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齐蹙紧了眉心,困惑地看着韩秀,脑中将"流氓"二字细细地咀嚼了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以前除了在天台散步运动的时候会穿外套,在室内我都是这样穿的,大家也这样穿,没什么不对。"
韩秀听了唐泽齐的话,全身的血液又开始向头部狂涌,如果因承受不住喷出血来,一定会血溅六尺。
以前都是这样穿的?在室内只穿一条内裤,是为了跟女人那个的时候方便脱吧!还大家都这样穿?这个该死的男人,刚才还觉得他变了,变得纯净无瑕又无害了,原来还是狗改不了****。他为什么就是死性不改?到了美国,变本加厉,变得更加****了。
"唐泽齐,你有暴露癖那是你的事。这是我家,不是你家。我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喜欢看你有事没事乱暴露。我现在郑重地跟你申明,你要是意图在我家穿成这样耍流氓,我现在就用扫把把你轰出门!"韩秀完全忘掉了唐泽齐的危险性,声音吼得老高。
唐泽齐皱着眉头,紧抿着薄唇,直到韩秀第二次河东狮吼完毕,他才冷冷地开口道:"保障交谈的环境噪声允许值在45~60分贝,刚才你的声音达到90分贝,属于噪声。"说完,他收回T恤和沙滩裤,转身进了浴室。
他居然说她的声音是噪声?变相地骂她。
韩秀刚要发作,谁知响应她的只有那轻微的浴室关门声。
与她那90分贝的噪声相比,明显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立在厅内,抓狂得想撕人。
为什么现在这家伙每次跟她讲话,都是一副超脱了生死境界才能做到的处事不惊的淡然?
"唐泽齐,你换好了衣服就给我在客厅里安生地待着。你要是敢再变态,小心我--"突然想起唐泽齐的恐怖,她的气焰立即灭了,下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心你怎样?"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小七已经换好了衣服,声音低沉而飘忽,发烧的热力让他头脑昏沉、全身虚软。穿衣服几乎夺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她瞪大眼睛,盯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她刚要开口,殊不知,眼前一片阴影,紧接着他整个人软弱无力地再一次向她倒过来。依旧是她被压在了下面,不过这一次换了体位,标准"男上女下"的暖昧姿势。
她感觉到胸腔内的气息全部被挤压了出来,痛得她紧皱着眉头,羞愤地说:"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等待了许久,他并没有回应她。灼热的皮肤紧贴着她,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的脸颊刚好搁在她的颈窝,她艰难地抽出一只被他压在身下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竟然是滚烫一片。原来他已经烧得失去了知觉。
她在心底自叹一声:衰!有哪个人会有她这么倒霉?一天之内被同一个男人毫无预示地压倒两次。
他真的好重。
她咬着牙,不得不铆足了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然后又费尽了力气将他拖到客厅,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将他搬到沙发上,只好在地板上铺了一层凉席,让他睡在上面。
她摸了摸他的头,热得很厉害。她咬着唇,他这样会不会死掉?毕竟之前他受伤很重。如果他要是死掉了,她所有的事情都白做了。
她拿了一条毛巾,打湿拧干,盖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又打电话给楼下诊所。
不一会儿,刘医生上门来了。
韩秀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的情况,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伤的,想到之前他身上满是玻璃碎屑,便只好编瞎话说:"他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刚好跌在人家扔的一堆玻璃碎屑上。"
刘医生想看伤口,却见小七包扎得无可挑剔,韩秀只好解释说:"他以前学过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