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婚在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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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能反悔

薛澜肖走过玄关,按亮了壁灯,简单忽然眼前一亮,看着墙上西式的壁画、地上毛毯、桌子上摆的仿古的装饰品……仿佛时空转移,恍然间就进了皇宫一般。

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带我到这里来?”

他淡淡地问:“这里装修的怎么样?”

她其实还是比较喜欢的,因为这些都符合她的审美情趣,但还是冷哼了两声说:“不怎么样!庸俗!”

“早猜到你会这么说。”他挑了挑眉,并不惊讶,“迟早,你会对它改观。”

简单不置可否,欣赏着墙上的壁画,又问:“大半夜的来看你新房子的装修?”

“自然不是。”薛澜肖打开客厅的超大液晶电视,拿了遥控器点了几下,画面突然由电视节目变成了简凡在国外医院接受治疗的情形。

“你不是一直想见他?”

简单笑了笑,坐到了沙发上:“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我弟弟弄走了,你现在放一段现场视频让我看也是理所应当,莫非你还指望我对你感恩带德?”

薛澜肖也坐下来,把画面不断地放大:“目前简凡被我安置在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你想见他,也只能通过我。我大半夜的放着觉不睡,跑来给你放视频,绝对不是一句感恩带德就能打发的。”

“那你想要什么?”简单警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圆目微睁。

“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那件事,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个答复。”

她知道他是说生孩子的事,于是有些按耐不住,厉声厉色地道:“薛澜肖,你不能不讲信用!我知道,你从来不做赔钱的生意,我也知道,你已经替我们姐弟俩花了不少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做为一个女人,凭白无故地生一个孩子是多大的事儿,真的生孩子,将来要我怎么办?所以,你说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一条!”

薛澜肖不说话,只是慢吞吞地掏出一根烟,在烟盒上敦了几下,点着含在嘴里,然后眯起眼来慢慢地吸,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昏昏暗暗的灯光投下来,他睫毛之下就晕上一团暗暗的影子,这么一遮,就显的莫测难定,让人看不出喜怒。

简单看的紧张兮兮,知道他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于是转身欲逃,这个时候,电视上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简凡原本平静安祥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旁边的仪器上的各种指示灯开始狂闪。不一会儿,陆续有人从外面闯进来,有的用听诊器去听他的心跳,有的用小手电筒翻开他的眼皮去观察瞳孔。

简单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两腿发软,一直催促着薛澜肖:“快问问是什么情况!”

薛澜肖在遥控器上按了一下,直接同电视的另一头对话:“出了什么情况?”

一位外国医生转过身来,摘下口罩,用蹩脚的中文说:“澜,这是个突发情况,究竟是怎么引起来的现在还不太清楚,请给我们一些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及时扼制,避免造成病人更多的不适,影响常规治疗。”

薛澜肖不说话,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况似乎稍有缓合,医生们忙乱的状态渐渐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虽然如此,但仪器的指示灯仍然在闪,简单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外国医生一边给简凡做检查,一边对着摄像头说:“澜,我们似乎该商量一下经费的问题。”

薛澜肖胴眸微眯,完全是一副商业话的语气:“琼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星期以前,我才给你打过去三百万。我很明确地告诉过你,这笔钱,只能用于病人的医药和护理费用!”

琼森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大声地对他解释:“听着,这个年轻人用的全是最昂贵的药,现在他的这个情况非常有利于治疗。你也知道,在这方面,我算的上是权威,而且目前正在研制一种植物人的新型药,已经到了最后的实验阶段,如果成功,我能保证他可以在短期之内醒过来。但是,我的经费已经透支了,现在需要你的支持。澜,你一定很想他醒过来的对不对?”

简单听的出来,那个叫琼森的医生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可是当她听说他可以让简凡苏醒过来,脑子里忽然兴起一个念头,只是微微一晃,却足以让它在瞬间以大火燎原之势迅速疯长。

琼森还在和薛澜肖讨价还价,薛澜肖一向脾气不小,哪里受的了别人这么威胁,一气之下关了电视,拉着简单就往外走。

简单被他推推搡搡地揉上了车,他自己也绕到另一边去开门坐进来,吩咐道:“回医院。”

于岭飞点点头,发动车子。

这一路上,薛澜肖异常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一股粗重的呼吸声,他嘴角绷的像钢线一般的线条让人完全看不出喜怒。

简单也没有说话,两只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目光盯着车里的某一处发愣,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车子沿着公路一直开,拐了几个弯之后最终停在了住院部的门口,于岭飞下了车,替简单拉开车门,简单却坐在车里迟迟未动。

薛澜肖意识到她的反常,于是斜眼瞥她,就见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他稍稍往前探了探身,越过简单,目光望向于岭飞:“去附近找找便利店,帮我买一盒烟。”

于岭飞心领神会,关上车门就走。薛澜肖透过后视镜看着于岭飞走远了,这才悠悠开口:“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简单舔了舔稍加干涩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表情艰难地说:“如果……如果我答应你生个孩子,你能不能……”

“我就知道……”薛澜肖似乎是猜到她想说什么,嗤地一笑,满眼嘲讽地说,“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肯低一低头。”

薛澜肖说的没错,她一直要强,就算明知道自己总是受委屈的那一个,也总要据理力争,也总是想要回那么一点点的尊严,可是一旦触及到简凡,触及到能够直达她心底里最痛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她就会立即低下头颅,自动地把尊严抛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