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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不辞而别1

郑淑华说:“你不是败给了巧儿,而是败给了他貌似坚定的定力。我跟他同学了那么多年,也曾形影不离,也曾成为超出一般意义上的朋友,我自认为就咱们这些人当中,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事实也正如此。在他的个性中,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说得难听点,就是窝囊。他可以成为一个好朋友,一个好下属,但绝对成不了一个好领导。假若让他去当将军,给他一万人的部队,由他带领着去跟敌人作战,这一万人中能有一两千人生还也就不错了。假若给他一个部门,让他管理,我敢保证,不出半年,他准得焦头烂额名声扫地的自动下台。我这样评价他是有根据的,并不是有意贬低他,更不是泄私愤图报复,我还拿他当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记得高三那年,他因为学习好,为人又厚道,班主任很器重他,同学们也信服他,当班长为了学习主动辞职后,班主任就找他谈话,叫他当班长,同学们也都举手赞同,可他倒好,干了俩月还不到,就干不下去了,硬是被几个同学赶下了台。咱们都是从高三走过来的,都知道高三的滋味,人人都忙于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真可谓人人都是标准的顺民了,可他仍然干了个一塌糊涂。到了大学,你们都知道他是学生会的干部,可你们谁又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艰辛,应该说,他的成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来自于我的苦劳,你们让他自己说,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因而我说,他就是一个土命人,不管到哪儿,他只能做一个任人驱使的小兵,亦或是个受气包。”

王小波说:“你说了一大篇,也头头是道,可我再就没听出来个所以然呢,不过‘受气包’我倒是听清楚了,我觉得这三个字用在他身上挺合适的。一开始黎明就‘修理’了他两句,如今你又把他损毁了一通,你看他坐在那儿低头顺目的,连口大气都没有。”柳黎明举手说:“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首先我纠正一下小波姐的说法,我只修理了他一句,不是两句,小波姐你在学话的时候要有一说一,不要添枝加叶,硬把一说成二,这样不好,容易制造矛盾。”王小波说:“是,黎明小妹妹,你教训得对,我不该把一说成二,我改正。”柳黎明说:“其次我想指出治国哥的另一大缺点,那就是他的爱心都泛滥成灾了,对谁,特别是女人,格外的体贴细致,你想不到的事儿,他都替你想到了,比方说,你因为偷懒躺在床上不起来,他能把饭菜做好端到你的脸上,并且还轻声细语的劝你吃了饭再睡,对待自己的妻子,这样做并不过分,但对待别的女人,就不该这样了,不但不该这样,而且还要狠下心来,不去关心呵护她,即便是好朋友也不中,以免给人误解。他本来长得就帅气,一米七八的个头,离八丈远就能感觉到他的阳刚之气,是个女人一见到他先就倾心了,再被他的温柔体贴一诱惑,不想入非非才怪呢,所以我说他这个毛病得改。我的发言完了。”

王小波说:“黎明小妹妹的话是对的。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去喝羊肉汤吗,我忽然可想吃烧饼,却没能如愿。过了两天,也不知治国从哪儿买来一摞子烧饼。当时我那个感动啊,搁心里直嘀咕,他是不是喜欢我啊,用这种方式表达他对我的重视和爱,并且在这种幻觉下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真的被他的这种看似微小的举动打动了,不过我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没让自己陷进去。我觉得,站在悬崖上看风景,是一种很不错的身心体验。关于这一点,我在我的日记里有详尽的剖析。”柳黎明说:“我能看看你的日记吗?”王小波说:“能啊,打开我的新浪博客,你随便看。”柳黎明说:“原来是在电脑里呀。对了淑华姐,你也买台电脑吧,没事儿的时候我管去你那儿上上网。”郑淑华说:“前两天我买罢了。”柳黎明说:“好啊,赶紧吃,完了回去上网。”小芳说:“治国你也吃呀。”我说声好,拿起筷子,却发现满桌子佳肴却没有我喜欢的。

年内结婚成家,是我父母给田力下达的死任务,并由我负责监督和催促。眼看一年过一半多了,还没有好消息传回来,我母亲大概是忍耐不了了,打电话过来询问。我的回答是田力正在加紧寻找合适的人选,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虎,也不能急躁。俗话说,种不好庄稼是一季儿,娶不好媳妇是一辈儿。这是老观念。对于娶媳妇,新的理念是,倘若你娶了一个不好的媳妇,影响的不只是你的人生,还会波及到你的子孙后代,至少你的儿子和你的孙子要受到影响。因此现代人说媳妇找婆家,通常的做法是查询到他的爷奶那一辈。于是我又想起另外一个俗语:老猫尿屋檐儿,一辈儿一辈儿往下传。

大约过了七八天的样子,一个血红的傍晚,田力带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年轻女人来到我的住所。当时我刚下班回来,正准备洗澡,听到敲门声,一面说着等一会儿,一面急忙把衣服穿好,打开门一看,吓了一跳。田力介绍说:“她叫江夕晴。”又说:“夕晴,他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李治国。”我忙说:“到屋里说话。”江夕晴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江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江,夕是夕阳晚照的夕,晴是小雨初晴的晴。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起这么一个蕴含了诗情画意的名字,不过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等我喝口水,润润嗓子,再听我慢慢说也不迟。”我不好意的说:“真是对不起,我刚回来,还没顾得上烧茶哩。你先坐沙发上歇会儿,我这就去烧,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冲田力使了个眼色,要他跟我到厨房里去。

趁着水流进茶壶里的声音,我压低嗓音说:“你咋把这么一个人带我这儿来了。”田力小声说:“咋啦,她不是挺好的吗。”我说:“好啥呀,先不说她的衣着打扮,光她那张嘴就叫人受不了,一进门就说了一大堆,还没个文静气儿,好像我跟她多熟悉似的。”田力说:“她就那么一个人,见面熟,跟谁都不认生。”我还想说,田力拍拍我的肩膀说:“烧你的茶吧。”然后走进客厅,跟江夕晴说话。江夕晴很能说,知识面也广,并且声音柔和,话语文雅,跟她的扮相一点也不相符,如果光听她说话,你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极有涵养的文化人。

江夕晴跟田力聊了一会儿,扬声道:“治国你好了没,你该不会烧一大壶吧,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你办事儿还欠火候,你应该先烧两杯开水,让急等着解渴的人先喝上茶,然后再烧一茶壶开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应道:“明白,你再稍等片刻。”说着,将茶壶里的水倒掉许多,重又把茶壶放到灶上,不一会儿水就开了。又拿了一个杯子,洗刷干净,问江夕晴喜欢喝啥茶叶。江夕晴说:“想必你这儿也没有我喜欢的茶,就不难为你了,给我倒杯白开水好了。”我将一杯白开水放在她面前说:“说实话,我这儿还真没有好茶,只能委屈你了。”江夕晴说:“你客气了,你能给我烧水倒水,还端到我的面前,我已经很感激了。”我说:“这是咱中国人的待客之道,你不必客气。”田力说:“我咋听着你俩说话感觉真不得劲哩。”一语未了,就听文杰叫门。田力一皱眉说:“这个文杰,咋跟赶不走打不离的苍蝇了啊,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听了这话,不觉一愣。江夕晴说:“没事儿,你去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