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柯一棉提出回酒店休息,戚展铭自然乐意充当护花使者,亲自开车送她回去。在车上,戚展铭又得知了一件令他兴奋的事,原来,柯一棉在这些年里还出版过两部长篇小说。他表面上漫不经心地问,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书名,在将柯一棉安全送达酒店后,他直奔附近的书店。
柯一棉并没有上楼,戚展铭将车调头后,她从酒店大堂一侧走出来,看见他的车朝前方的书店方向去,嘴角渐渐上扬。对于戚展铭的表现,她是欢欣的。
在店员的协助下,戚马明找到了柯一棉所说的小说,一本《嘉城年华》,一本《我爱你,不再见》。回到车上,戚展铭不急着回家,而是将车泊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迫不及待地读起了来。
柯一棉用的是笔名,浅墨。这些年,戚展铭没少往书店,在书店时他常常会下意识地留意有没有一个叫柯一棉的人写的书。因为他知道,她是个热爱文学的人,有很强的文学天赋,如果在书架上看到了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用奇怪。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用的是笔名,怪不得找不到!
戚马明低头翻阅时,轻轻的震动在他的衣兜里响起。他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
谢谢你的晚餐,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这个难忘的重逢之夜。
是柯一棉发来的。
手机上还有几个未接来电。查看号码,有家里的座机,有苏清凉的手机,陌生的手机号码,还有两个是席江打来的。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席江的电话:“喂,席江,你找我?刚才有事,没有接到电话。”
席江在那头很安静,他的声音也很轻,“苏清凉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怎么会受伤?”
“煲汤的瓦罐打破了,她被汤水烫伤了。”
“你怎么知道的?在哪间医院?”
“人民医院。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先来吧。”
“好,我马上过去。”戚展铭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想,这女人搞什么名堂,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烫伤?
在医院,戚展铭首先见到了席江,他正坐在长廊上打盹。戚展铭上前轻轻拍他的肩膀,他悠悠醒来。
“你怎么会知道苏清凉被烫伤了?”戚展铭问。他知道,苏清凉和席江虽然见过几次面,但并不熟。
“她打你电话没人接,后来就将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席江说。上次戚展铭的母亲去世时,他曾经私下叮嘱过苏清凉,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并留下了电话号码。
“怎么样了?严重吗?”
“还好,只是她当时吓坏了,溅了几滴在脸上,她以为会毁容,一直哭。现在安定下来了。”
戚展铭点点头,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席江用手指指侧边一道门,“在里面,刚刚护士在给她上药。不过,里头还有个女人,好像是她的朋友,一直嚷嚷要替苏清凉砍了你。”
朋友?邱夏?戚展铭嘴角扬上一抹不屑的笑容,推门而入。他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巨吼,“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忙得连接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吗?”
果然是邱夏。她站在戚展铭面前,眼神凌厉,有种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气势。
苏清凉扯扯邱夏的衣角。
戚展铭并不搭理邱夏,他径直走到苏清凉面前。苏清凉倚在长凳上,左脚一截小腿以及脚背全都裸露在外,一大片都红了,上面泛着黄色的油光,应该医生给她上的药。
“怎么弄成了这样?”戚展铭皱眉问。虽然席江已经已经告诉了他原因,但象征性地问两句总是要的。
“端罐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苏清凉低声说。其实并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当时走神了。端瓦罐的时候她听到电话响声,以为是戚展铭打回来的,心里一欢喜,结果手上的罐子没端稳,落地了。汤水溅出来,打湿了裤子和拖鞋。好在上半身裹着厚厚的棉袄,没什么大碍。这时候电话声嘎然而止,她才悲哀地发现原来电话并不是戚展铭打回来的,而是出自客厅的电视机。
戚展铭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清凉咬着嘴唇。
邱夏在一旁使劲朝戚展铭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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