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上先回过神来,大声地鼓掌:“真是绝音哪!”
太后也是笑开了嘴:“对啊,绝音绝音!哀家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琵琶声,还是由一个文状元手中弹出,真让人吃惊!”
众人也赶忙附合:“绝音绝音!”
“这下可不好了,这样的音律,皇帝,你身边那有一位能出其左右呢,还要舞剑,看来又是要认输了。”太后对皇上说着,已是笑得开怀,早忘了刚才的不开心了。
“母后您有所不知,皇上他这阵子新封了一位嫣婉仪,琵琶方面也是不差的,当日就是弹唱一曲绮罗香.咏春雨迷倒咱们皇上的。”皇后轻笑着对着太后说,说完之后看向我。
“哦!有此人?”太后问道,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向我。
我赶紧出列:“臣妾明月宫嫣婉仪拜见太后,祝太后万寿无疆!”
“嗯,很是乖巧,也难怪皇上会喜欢,走近点让哀家瞧个仔细。”她和蔼地对我招了招手。
我依言走了上去。她一见我长得与玉妃如此相似,吃了一惊,但很快静了下来,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模样长得与玉妃倒是很像!”
“臣妾是玉妃娘娘的远房表妹,是故有几分相似。”
“其实细看也并不十分相似,人说三分容貌七分性情,你这性情与她大不相同,一身素静温婉,仔细看下也并无几分相像了。”太后并未因为玉妃的缘故而连带着讨厌上我。这也许要归功于刘姑姑的那一支木钗与那一句话。
“我就说吗,人人都说她们相似,我看着老没这种感觉,还是太后慧智,一语就把问题所在说了出来。”皇后附合道。
“你想弹奏什么曲子呢?”太后慈和地问我。
即是太后这么说了,我也不作推辞:“那臣妾便为太后弹奏一曲高山流水,感恩太后的慧眼识马,太后说可好?”
“高山流水,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好好好!哀家也来做你一回知音。”太后对我笑着道。看来甚是满意。
我转过头,走向喜姐姐面前:“姐姐还不出来,难不成让妹妹一个人出丑!?”
这后宫只得喜姐姐一人擅长舞剑,是以大家都是意料之中。
“你啊,我就知道躲不过,待会儿合得不好,可别怪我。”喜姐姐一脸笑意说着。大方地走过去取剑。是的,若是她人请她合奏,说不准她还会推辞,只因是我,她却是不舍也不会推辞的。
这曲子清新明快,在民间多有人演奏,但是要弹出里面的寄望来,却不是人人都行的。幸好我琵琶方面也是在行,以前在闺中也多有弹奏。
一音破开,却是淡淡如流水轻流,喜姐姐一柄长剑轻轻舞动。这套舞剑我是见她舞过几次的,所以在心中在默默地把节奏与剑式连贯了起来。
没有刚才那十面埋伏的激情高扬,汹涌澎湃,这高山流水幽扬流长,配上喜姐姐的英气风姿,却是别带一番韵味。
我看向太后,她眼中带着赞赏,对着我直点头;
谨风只是看着我,一脸地莫测高深,似是有着些许不满,谨风啊,你可是怪我抢了冷紫华的风头啊,想来,这场宴会,你也是为了她而备的吧。由刚刚可看出太后对冷紫华并无好感,谨风这才艺比试,岂不知就是为了冷紫华而设的。她可是京城才女啊!!
谨阳呢,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许是也想不出来我的琵琶弹得这般好吧,我在他面前,只弹七玄琴,而且那时由于心情不是很好,弹得也是显得零乱,并不似今日这样把握地好。
一曲弹毕,我微微一笑,拉着喜姐姐的手,向太后请安。对于自己的琵琶,我是相当有信心的,虽不比那林黙更好,便是也相差不远。“臣妾弹得不是很好,让太后与诸位见笑了。”
只见喜姐姐激动地拉着我的手,也不顾着在场的众人,“妹妹你是怎么办到的?”
“什么怎么办到?”我心知她定是惊奇我如何能够如此默契地配事她的剑法。
“你怎么会配合得了我的这一套如风剑法,我刚才还想着要配合你呢,谁知最后我是越舞越随心,根本就不用去心心念念着琵琶声,只是按着我平时的速度一直舞下去。”
“姐姐可真是健忘,你忘了我可是被你硬是拉着看了你好多次舞剑,就差着拿起剑跟你一起学了!”我逗趣地说着,说完自己也是笑了。
“啊!”喜姐姐有几分不相信,对我看了又看:“你才看了那几次就记住了,嗯,看来你真是一个练家子的料,改日我定是要传你几招!”
从小我对于新的事物,总是会格外用心去看,而且一看就记下了,那一次见喜姐姐舞剑,只觉得格外英气,就记了下来,却不想在这里起了用场。
“好了好了,饶了妹妹我吧!”我笑着求铙。
太后见我们二人这样亲厚,很是开心:“见到你们这个样子,哀家也很是开心,你们都是皇帝的妃子,同是一家姐妹,就是应该这样相亲相爱。”
各宫妃子听见太后教导,赶紧伏身答道:“太后教导的是!”
我没有回身,但是我知道,太后如此抬爱,只怕众人会更加妨恨我了、、
太后满意地笑着:“这一回合看来是难分胜负,皇帝,你说该如何再裁断?”
谨风看着我,又看了看冷紫华道:“朕实是想不到身边竟有这么多精通间律的人,这一局确是难分胜负,还有何人敢上来一试?”
终究、、、终究我还是比不过她!!
谨风啊谨风,你这心思,别人不知,我是最清楚的。以前谨阳说过,那冷紫华有三绝:奏琴、书法、作诗,你此刻不分出个胜负,不就是为了想让冷紫华上来一试,以博众人喝采与认同。
“怎么地又改了法子了?”太后似乎有点不能理解地问。
“母后,你不觉得听了刚刚林爱卿与嫣爱妃的曲子后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吗?”
“皇帝这倒是说到哀家心坎上了,这琵琶声可真是绕梁三日、余音未绝。”太后点点头说道。“这连哀家居然不知道,咱这大周,竟是出有如此才华的人,这让哀家更急于想看看其他卿家的其它绝活呢,皇帝你说是吧!”
我想太后为人聪慧过人,必是看出谨风的心思,所以才没有同意的吧。
接下去又见右相画了一幅山水丹青,皇后对上一幅雪中梅,俱是佳作。
只是这样比了几个回合,谨风那儿丧了兴趣,众人也是不敢开怀。
不一会,太后就喊着上了岁数累了,就一行人各怀心思散宴了。
而席间,那林黙再没有怎样,我的心也安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