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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和顺火锅城

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大学同学陈向东。我们俩都是既意外又惊喜。因说起来这儿的原因,我说:“我的手机和钱都放在一个朋友的车里了,真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应付郑淑华了。”陈向东说:“看得出你这一身装扮是刚置办的,只是以你和郑淑华的关系,说出应付两个字,实在让我难以理解了。”一语未了,两辆小车开过来。郑淑华和她父母钻出一辆小车。另一辆小车里下来两个貌似官员的男人。郑淑华见到陈向东,很是高兴,得知他在省财经学院教书,问他是否认识柳黎明。这使我想起柳黎明的那封信,继而想起欧阳惠萍。忽听郑淑华的父亲喊我说:“治国,过来认识一下咱县的王书记和杨县长。”我忙过去,分别同两位领导握手,并向他们问好。王书记和杨县长都笑说:“早就听说淑华的男朋友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了。”然后在郑淑华的父亲和母亲的陪同下走进上善轩。陈向东因另有应酬,推脱了我和郑淑华的邀请,不过另约了时间相聚。

郑淑华的母亲提出了一个问题,让我十分为难。她说:“治国啊,现如今你和淑华都参加了工作,也稳定了,是不是该考虑把你俩的婚事办了啊?”郑淑华说:“妈,俺俩是参加了工作,可离您说的稳定还有不少一段距离呢,结婚的事儿还是缓一缓再说吧。”郑淑华的母亲说:“你想缓到哪一年啊?治国你是咋想的?”郑淑华说:“妈,您别老是问他,他知道啥呀,要不是您和我爸指名道姓的要他来,我真没打算叫他。”郑淑华的母亲说:“你这闺女,结婚是你俩的事儿,我不问他问谁呀。”郑淑华说:“你问他也是白搭,反正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嫁给他。”郑淑华的母亲说:“咋回事?治国你跟我说说,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不能再不做声了,便说:“也没闹别扭,只是俺俩觉得还不是结婚的时候。”郑淑华说:“当然不是结婚的时候了,看着你穿的还像个人,岂不知穷的叮当响。今儿上午是我请你来的,可你也不能光对张嘴又吃又喝的呀,多少总得表示一下吧,不带礼物就算了,饭钱也让俺爸出,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难怪王书记和杨县长要嘲讽我了。”郑淑华的母亲说:“淑华你啥时候学得这么小气了,一顿饭又能花了几个钱,值当的你这样,他出和你爸出有啥区别呀。”郑淑华说:“饭钱多少都不重要,关键是态度。”我说:“我出了饭钱就表明我的态度好,不出饭钱就表明我的态度不好了,是吧?”

郑淑华说:“那是当然的了。”我说:“其实我是想着出饭钱来着,可是我的手机和钱都落在朋友的车里了,我正想借用陈向东的手机给那个朋友打电话,你和伯父伯母就到了。”郑淑华说:“你不用给我解释,我懒得听。”郑淑华的母亲说:“淑华,不是妈妈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最起码你的态度不端正。恋人也好,夫妻也罢,相互理解是共处的基础,彼此沟通是情感交融的桥梁。像你这般态度,让治国如何不伤心呢。”郑淑华说:“您咋不问问我有多伤心呢,前一段我说搬到他那儿去住,他不让,八月十五也不去咱家走亲戚,亏您还拿他当准女婿看待,搁这儿净帮他说话了。”

郑淑华的母亲说:“治国不让你搬过去住就对了,你俩还没结婚,住在一起算咋回事啊。说到八月十五,我和你爸都叫你回去,你不但不听劝,还要死要活的叫我和你爸都过来了,家里没一个人,你让治国上哪儿走亲戚呀。”郑淑华撅起嘴巴说:“您今儿个来就是为了当着他的面教训我呀,早知这样我就不见您了,更不会给他脸面叫他来。”郑淑华的母亲说:“总之都是你不好,我养的闺女我知道,不怪治国。”郑淑华说:“他再好,心没在我身上,我也不会跟他结婚。”郑淑华的母亲说:“这话从何说起呀?治国,难道你另有喜欢的姑娘了吗?”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郑淑华说:“您何苦问他,让他走,看见他我就心烦了这会儿。”我说:“那我还是走吧。”郑淑华说:“你就不该来我这儿,白吃了饭不该去哪儿去哪儿,来我这干啥,净叫我窝了一肚子火气,快点滚蛋。”

郑淑华打乱了她父母此次前来的部分计划,即敲定我和郑淑华的婚期的设想落空了,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听郑淑华讲明缘由,她母亲忧虑地说:“想当初你义无反顾的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是你的未婚夫,如今你俩却走到了这步田地,让我和你爸怎么去面对众人的询问啊。”她父亲说:“那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淑华你给我交个实底,你现在还爱他有多少?”郑淑华说:“多少已经不重要了,与其嫁一个我爱的男人,倒不如嫁一个爱我的男人。婚姻不是因为爱才存在,而是因为生活才存在。”她父亲说:“我的宝贝女儿成熟了。爱情只属于年少轻狂的青春。人生在世,无非是睁眼闭眼之间度过一个又一个****夜夜,这便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原本跟所谓的爱情没有多大关系。”郑淑华说:“这么说,您和妈妈只是为了生活才结合在一起的了,那您和妈妈结婚之前就没有一点爱情吗?”

她父亲说:“这个问题,让你妈回答你吧。”她母亲说:“你净跟闺女说些没用的,闺女爱治国,可治国的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个女人,你不是想办法让治国的心转移到闺女这儿来,却在这儿说什么年少轻狂,要你这样的爹有啥用。”她父亲说:“淑华跟治国在一起总有六七年了吧,对他也好得不能再好了,依然没能拴住他的心,我又有啥办法可想啊。”郑淑华说:“您俩高低别再说了,再说我真要带着面纱出去了。”她母亲说:“老郑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淑华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回头我做做治国的思想工作,只要他不是个傻子,我想他会回心转意的。”郑淑华说:“您还是算了吧,我自个的事我自个解决,您俩要是没有别的事了,就请回吧。”她父亲说:“也中,我和你妈先回去,有啥事我们再来,不过你不要因为这点私事影响了工作。”她母亲说:“你听听你这话,这点私事,是工作重要还是终身大事重要啊。”她父亲笑道:“都重要,好了咱俩别搁这儿烦闺女了。”

郑淑华送走略有遗憾的父母不几天,却又到了礼拜天。因想着同学聚会,早早的对镜梳妆。忽而心情就低沉了,抑郁的神色让她自己都觉得老了好几岁。看那些佩戴齐整的金银首饰的目光也透露出苛刻的批判性,重又把它们摘取下来,还原了青春的本色。又去洗了脸,只涂抹了一层淡淡的玉兰油。围了围脖,穿上羽绒袄,换上高跟皮棉鞋,拿了挎包,下楼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去和顺火锅城。计程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面开车一面搭讪说:“姑娘你可真漂亮。”郑淑华眼望着前方,漠然的注视着寒风中行色匆忙的人和车,没有搭理他。他通过后视镜瞟一眼郑淑华,又说:“姑娘在哪儿上班啊?是不是坐办公室的?”见郑淑华仍不吭声,便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