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言不讳:“我气都气死了,头差点炸了,哪有什么心思打车?”
钟宁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来,问:“对了,刚才听你说什么生了孩子之后要离开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没什么。”
简单没料到自己会说漏了嘴,脸色一凛,开始支支吾吾,但钟宁何其精明,立即看出中间的端倪,道:“还骗我?是不是好姐妹?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真没有!”
任她软磨硬泡,简单始终是三缄其口,打死不说,最后逼的钟宁不得不施出杀手锏:“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院长去。院长对你那么好,肯定会去问薛家的,到时候,不管有什么事,都会真相大白的。”
说完,钟宁作势要走,简单一时没了主张,下意识地就叫住她:“唉!”
“怎么?”钟宁回过头来,“想说了?”
简单想了想,咬咬牙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简单故意支开了阿姨,把钟宁带到卧室去,一五一十地将她如何认识薛澜肖,如何认识秦天,如何爱上秦天继而受到秦家反对的事,还有为了救弟弟,她和薛澜肖契约结婚,契约生子的事和盘托出,钟宁听的瞪大了眼,整个人都呆住了。等她讲完又过了许久,她才恍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你和薛澜肖这一切,都是假的?”
简单点点头:“是假的,但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情我愿。只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就可以摆脱这一切!”
“天呐,你真是疯了!”钟宁觉得不可思议,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训斥她,“真没见过你这么怪的人,有些人作了梦都想往豪门里钻,你倒好,一门心思想往外逃。”
“豪门的日子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简单叹着气,“你知道我每天在薛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如果有一个人,整天在你的耳边唠叨,什么要注意形象,要注意气质,什么没爹妈教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什么进了薛家就要养成良好的习惯,养成高雅的气质……反正就是这些。钟宁,豪门其实就是外表光鲜,其实里面裹的全是黑心棉,那些肮脏丑恶是你见不到的,那些束缚也是你无法想象的。再说,我不爱薛澜肖,他也有喜欢的人,我们如果太久纠结在一起,那就把别人耽误了。”
“别人?谁?上次上报纸的那个集邮女明星?还是他那几个狐媚子似的女助理?又或者是谁谁家的良家少妇?还是某名牌大学的痴情校花?”钟宁拧着眉,一字一句地问,“小单,你真的太善良了,你自己把什么都搭进去了,青春、美貌、身体、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结果还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们?”
“我……”简单想要辩解几句,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唉呀,你什么你呀,真是急死人了,我去找薛澜肖理论!”
“别!千万别!”简单拽住钟宁,“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按照合约上的条款,如果我泄漏出去,就拿不到一分钱!”
她好说歹说了大半天,钟宁这才答应不去找薛澜肖。
折腾了一个上午,简单有点累,跟钟宁闲扯了几句就回去午休,结果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刚起了点困意,电话又响起来。这次不是季婉枫,反而是于岭飞,她懒懒地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他在电话里语气沉凝地说:“夫人,澜芝不见了!”
瞬间,简单的睡意醒了大半,她腾地一下坐起来:“你说什么?澜芝不见了?她不是回去睡觉了?薛澜肖不是嘱咐你看紧她了吗?她怎么还会不见?”
“不知道!她就是说想吃东西,叫我出去买,回来之后,人就不见了。夫人有点不舒服,我没敢惊动她,我估计她可能会给您打电话,如果她真的找您了,您一定要想办法先稳住她!”
“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简单开始不安。她知道今天澜芝被伤的重了,她不过是谈一场恋爱,被人反对不说,还被拍在报纸上,被妈妈说的那样不堪。
她做错了什么?每个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无关家势,无关其他,可是偏偏,生在这样的家庭,许多事都身不由己。
其实,她很佩服澜芝的勇气,如果换作平常,她一定会用一种无声的方式鼓励她,但是这一次,她是着实有些担心了。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响了几声之后,对面响起一个茫然无辜的声音:“简单?”
“杜宇晟,澜芝有没有去你那儿?”
“澜芝?没有啊?”顿了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又沉了几分,“你怎么这么慌?出了什么事?”
“澜芝不见了!”
“不见了?”电话里,杜宇晟嗤笑起来,“她怎么会不见?”
“你和她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长辈反对,她一气之下跟家里闹翻了,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她,结果就几个小时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很压抑的呼吸声,不用见面,简单也猜想的到,杜宇晟现在的情绪已经是波澜起伏。一是担心澜芝,二应该是对薛家不同意他们交往的事有想法。
“杜老师,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好受,不过我们先不要在这上面纠结好吗?找到澜芝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对方言简意赅地留下几个字,语气阴郁地挂断了电话。
简单真的急了,开始毛躁不安,开始胡思乱想。以澜芝的个性,执拗起来便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人,她真怕她会想不开,她怕她会做傻事,越是这么想,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颤。
她拿起电话打给薛澜肖,结果薛澜肖的电话都是语音提示转接到秘书台的,她一急之下,干脆换了件衣服跑到公司去找他。
公司里照样是忙碌一片,特别是几个小职员,许多工作同时压下来,一会儿复印,一会儿扫描,来回在格子间里穿梭,只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简单一进公司,就有人认出她来,有的恭敬地朝她点点头,有的则绕路而行,避免跟她有过多的正面接触。简单心急如焚,直接绕过办公区,走进总裁专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