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千年汉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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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周后(1)

“词?”邹燃一下来了精神。

就是说,在这之前还没有词的出现?

赵毅道:“对啊,就是词!其实词来源于古赋,比如《离骚》、《诗经》等等严格来说都算是词的一种。但小周后的这个创举不单单是改变了词在传统意义上的分类,更开辟了一种新的文学形式。词比诗更随意,而且更能表达出新的意境,更难得的是,词比诗更容易上口,也比诗更能让百姓所接受。词编出来的歌比诗更好唱,也更通俗易懂。”

邹燃看他侃侃而谈了一大段,不由奇道:“乖乖,你这段时间天天跟我在一起,你到哪儿了解这些的?”

赵毅神秘兮兮地不说话,刘全却捧腹大笑起来。邹燃正觉得莫名其妙,韩世忠也忍不住喷嘴笑道:“你摊在桌上的报纸上不都写着了吗?”

“啊?”邹燃一看,还真是,自己把《凤翔》报摊开了,正对着赵毅,难怪他能侃侃而谈呢。

等他们笑够了,赵毅才道:“其实也不是啦。词在很早就有了。我记得前年我刚才帝大毕业的时候,《凤翔》报上就已经刊登了小周后的词,只是那时候词的影响力还没有这么广泛罢了,这也跟她当时的词没有脱离诗歌的范畴有关!”

邹燃赶紧扯过报纸盖起来,道:“不许照着这上面念!”

赵毅苦笑道:“我没有再看了。这是当时我们帝大学子们在校刊上发表的评论文章。”

刘全举手作证道:“这点我证明。是真的!”

邹燃问道:“你也是帝大毕业的?”

刘全尴尬地放下手,道:“那倒不是。我是雒阳学院毕业的。但当时这片评论很出名的。它还预测了词这种形式必将代替诗歌的存在呢,现在你没听楼下大厅里那些伶人唱的都是词吗?”

这个邹燃倒是没注意。不过根据他的历史记忆,词在后来的确代替了诗成为了文学艺术的主流。特别是在宋代,词的发展更是达到了高峰。后来词又被曲所代替,接着是小说等等,现在词才刚刚开始,那不是说自己又可以冒充一次大词人了?我的天,感谢班主任,感谢语文老师,当初自己背的词可是不少呢!而且都是大作!

正在窃笑不已的时候,刘全接着道:“对了,那篇评论还是我们认识的人写的。”

“谁啊,这么有预见性?”邹燃随口问道。

“秋香啊!”

“噗”。邹燃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到对面曾二牛脸上。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秋香对自己念出的诗那么崇拜的眼神,乖乖,自己再做大词人的话,他真担心秋香会扑过来将自己撕掉。

不行,打死也不能再剽窃了,要就自己写一首。

邹燃暗暗发誓。

“你搞什么啊!小心弄湿了报纸,这报纸虽然是八仙楼订购以后放在这里让客人看的,不过弄湿了你可又要赔!”赵毅心疼地赶紧把报纸拿了过来,仔细翻看道:“嘿,刘全,小周后的词果然优美!”

刘全来了兴致,急急道:“哦,出了什么新作了?快念来听听!”

赵毅张开报纸,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楚门陵阙。”

“好!妙!!高”赵毅刚念完,刘全就忍不住大声高叫起来。

韩世忠和曾二牛则听的晕头晃脑,完全不知所云。不过邹燃听的倒是还好。这首词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最后一句不是“楚门陵阙”,而是“汉家陵阙”。这首《忆秦娥》是一个无名氏写的,难道就是这个时代的小周后?

这时,门忽地被推开,曾伟大步地走了进来,高声道:“哈哈哈,在门口我就听见有人在念小周后的词啊!实在是好词,好词!”

邹燃无语。这帮禁卫军虽然个个是纨绔子弟,但至少都读过书,有素养,所以能够理解这些词。像韩世忠和曾二牛才不管什么词不词呢,能吃饱喝好为第一。

曾伟的到来宣布这场宴会的正式开始。他先向各位告了个迟到的罪,然后又向邹燃表示祝贺,祝贺他成了禁卫军第一个才入营一天就被关禁闭的曲长!

邹燃挥手道:“别曲长曲长的了,禁卫轻骑都没了,哪还有什么曲长啊!唉!”

