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迷途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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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迷途青春(49)

他并不晓得一切是否能如他预期,如果莎拉在他们家,显然事情的发展就会大不同。昨天,当他回家时,莎拉正和伊娃在厨房准备晚餐。他在一旁插不上半句话,但伊娃看起来很开心,只好作罢。乔治走进去看安,把她从摇篮中抱起来。他很想就这么静静地与安共享两人世界。宝宝闻起来好香,有着痱子粉和香草的味道,他握住安的小手,忍不住赞赏她小小的指甲和如蜜桃般的皮肤。"爹地跟你说说今天发生的事……"他才开始说没多久,门打开了,莎拉拿着奶瓶冲进来,原本静谧的气氛全消。

"我来喂她。"他拿过奶瓶,在掌心温热着。莎拉坐在一旁的床上,乔治感觉颇受打扰。他喜欢莎拉,但说真的,难道她就不能让他和他的宝宝单独相处一会儿吗?"我们没事的,"他对她说,莎拉不太情愿地起身。"待会儿见,"他说,"喔,可以麻烦你把门带上吗?"

"关门?"她不解地看着他。乔治点头确认,于是莎拉把门关上。

但他仍能听到她的声音,门外传来莎拉的笑声和说话声,伊娃应和着。隔着门,他依旧清晰地感受到莎拉的存在,就像是塞进尺寸过小的衣服般,突然有种压迫感。即便在晚餐过后,莎拉离开他们家的两小时之后,他仍有种她还在他们家的感觉。

乔治开了门,屋里弥漫着令他胃口大开的微呛蒜头味。温柔而略带低沉的音乐声传来,令人有种幸福的感觉。一整天的不快被一扫而空。伊娃对他就是有这种魔力,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如此,那天的看诊特别辛苦,而伊娃是他最后一个病人。她的双眼大而明亮,通常诊疗椅上的病人们总是面带愁容地指责他弄痛了他们,伊娃却一派自在。每回只要他把诊疗器材从她嘴里拿出来,她就会对他说话,像是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该告诉他的事情,而乔治发现自己开始回应她,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六个月后,他们结了婚。

"有人在家吗?"乔治找了个空位放下报纸。他可以闻到伊娃身上的香草香水味,然后,像是香水的后味一般,微微地有另一股味道飘进鼻翼。喔,是莎拉喷的那该死的广藿香味古龙水,几乎所有东西都沾上了那味道。乔治走进厨房时被某个东西绊了一下,他弯下身,掉在地上的是莎拉的梳子。上个礼拜他还在浴室里看到莎拉的毛衣,像毛巾一样摊开晾在竿子上。这房子里的每一寸几乎都有她的痕迹,简直无所不在,乔治突然觉得有些拥挤。

他脱下外套,试着帮自己在挂衣间匀出一些空间。

"嘿,你回来了。"穿着淡蓝色洋装的伊娃站在那儿。

"嘿,你,你在这儿。"他回应。伊娃赤着脚,一头秀发在身后倾泻而下,如此美丽,仿若浑身散发着光芒。所有的不愉快全被乔治抛到脑后,他迎向伊娃。

"安在睡觉。"伊娃说。乔治倾身亲吻她的背,开始解开她的洋装,接着亲吻她的颈间和肩膀。"嘿,"她说,"等一等──"

"别管晚餐了,"乔治用低沉如贝瑞·怀特①歌唱的声音呢喃着。此时某些声响传进耳朵,他的吻停留在伊娃的肌肤上,眼神往四周搜寻着。穿着围裙、带着隔热手套的莎拉站在那儿对着他微笑,"我帮大家做好晚餐啰。"她说。

晚餐结束后,莎拉拿着外套准备离开,就在要开门前,乔治突然叫道,"等一下。"莎拉回头。"别忘了其他东西。"他说。乔治巡视着客厅,蓦地烦躁不已,他觉得屋里闷得令人窒息,像是电梯里挤了太多人一样。莎拉怀孕时,他一点都不介意她每天到家里来,说实话,她这么做甚至能让他比较放心,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让伊娃比较快乐。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介意莎拉在宝宝出生后仍出现在家里,但现在,她的存在确实令他焦虑。如果莎拉一个礼拜只来几天,或者只是固定打电话来,他或许不会这么在意,但是每一天都出现在这里?乔治抓起莎拉的毛衣、发梳和睫毛膏。"等等,还有本书在厨房,我去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