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凉拭去眼里的泪,却又有新的眼泪漫上来。
戚展铭到了母亲的墓地,旁边搁着一束滴着水珠的康乃馨。想起母亲在世时的最后那一段时光,想起苏清凉在别人拥护下离开,他的心也开始下着细雨。潮湿的,绵长的,凉凉的。
柯一棉面向他,挽紧他的手:“展铭,不要难过,阿姨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戚展铭点点头,“嗯,我不难过。”
戚展铭一连做了三个晚上的梦,都与苏清凉有关。梦境很混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厘头。梦中,苏清凉又回来住了,她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苏清凉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狰狞大笑;苏清凉披上了洁白婚纱,那个叫秦书令的男子在她左右,呵护有加……
戚展铭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安慰自己,做梦是无根据的,是天马行空的,在梦里,你有可能和联合国秘书长握手,和美国总统亲切交谈。但是,也许是因为做梦的缘故,他的睡眠质量降了下来,白天是打不起精神,总犯困。
席江好几次都撞见戚展铭心不在焉。这天,见四下无人,他凑近问,“展铭,你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没精打彩?”
戚展铭又是一个呵欠,“晚上没睡好。”
席江一愣,来了句,“晚上不要过度……”
戚展铭两眼直冒火,“过度什么?”
席江笑笑,“没什么。”
戚展铭无语,直想拍桌子,“席江,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说话简直不经过大脑,有点野流氓的气质。”
席江哈哈笑两声,转移话题,“柯小姐最近好像很少来公司找你?”
“最近她在忙着装修房子的事。”
“哦?装修新房?”
“是啊。”戚展铭只以为席江所说的新房就是新买的房子。
“那,祝福你啊。”席江说。
戚展铭听得没头没脑,愣了半天才理解席江的意思,他摇摇头,“我们没那么快。”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迟早的。这声恭喜,迟早都得说。”席江也笑呵呵。他原以为戚展铭和苏清凉离婚只是一时冲动,他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但看现在这情形,估计有可能变成没可能了。尽管有点可惜,但他还是祝福他。这是做朋友的本分。
戚展铭笑笑,不置可否。
席江转身要走,戚展铭忽然心血来潮,打听起了席江的私事。
“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席江转身,又在戚展铭对面坐了下来。
“感情事。”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怕你笑怕,最近半年,基本上每个周末我都在相亲中度过。”席江倒也大方,坦露自己年龄尴尬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