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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还不够级别2

我和许晓先后走进主任办公室。钱主任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俩一起来是不是向我宣布好消息的啊?”我说:“我想请个假,去车站接俺二姐。”许晓说:“主任您是不是感冒了?”钱主任说:“可不是咋的,今上午回家感觉有点困,躺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儿,起来就感冒了。”许晓说:“我最怕感冒了,一感冒,吃药打针得好几天,有时候还得滴水,我建议您去滴点水,好得快。”钱主任说:“我就怕滴出习惯来。你来啥事啊?”许晓说:“我想跟治国一块去接二姐。”钱主任笑道:“应该的,准了,去吧。”我和许晓谢过钱主任,走出主任办公室。来到楼下,我说:“你还是别去了吧。”许晓说:“钱主任都批准了,走吧,别磨蹭了,说不定二姐已经到车站了,正站在寒风中翘首以待呢。”我说:“我去接俺二姐,你去算老几呀。”许晓说:“你说算老几就是老几,算老幺也没关系。”

尽管二姐在电话里说快进站了,可等她踏上车站的地面,暮色早已朦胧了世界,但路灯还没点亮。我和许晓站在寒风中等待了几个小时,手脚都冻得冰凉。然而一看见二姐,所有的寒冷和不愉快都没有了。二姐费力的拖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鱼鳞袋子走出车站,长出一口气说:“我的娘啊,总算到了。”许晓说:“二姐一路上辛苦了。”二姐看着我说:“治国,她是——”我说:“她是我的同事,听说你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就跟我一块儿来接你了。”二姐说:“噢,你的同事可真够热心的。”许晓说:“要是心不热,早在这儿冻成冰条了。”二姐说:“你说冰条,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俺家的屋檐子上,一到冬天,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房顶子上的白雪可厚了,化成水了顺着屋檐子往下滴的时候,就冻在那儿了,成了冰冰条子,长的能有一二尺长,可好玩了,治国就好玩。”许晓说:“是吗,二姐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治国小时的事儿。”我说:“咱们到车上再说过去的事儿吧。”招手叫来计程车,将行李放进后备箱,让二姐和许晓坐进去,然后坐在副驾驶座上,吩咐司机开向我的住处。

二姐给我带来了一双新棉被、一身新棉衣,此外还有馓子、麻叶子、绿豆丸子、腊肉等吃食。许晓一边吃着麻叶子一边说:“嗯,真好吃,二姐你咋不多带些来呀。”二姐说:“你跟俺娘的口气一个样,俺娘就嫌少,说治国自小就喜欢吃馓子麻叶子啥的,炸了好些,非要我都带来,我怕路上弄碎了,就这都碎了好些不是,俺大说留点吧,治军星期天回来了也管吃一点,这才没有都带来。”我说:“治军在学校没有再惹事吧?”二姐说:“暂时还没听说,不过以后谁知道哩,他三天不惹事就心痒。”许晓说:“二姐,你是在家里吃还是到外面吃,一定饿坏了吧。”二姐说:“可不是咋的,早上只吃了一个包子,晌午饭没有吃,在一个叫啥镇的大院子里,肮而把脏的,看一眼就饱了,虽说带了这么多吃的,却不舍得吃,直到现在,饿过劲了,反倒感觉不到饿了,你一说就又饿得不行了。”我说:“那咱们下去吃饭吧,把田力和文杰也叫来。”二姐说:“别叫他俩了吧,就咱仨,多少吃一点就中了。”许晓说:“二姐你到这儿的第一顿饭,怎能凑合呢,咋说也得像个样子,才能称得上为你接风洗尘了。”

忽听到敲门声,二姐说:“你这经常有人来吗?”我说:“也没人经常来,除了文杰。”一面说,一面去开了门,见一个人站在小丽的房门前,明白听岔了,刚要关上房门,那人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回过头来看,我们两个人不觉都愣住了。随即,我十分高兴的说:“向东怎么是你呀!”陈向东也笑说:“你住在那边啊,我还以为这个门是你的呢,却原来搞错了!”说着,转过身子,走进我家,又回头望了一眼。我关了门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许晓,那位是我的二姐,刚从家里来。”又说:“他是我的大学同学陈向东,在财经学院教书。”二姐说:“是吗,我想起一个人来,八月十五的时候给治国写过一封信,治国,她叫柳啥来着。”陈向东说:“是不是叫柳黎明啊?”二姐说:“对对,就叫柳黎明,你咋知道啊,是不是治国跟你说起过?”陈向东说:“治国倒没跟我说起过,前不久遇见治国和郑淑华,郑淑华问过一次。”二姐说:“你不说郑淑华我倒给忘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想她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

陈向东说:“二姐你打电话是长途,还是我来打吧。”说着,拿出手机给郑淑华打电话。郑淑华正跟她的两个同事,还有上司文主任,一起吃饭,见陈向东打来电话,不只啥事,向文主任说一声对不起,到雅间外面接电话。听说二姐来了,走回雅间对文主任说:“实在抱歉,老家来了一个亲戚,我不得不先离开了,改日我一定备宴赔罪。”文主任说:“亲戚来了,自当不能怠慢,何罪之有啊!”郑淑华说:“那我先走了。”文主任说:“我开车送你好了,这样快些。”郑淑华说:“不麻烦你了。两位大哥,代小妹我多敬文主任两杯。”他俩说:“这个自然,只是你走了,少了一些温柔的乐趣,空气中也没有了淡雅的清香,不过我们可以更豪放的喝酒了。”文主任说:“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淑华在这儿影响了你的酒兴似的。”

郑淑华微微一笑,辞别了他们,招了几次手,才叫停一辆计程车。又因想起文主任说过的开车送她的话,心中思忖:“就连坐个出租车,都跟承人家多少情似的,赶明儿也得买辆车,再也不用别人说‘开车送送你’了。”这样想着,不觉到了楼下。正要抬脚踏上楼梯,身后有人说:“前面可是郑淑华?”回头看时,一个姑娘笑盈盈的站在面前,不认识,但又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又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前几天我们在和顺火锅城见过面的。”郑淑华恍然大悟道:“噢,你是和顺火锅城的老板小芳。”小芳说:“正是我,你来是找治国的吧?”郑淑华说:“不是的,他二姐从老家来了,我是来见二姐的。”小芳说:“真的呀,那我得去见见,二姐长得漂亮不?”

两位姑娘一边说,一边来到六楼,抬手敲响了房门。我想到可能是郑淑华到了,但小芳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二姐本想跟郑淑华说些话,却被小芳拉着手问东问西的说个没完没了了。郑淑华也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又见许晓宛若女主人似的倒茶递水,心中禁不住恨意丛生,落落寡欢的站在那儿不发一言。自打小芳进门,陈向东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笑脸,因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郑淑华那落寞的神情。我忽然想起一事,对郑淑华说:“今晚上就让二姐住你那儿吧,正好二姐想你了,你俩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呢。”郑淑华强忍心中的不快说:“二姐和我那里有话要说呀,我都站这儿好大一会儿了,二姐还没和我说一个字呢。我看二姐和小芳的话倒很多,就让二姐跟小芳住吧。或者让二姐跟那个殷勤的女人挤一挤,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你了,要一个人暖冰凉的被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