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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搁这啰嗦啥1

欧阳惠萍说:“常言道,听人家的话,坏自家的事儿,凡事你自个心里得有个主见,有根称,仔细掂量掂量,看哪儿轻哪儿重,你要是因为一两句废话就跟治国断了,一方面显得你处事太草率了,另一方面对治国也不公平,你好歹听了他的解释再做决定也不迟。再说了,这件事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岂能是儿戏,就这么轻率的放弃了,我都替你感觉到惋惜,还是再想想吧,抽时间跟他心平气和的谈一次。”巧儿说:“我之所以又跟他和好了,主要是听了你的话,想帮助他治好病,现在他大病既然好了,自然就不需要我了,我也不愿耽误他的前程和幸福。”巧儿娘说:“他有啥病啊,我咋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巧儿说:“您就别问了,咱们走吧。”巧儿娘说:“好。”又对欧阳惠萍说:“以后别再冒充巧儿的朋友来俺家打搅巧儿了。”欧阳惠萍还想再劝劝巧儿,见她挽着她娘的胳膊走了,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宋健见目的已经达到,早随同大姐夫他们回来了。我注意到欧阳惠萍的面色不对,忙问她咋啦。欧阳惠萍苦笑了一下,没言语。

巧儿挽着娘的胳膊,没走多远就支撑不住了,蹲在大堤上,将脸埋在胳膊里,哭了一个昏天黑地。她娘陪着掉眼泪,见有人走过来了,只觉颜面无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勉强将巧儿拉起来。那人以为巧儿肚子疼的厉害,一边急忙赶过来一边说:“是不是肚子疼啊,要不要紧?”巧儿抹掉脸上的泪水说:“没事儿了叔,您下地呀。”那人说:“到地里瞧瞧。还说没事儿,疼得不很会哭成这个样子啊。要我说,不如到医院里检查检查,没病更好,有病早治。”巧儿娘就坡下驴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正走着好好的哩,说疼就疼开了,站都站不住。”又说:“巧儿啊,咱回家吧。”那人说:“不然咋叫她到医院里看看哩,肚里面的东西咱也看不见。不说了,赶紧回去吧。今年的天,棒子到现在还不管掰。”说完,继续往西走。巧儿娘握着巧儿的手,一路无语的回到家里。

这个中秋佳节,东方进一家人过得很糟心。东方炎又运了一船石子回来,打算再收一船棒子运到江南,却因今年不同于往年,棒子到现在还没有掰下来,只得将原先的计划打乱了。又因无事可做,陪着东方进下象棋,聊以打发时间。叔侄俩一边漫不经心的下棋,一边闲聊。因说到江南的风景如画,东方进随口说:“你过年能不回来。”东方炎说:“不回来过年还不找着挨骂呀,俺爹和俺娘不骂我,您也轻饶不了我。”东方进说:“那让巧儿跟你到江南转一圈吧,长这么大了还没去过江南哩。”东方炎说:“那咋不中啊。我早就想说这句话,看着巧儿在家里憋屈,我心里也难受,又怕您和婶子舍不得,一直不敢说。”东方进说:“我和你婶子还真是舍不得,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你看她现在那个样子,我看了揪心啊,兴许转一圈回来就好了。”东方炎说:“治国那家伙真不是个玩意儿,猫脸狗屁股的,一会好了,一会儿又不好了,这不是活折磨人嘛,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到,也痛快点儿,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人。”东方进说:“反正我是下了决心了,再咋说也不愿意了。”

东方炎说:“你得跟婶子商量商量。”东方进说:“你回去也跟你媳妇说一声。”东方燕说:“跟她说啥呀,我说咋着就咋着,她敢说个不字。”东方进说:“还是说一声的好,她要是不乐意,我也不放心不是。”东方燕说:“那好吧。”到了晚上,跟胖妮儿说了东方进的意思。胖妮儿还真不乐意巧儿跟去,主要是怕路上有个闪失啥的,回来不好交代。巧儿娘更不愿意闺女离家远走了,十分担忧的说:“你看胖妮儿出去一趟回来瘦多很,巧儿的身子骨本来就单薄,要是去了还不瘦成一把骨头啊,这事儿绝对说不成,别再跟我提了。”东方进说:“到时候再说吧。”躺倒睡觉。巧儿娘一夜没睡着,总觉得巧儿搁西屋里哭泣,去西屋的窗户下听了几次,尽管未能听到异常动静,还是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睁着眼到天亮。

