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清凉含着眼泪,一半冷漠,一半赌气地说。她确实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尽管她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生气的资格。她发的解释短信他没有回,她和秦书令的“事”,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柯一棉,现正站在曾经属于她的厨房里,和着面……她还奢望什么呢?
她本想拿了银耳环就迅速离开,但奇怪的是,她翻了好几遍,但没有找到。也许是他换了地方了,于是吸了一下眼泪,问,“我放在这里的一对银耳环放哪儿去了?”
戚展铭听罢,走到电脑桌面,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我怕它会氧化,所以用东西包了一下。”说罢后他扭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的眼泪。
苏清凉接过耳环,掉头就走,到门口时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便回头说,“这是妈送给我的,我拿走了。”
“好。”戚展铭点头。
出了卧室,见柯一棉仍倚在厨房门口,面若桃花。她还是跟她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了。”
柯一棉也笑了笑,不置可否。
戚展铭听到外面传来“吱呀”的关门声,知道她已经走了。不知为什么,他有点茫然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全然忘了外间还有一个正在包饺子的柯一棉。而柯一棉也识趣地没进来追问比如苏清凉为什么会来,她来拿什么之类的问题。她知道,这些不在她要过问的范围。她只要知道他们已经离了婚,而戚展铭喜欢自己,这就足够了。
邱夏在小区门口左等右等,等来了双眼红肿的苏清凉。问她原因,她不说。即便这样,她心里还是猜到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在上面?”她问。
苏清凉开始不说话,最后点点头,“是,”顿了顿,挽着邱夏的胳膊,平静地说:“我们走吧。”
邱夏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对苏清凉又不能过分指责,只得在心里一声叹息,感情这东西,真不是人类可以捉摸得透的。
于是,整个年过下来,苏清凉闷闷不乐,脑海里全是柯一棉倚在门框边的情形,那样自然,那样自信,那样风情万种。
她心里虽难受,却不得不强装笑颜来安慰父母,遇上大伙儿说笑话,她还得在心里淌着泪的情况下陪着笑。邱夏明白苏清凉的痛,心里也酸酸的,她真的低估了戚展铭在苏清凉心中的份量,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在态度上一棒子打死戚展铭。
哎,怪只怪那该死的戚展铭,这么好的清凉,他不好好珍惜,偏偏爱上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
好在假期只有十天。上班前的最后一天,苏清凉和邱夏收拾行李,回到邱夏的公寓。
苏信河及姚志芬知道女儿的性格,倔,一旦认定的事任你安慰骂闹都无济于事,只得私下里交待邱夏,让她多多照顾着。邱夏当然满口答应,心想,这件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秦书令好了,自己在一旁作辅助,争取早日让苏清凉心里的“创伤”愈合。
两人一左一右趴在宽大的床上,邱夏晃着脑袋说,“明天就开工了,也不知道秦书令会给我们发多少钱红包,我一想到明天的开年小费,我就兴奋了。”一边眨着眼睛,露出无限憧憬的样子。
苏清凉托着下巴,无精打采,“邱夏你好财迷哦。”
邱夏也学苏清凉翻白眼,“大小姐,这就叫财迷?这叫追求,懂不懂?做人就得像我这样,要有追求,特别是对钱的追求。”
苏清凉见状,非常配合地露出一副财迷的神情,“那请问邱小姐,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的银行卡里面装有多少追求了呢?”
邱夏干笑两声,“那个,不多。”其实她的追求早就被她挥霍一空了,所剩下来的,也不足五位数。
苏清凉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