己送上门来了,卜将军准备下令那人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旁胡炜忽然阴阴的一笑,便已经催促卜泰领军过去拿人。
卜泰正要动弹,哪知道札木合却忽然喊住了他:“卜将军,不用哭了,杨定既然敢率三百人来,就不是来与站们打仗的,我倒也看看杨定到底想要做什么,将他带过来。”
“不成,还是拿住他,便可占据武功,保证身后的路还是通畅的。”卜泰不愿意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却是不敢放弃。
札木合望向他,正要说什么,却听胡炜也开口道:“札木合将军说得对,杨定既然轻车简从而来,自然是有大事情要商量,拿不拿他就看等一会的关系,索性看看杨定到底想要做什么。”
胡炜一开口,卜泰也就不敢再多说,知道胡炜看的事情比他透彻,只是却不敢和札木合多言,只是径自出去,刚瞧见札木合的亲兵领着杨定过来,虽然与杨定乃是老相识,只是这次见到也不过是没有深交,何况根本就没有打算理睬杨定。
再说杨东进了大帐,札木合到时很客气,还让人端来茶水,只待宾主落座,札木合才望着杨定,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将军怎么会追来,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和杨将军坐在一起,还以为只有在战场上相见呢,不知道杨将军刺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