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你捉摸不透的人?”苏清凉笑。
“如果我愿意牺牲自己,踊跃献身,也不是没可能。”邱夏一本正经。
“你去死。”苏清凉破口大骂。
也许是坐车坐久了,邱夏夜里反倒睡不着。半夜三更爬起来揪苏清凉的耳朵,将她揪醒,说要和她聊天。苏清凉昏昏欲睡,但面对野蛮无理的邱夏,她又无计可施,只好舍命陪小人,闭着眼睛和她侃。侃到一半忽然悲从中来,像倒豆子一样,将白天发生的事干干净净地抖了出来。
邱夏惊讶,捧腹大笑,“我的天,我干妈也太彪悍了吧?居然上门去?不过那个姓柯的就得由你妈去收拾!”
“你还说!当时我都没敢看他俩,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呸,呸呸呸,”邱夏恨不得朝地上吐口水,“还做朋友?你俩连做夫妻都做黄了,还做什么朋友?别做梦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最好互不理睬,”想了想又加了句,“老死不相往来!”
苏清凉听罢,笑笑。她和戚展铭之间,已经不存在你爱我我爱你,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了,也许,真的找不出任何交集了。
而戚展铭,在夜深人静时,也有过和苏清凉一样的念头。他和苏清凉,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了。
吸着烟,任烟雾弥漫。柯一棉发来短信,让他早些休息。他看着屏幕上的字,想起苏清凉偷窥他手机短信那一晚的倔强,心里突然疼了一下。
就那样,疼了一下。
第二天,他接到苏信河的电话。
苏信河是第二天中午才得知妻子去找过戚展铭的事,他去买菜,在菜市场碰到一个邻居,得知头天妻子从市政府回来,中途下了车,一问站名,心想她肯定是去找戚展铭算帐了。回家一问,姚志芬最初是拒不承认,再问,她只得讪讪认了。
苏信河是厚道人,他总觉得,无论女儿为什么和戚展铭离婚,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做父母的找上门去纠缠不清,实在有点不应该。心里不安,等妻子出去理发了,便悄悄翻出电话簿,拨通了戚展铭的手机,打算解释一番。
戚展铭颇感意外。虽然与前岳丈苏信河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对他的印象却很好,他话不多,但平易近人,有作为长辈应有的大度。
“您好。”戚展铭说。这次他没敢再喊他“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苏信河也的确也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展铭啊,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你妈,”苏信河习惯性地将这个称呼说出口,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有所不妥,连忙改口,“我是说清凉她妈妈,脾气一向不太好,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