申梅娘终于来巧儿家给我提亲了。东方进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要我答应这门亲事,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莲花得嫁出去,其二是治国的病得彻底治好,否则一切都免谈。”申梅娘将东方进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我娘听。二姐当时就急了,说道:“我出不出嫁跟他答应不答应这门亲事有啥关系啊,真是莫名其妙!”娘说:“你别搁这个吵吵,回你屋里去!”二姐气恼的不行,非要去找东方进理论。娘说:“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你看我的头还不够大是咋地,赶紧回你屋去。”申梅娘也劝说二姐。二姐这才一肚子委屈加怨恨的回自个屋里去了。娘说:“莲花出嫁倒不是问题,大不了把好儿往前提提,可是叫治国治病我倒是挺糊涂的,他有没有病我还是清楚的,没有病治哪门子病啊,这话是咋说的。”申梅娘说:“哎呀我的嫂子,你咋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哩,这不明摆着不愿意吗,又不好直截了当的说‘俺不愿意’,就编圈捏弯的说了这些话。要我说,不愿意正好,治国搁省城里啥样的闺女找不着啊,不比他家巧儿强上百倍啊。”娘说:“话是这么说,可治国这孩子一根筋,还非要巧儿不中,你说这事儿咋办,明儿个他要是问起来,我跟他咋说。”申梅娘说:“实话实说,要不然叫他自个问去,撞了墙就该知道回头了。”

次日早饭时,没等我问娘,二姐便说开了。父亲不满的瞪二姐说:“吃着饭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说能死啊!”二姐说:“就是能死,我一夜都死好几回了,越想越生气,我还能把她闺女吃了是咋地!”娘说:“要不我咋说你哩,就因为一瓶子香水,你看你闹的,人家担心也是正常的。”我说:“也不挨啊,二姐就在家里闹了一下,过后也就不讲了,更不会有谁出去讲说这事儿,她家里人咋会知道了哩。”二姐说:“能不是你跟巧儿说了。”我说:“我算没成儿,跟她说这事儿。再说了,即便我跟她说了,她也不会告诉她爹娘啊。”二姐说:“你以为她可好着哩,她不说她爹娘咋知道你有病啊。”娘说:“你也知道治国有病啊,合着就我和恁大不知道啊,治国你有啥病啊?”二姐说:“我哪里会知道,还不是昨晚上听申梅娘说的。”我支吾着说:“您别听人家瞎说,您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父亲说:“我看也不像,哪儿有活蹦乱跳的病人啊。可不管咋说,人家提出来了,我跟恁娘也合计了,今儿个去县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叫人家放心,堵住人家的嘴,省得他们再胡说八道了。”

因我坚决不去县医院做检查,父亲怀疑道:“你是不是真有病啊?”我辩解说:“没有病去检查啥,不去还好,这一去不当紧,假的也成真的了,人家还以为是咱故意隐瞒,现在戳破了才不得已去医院瞧病治疗哩。再说了,医院是啥地儿啊,那些医生是干啥吃的呀,没有病也给你检查出病来。”二姐说:“就是,治国说得对,咱不能人家说啥就是啥,让治国到村中间跳舞去,叫他们都睁大眼睛瞧仔细了。”一句话没说完,父亲就呵斥她说:“你少在我跟前提跳舞!”二姐反驳说:“跳舞咋啦,多高尚的运动啊,强身健体,他们想跳还不会哩。”娘说:“你少说两句,刷锅喂猪去。”二姐说:“治军还没吃完哩。”坐在那儿不动弹。娘说:“治军咋回事儿啊,往常叽叽喳喳的净话,今儿个咋一句话也没有啊,啥时候成闷葫芦了。”二姐说:“能不是还在生气哩。”娘说:“也值当的,过年回来的时候叫你哥给你买辆更好的玩具车。”我说:“我早就提醒过他,叫他注意点儿,别让豆豆看见了,他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