说起这个,曾伟也是黯然了一下,无奈地道:“唉,我正为这事儿难过呢。被裁撤以后,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干点啥!回家是肯定不行的,虽然我娘宠我,但我爹那里”

韩世忠道:“你爹不是吏部尚书么?让他给你安排个官位应该不难吧?”

说起这个,连刘全和赵毅都有些黯淡下来。

曾伟道:“唉,别提了。我家一共有弟兄八个,如果个个都让我爹弄个位置,那检察院早就将我爹的大名挂在《龙吟》榜上了!”

刘全和赵毅也纷纷点头。他们也是同样。家里给他们安排进入禁卫军,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一条潜规则,但如果再动别的脑筋去安排,那就是贪污了。帝国对贪污官员的处罚还是很重的,即使不重,单单被在《龙吟》上登出名字就受不了啊!

对于重视家族名誉和身前身后名的汉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丢脸更耻辱的事了!

邹燃看见气氛一下有些沉闷,不由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唉声叹气的,咱们不是说好考羽林军校吗?你们还不用考文试呢,我还要考文试都不担心,你们担心啥”

刘全和赵毅一想,倒也是,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开心,可不是玩悲情,于是也就开心起来。大声呼喝着让堂倌上酒上菜。

曾伟也放下心事,对邹燃道:“我想过了,羽林军校我就不考了,我决定去南洋经商去。”

“嗯?怎么忽然冒出要去南洋经商的念头?”邹燃奇道。

“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打算。这次出征的赏金和退伍费加起来,有两百金币多,加上立户的时候家里给了一千金币,这几年的军饷我也动的很少,加起来我差不多有一千五百金币,足够去南洋闯一闯了。我刚才在城门口送以前的同袍,其中有一个是博望侯周家的外孙,他说他们家族在南洋弓虾岛发现了香料,这次回去可能跟家族一起出海做生意。我跟他说好了,以一千五百金币做股,跟他一起干!”

香料生意?邹燃想起来了,南洋的吕宋、马来西亚那一带在古代的确是个香料之国,几乎遍地是香料树。现在南洋几乎都是帝国的领土,虽然人口稀少,但没准还真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邹燃也兴奋起来,道:“老曾,要不我也入股吧?”

“啊?”曾伟诧异地道,“你不考羽林军校啦?”

“考啊,我是想我出钱加一股,赚了你分我点,没赚就就当我给你的路费!如何?”

曾伟想了想,问道:“你能出多少本钱?”

邹燃想,自己有六百金币,除掉今晚的花销大概还剩五百。听赵毅说,军校是不用付学费的,而且每个月帝国还给发军饷。这样一来,自己应该还有五百金币可以用。

于是邹燃道:“最少五百金币!”

此刻,邹燃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考不上军校怎么办。

曾伟倒也爽快,应承下来:“行。五百就五百。不过做生意这种事我可不能打包票一定赚!”

邹燃哈哈一笑:“明白明白,咱们过命的交情,这点事情自然清楚。”

刘全看他们谈的这么开心,不由笑道:“既然这么高兴,不如叫个伶人过来唱两嗓子吧?”

赵毅道:“好啊,就叫清伶过来唱小周后的词好了!”

于是刘全又把堂倌唤来,叫上了两名伶人。

本来邹燃以为伶人都是清纯可爱的小妹妹,还带某种服务的那种,后来一看满不是那么回事。上来的这两个伶人,一个是年过五旬的老者,拿着一把二胡和小鼓,另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说不上凶神恶煞,但也绝对不风韵犹存。她腰间缠着红布,头上包着头巾,手里还拿了一对铜钵。看着很想江湖卖艺的。

后来邹燃才知道,伶人也分很多种,有清伶、花伶、堂伶。其中清伶就是这种只负责唱歌的伶人,花伶则是漂亮的小女孩咿咿呀呀的跟你唱两嗓子,唱的也还算不错,但和清伶比起来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们主要是靠色相娱人。堂伶也会唱歌,但唱的都是艳曲,还可以上床,不过价格比较贵。

在真正想听词的客人眼里,当然是清伶为最。清伶虽然样貌可能不是很出众,但那唱功绝对不是以色相为生的花伶、堂伶能够媲美的。

这些是伶人,不是。在这个时代,伶人、是两种不同职业,而且区分明确。不像后世,唱歌的都兼职陪睡,搞的一塌糊涂。刘全还告诉邹燃,即使是也分很多种,比如有只陪酒不陪睡的清妓,只唱曲陪酒的歌妓,当然,也有什么都干的肉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