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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小芳醉后事2

虽然明月高照,但也已经深更半夜了,我自然不会允许她去喝酒。我们两个在阳台上争来争去,浑然忘却了寒冷。父亲和娘听到动静,来到阳台说:“你俩傻不傻呀,大冷天的站在这儿干啥,有啥话不能明儿个再说呀,都快回屋睡觉。治国你也是的,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要是把小芳冻出个好歹来,看不剥了你的皮。”小芳说:“不怨治国,是我睡不着,站在这儿看月亮,他来劝我回去。”娘说:“月亮有啥好看的呀。”父亲说:“不是吧,我咋听到喝酒不喝酒的啊。”小芳说:“一开始就是看月亮,后来想起李白的诗,也想举杯邀明月,您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圆特亮吗。”父亲说:“月亮是圆是亮,可也不是喝酒的时候啊,要是搁在夏秋里,天气不冷,坐在这儿纳凉喝酒看月亮,倒是一种享受,眼下这种天气,冻死个人,不是享受了,而是自找罪受,还是快点回屋去吧。”小芳说:“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再来,再也来不到了也未可知,您就让我喝一杯吧,反正我也睡不着。”父亲听了这话,不觉心中凄然,暗想:“这话是啥意思。”旋即也就明白了。娘说:“你这闺女说的是啥话,想来不就来了么,啥难的事儿。”父亲说:“你不懂闺女的意思。这么着吧,咱们到客厅里去,叫你大娘弄两个菜,咱们一起喝两口。”

小芳虽然不愿跟父母在一起喝酒,但也没表示反对,随父母来到楼下客厅。娘去灶屋炒了两个菜,父亲拿出了美酒,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喝酒边说话。或许是因为经常应酬的缘故,小芳很能喝酒。父亲的酒量也不小。我和娘只是个陪衬。又喝了一杯酒,娘便坚持不下去了,头重脚轻的回房间里躺下。我也不像开始那样举起杯一饮而尽,只是象征性的抿一口,以便勉强支撑下去。怎奈小芳不允许我这样耍滑头,父亲也教导我说行为做事要像个男子汉,宁躺不瓤,别让人瞧不起。于是在娘离开不久,我也到外面出酒去了。等再回到客厅里,别说喝酒了,就连闻见酒气都觉得内心翻腾得的难以承受了。父亲便说:“差不多了吧。”小芳说:“把剩下的这点酒分完。”不知父亲是如何想的,竟然点头同意了。就像一个碗,倒满了水,再添加一点水就会溢出来。小芳酩酊大醉,被我架着回到房间。我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熄了灯,关好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躺在床上,便在持续的眩晕中酣然入睡。父亲在客厅里吸了一支烟,来到二楼查看情况,见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再也不出来了,暗骂我愚蠢。可又实在不甘心,暗自寻思:“没有了你巧儿,还有小芳,到时候我叫你哭都找不着庙门。”意欲叫我起来去小芳的房间,以便生米做成熟饭。怎奈我睡得跟死猪一般,只好作摆。回到楼下又吸了一支烟,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重又来到楼上,在小芳的房门前徘徊挣扎。月亮的清辉变得黯淡了,一朵云彩遮住了她娇美的脸庞。

次日醒来,小芳敏感的意识到昨夜醉酒之后,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又甜蜜又愤怒,不知暗骂了多少回“死治国臭治国”。想穿衣起来,却又懒懒的不愿动弹。不过还是说服自己穿好了衣服,来向我“兴师问罪”。娘见小芳起来了,便说:“饭菜都在锅里哩,我给你端去。”小芳说:“我这会儿还不想吃,治国呢。”娘说:“一丢下饭碗就出去了,不知在忙啥。”小芳说:“噢,大爷呢,也出去了吗。”娘说:“还没起来哩,我去叫他起来。”说着,来到里间喊父亲起床。父亲闭眼假寐,为自己犯下的罪过祈求神灵的惩罚,只愿就这样长睡下去,再也不要起来了。娘叫了几声,见父亲不应声,出来讪讪的笑说:“可能昨晚上喝得太多了,不要管他了,你先去吃饭。”小芳说:“还是等大爷起来一块吃吧,趁这会儿没事儿,我出去转转,看治国去哪儿了。”

娘说:“那也中,见了治国就叫他回来。”小芳答应着,走出大门,迎面遇见胡大娘,便说:“胡大娘好。”胡大娘笑说:“还是你们城里姑娘知道啥儿,我活了一辈子,也就是你见了面问声好。你这是去哪儿?”小芳说:“我去找找治国,叫他回来吃饭。”胡大娘说:“治国啊,刚才我还见他在巧儿家的大门外转悠,这会子恐怕去大堤了,你去大堤上找找看。”小芳闻听此言,不由得大怒,挤出笑脸辞别了胡大娘,一面往大堤上走一面在心里大骂:“死治国,才占有了我的身子,却又跑去找巧儿了,到底安的是啥心,难道说我就这样被你白白糟蹋了不成,我可不是郑淑华,尽管我很爱你,但也不允许你这样羞辱我。”抬眼见我面朝南蹲在大堤边沿儿上,离老远就喊:“李治国你给我过来。”

我站起身,一边迎着小芳走过去一边说:“干啥?”小芳说:“我问你想干啥。”我说:“瞧你那凶巴巴的样儿,谁招惹你了。”又说:“我还从来没见你发火生气哩,原来你发火生气的样子也十分难看。”小芳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找巧儿了。”我说:“你咋知道的啊。”小芳说:“你甭管我咋知道的,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我说:“是怎样不是又怎样。”小芳说:“是,咱俩从此一刀两断,不是,就另说。”我说:“没有真严重吧。”小芳说:“你以为呢,才从我身上爬起来,扭脸又来找巧儿,你叫我心里该如何接受得了。”我说:“你说的啥呀。”

小芳说:“你心里难道说不清楚吗,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你干了啥事儿,那床上还有你留下的证据呢。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你也知道我是多爱你,你想要,我会给你的。”我说:“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有病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哩。再说了,即便我没有病,也不会趁人之危,你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小芳说:“不是我胡说八道,是你想赖账,说不定你早就好了,却隐瞒着我,也或许是你酒后亢奋了,不管怎么说,你的确对我做了那事儿,我不会无中生有冤枉你,也不是想以此赖定你,但是你既然做了,就得负责,像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可不答应,更不能允许你欺骗我,做了硬说没做,叫我看不起你。”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城里姑娘,大家闺秀,咋能就不能矜持一些哩,跑到这儿来冲我说这些无聊透顶的话儿,是不是酒劲还没过去,上这儿耍酒疯来了。”小芳说:“说来说去,你是认死也不承认的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抱有幻想了,我李小芳这辈子做的最大蠢事儿就是爱上了你,自此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说完,转身就走。我见她生气了,忙赶上去解释。小芳不但不听,而且还决然的回绝了娘的挽留,驱车回省城去了。等我在父母的催促下回到省城,小芳早已背井离乡,去了法国巴黎。尽管我也曾尝试着与她取得联系,却始终未能如愿,便自我安慰道:“如这般相忘于匆匆流逝的时空之中,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