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我着实吃惊,堂堂丞相府竟也能混入刺客?
与司徒理桷对视一眼,很明显,他的眼中也是惊讶异常。
二人循着声音急忙赶去,那里已经是一片火光通天。一大拨人手举着火把,将中间一人团团围住。那人已经被拿下,整个身体被狠狠地按在地上。他的脸,贴着地,刺痛的表情。
我困惑地看着他,这个人就是刺客?
为何他没有身穿夜行衣,而是穿了寻常的家常服饰?
洛棋也已经闻声赶来,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司徒理桷侧眼看着地上之人道:“我的手下在丞相府上抓了个刺客。”
我看着他,一脸的茫然,真像未查明,他怎么就能断定这人是刺客呢?
“将军,这刺客可是从娘娘房里出来的!”一个小将出来说道,话中带着讥讽。
“放肆!”洛棋略带着愤怒。
我忽然明白了,踏步上前,那人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按得更死。
他的鬓发隐隐的似乎有些湿意,半边脸贴着尘土,半边脸却仍然俊逸非凡。他见我过去,突然大叫起来:“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啊!”
我蹲下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何要我救你呢?”
听我这么问,他仿佛更加有兴致了,激动地道:“朵儿,哦不,娘娘,我们可是早就私定终身了啊!”
是吗?竟然叫我朵儿。
我带着笑站起身,司徒理桷仍然冰冷的语气:“来人,先把他押下去!”
侍卫压着那人走了,那人却仍不死心地大声叫着:“娘娘,我是你的俊哥哥啊!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俊哥哥?
我嗤笑一声,却听司徒理桷道:“此事事关重大,末将必须回去面奏皇上。至于娘娘,请连夜随末将回宫吧。”
说着,他摆出了请的姿势。
洛棋忍不住了,向司徒理桷道:“司徒将军,娘娘她是绝对不会做背叛皇上的事的!望将军明察!”
“此事皇上自会查清楚的,丞相就不必费心了。娘娘请!”
我看一眼洛棋,真是百般滋味,若他不是存有别的心思,如此为我说话,倒真像个父亲。只可惜……
心里叹息一声,其实他与我一样清楚,人,是别人派来的,为的就是要污蔑我。
就算别人看不出,洛棋会看不出吗?就冲方才的那句“朵儿”,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洛朵夕啊!又如何会以洛朵夕的身份与他私定终身呢?
走过洛棋身边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淡淡地丢下一句:“瞧见了吗?这就是你推给我的战争,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
回宫的路上。
杏吟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怎么办呢?人怎么会在你房里呢?”
我极力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没想到我还是大意了,好一个调虎离山计!把我引出去,再好悄悄潜入我的房内,接着只要让人发现有男人在我房里就行了。
可是我始终想不通的是,引我出去的那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呢?
忽然心头一颤,伸手猛地揭开车帘,那个玄装铠甲的背影晃动在我眼前。
“怎么了?”杏吟不安地看着我。
“没什么。”朝她勉强一笑。
押送那个男人的队伍现在早已经到了皇宫吧?
皇妃出轨,殷曲究竟会怎样动怒呢?
煽风点火的人,也该行动了。
鸾轿停下的时候,依旧是司徒理桷冷冰的声音:“娘娘请下轿。”
杏吟扶我下来,见司徒理桷恭敬地站在一旁,本来想开口问他,却见淑妃的贴身丫头璐莎迎面过来,于是便生生地讲话咽了下去。
璐莎过来向我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请娘娘随奴婢过景阳宫去,皇上与淑妃娘娘在景阳宫等着您过去。”
璐莎的态度还算谦和,不愧是淑妃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将锋芒收敛起来。
我点头跟上她,我向杏吟看了一眼,示意她会重华宫去看看。她会意,没有跟过来。
璐莎又道:“皇上说,请司徒将军随行。”
司徒理桷沉声应了,跟在我身后。
……
进了景阳宫,气氛也变得沉沉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厅中,殷曲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面,见我进来,眼睛闪了闪。我瞧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觉得他并不怎么生气。
淑妃端庄地坐在他身边,斜睨地看着我。
那个自称是我俊哥哥的男子跪在堂下,低着头。
我转过头,发现棠瑾也来了,在一边笑眯眯地坐着,等着看我的好戏。
“皇嫂……”
才知道原来忻茗也在,她担忧地看着我,我朝她微微一笑。从容地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臣,司徒理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淑妃娘娘千岁!公主千岁!婕妤小主吉祥!”
这回,棠瑾倒是依旧笑容满面,看来比起她这个婕妤的称呼,扳倒我更让她感兴趣呢!
“平身。”殷曲淡淡地说道。
淑妃起身走至我身边,指着地上的人问道:“妹妹可认识这个人?”
我不动声色,平静地道:“不认识。”
“哦,本宫可是听说此人是在你房内被人发现的,还自称是你的俊哥哥。”淑妃的话中,隐隐地已经开始指责我出轨了。
我转向殷曲:“皇上,臣妾确实不认识此人,不知何人指使他要陷害臣妾,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只要殷曲信我,那么我就不必怕她们。
“冤枉啊!”那人突然大声道:“朵儿,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
我皱眉,真好,又开始叫我“朵儿”了。
忽然,见忻茗一脚踢了过来,怒道:“放肆!我皇嫂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我吃惊不小,见忻茗一张小脸因为愤怒憋的红红的,不禁失笑,好个刁蛮丫头!
她又向殷曲道:“皇兄,我看根本就不必查,这个人就是混入丞相府想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被发现了就想反咬一口!直接拖出去仗毙算了!”
忻茗断案,可谓是人情十足。
“公主此言是指责末将护卫不周吗?”司徒理桷突然开口,“末将带去的皆是心腹,自然不会有让人趁空混入相府一说!”
他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我失神地望着他,司徒理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非要把我按上出轨的头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