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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早产

宋健坚决不同意分家,二姐坚持要分家,夫妻俩你来我往,话语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高。宋希凌两口子慌忙过来说:“咋的了,咋又吵吵上了,她这个时候不能见气儿,你就不会顺着她点儿。”宋健说:“她要分家,你说管不管顺着她。”宋希凌说:“这事啊,好办。其实吧,房子早就买好了,就是有点高,在三楼,想着你怀着孕,来回上下楼不方便,在家里也方便伺候你,就没提这事儿。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把那房子收拾一下,你和宋健搬过去住吧。都别再吵吵了,快点睡吧。”说完,带着老婆走了出去。他老婆说:“看看,我就说,来了一趟,可都教唆着她闺女分家哩。”宋希凌说:“你就少说两句吧,分就分,不在一块儿住,还少生许多闲气哩。”

二姐和宋健搬出去另住不久,就把娘接过来了。二姐还想把小弟接过来吃住,娘认为不妥,劝阻了二姐,让小弟仍然吃住在学校里,不过逢到改善生活,必定叫小弟过来吃上一顿好的。宋希凌两口子虽然生气,但看在未出世的孙子的份儿上,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有气,总得发泄出来,而这个发泄的对象,不能是其旁人,只能是儿子宋健。说得多了,宋健便受不了了,却不敢跟二姐吵闹,拉上马超等一群朋友,喝酒打牌上夜网,以平复心中的不满和愤懑,并结识了十七岁的高二女学生刘文倩。刘文倩来自于农村家庭,父母常年在上海开车,自小就跟随十分溺爱她的姥姥。因缺少父母的管教和家庭的温暖,又不缺少钱花,遂养成了一种放荡不羁的坏习性。她的皮肤很白,身材也十分的丰满,大眼睛高鼻梁,双唇红润,相当的漂亮,更主要的是她的长相与郑淑华有些相像。她和宋健在网吧里相识,当夜就住在了一起。宋健搂着她,感觉就如同搂着了郑淑华,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是没过多久,刘文倩的班主任发现她时常夜不归宿,害怕出了问题拿不掉手,把她奶奶叫到学校里,将她在校的表现以及异常现象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奶奶听,并建议最好送她到她父母身边去。她奶奶觉得事态挺严重,又想毕竟是奶奶,万一出了问题,担待不起,就一个电话把她爸爸叫了回来,带她去了上海。宋健惋惜得捶胸顿足,几欲想跑到上海去找她,被马超劝住了。马超说:“她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段艳丽的小插曲,完了也就完了,尽管可惜,但还不至于太过纠结了,就到此为止吧,若一味的纠缠下去,万一被莲花知道了,那将是灾难性的后果,除非你抱定了即使不要老婆孩子,也要跟她好下去的决心。”宋健还没有狠心到连未曾见面的儿子不都要的地步,但又实在忍受不了刘文倩的离开给他留下的忧郁和空虚,又不能从二姐那里得到应有的满足,遂另寻野花杂草,以便渐渐忘却刘文倩。这世上,原是少不了轻浮放荡的女人的。只要男人有心,又不缺少钞票,总会找到可心的情妇。在一个不太长的时间里,宋健将目光锁定在了厂子里的一个女工的身上。这女工自打得知宋健是这个厂子的小老板,便时常对身边的同伴说:“总有一天,我叫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同伴规劝道:“他是有老婆的,这个情况你也知道,犯不上去招惹他,回头落个身败名裂,不值当的。”那女工说:“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那样就显得我太没价值了,我叫他主动来招惹我。没有不贪腥的猫。再说了,我又不打算嫁给他,玩玩罢了,适可而止,不会叫他老婆知道的。”她同伴说:“为啥非要这样哩,害人又害己,何苦来哩。”那女工说:“你会明白的。”这边马超也劝说宋健,见他只是不听,便说:“随便你了,反正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宋健说:“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关键是侯月娥。”马超说:“她咋了,只要你做事够秘密,她就不会知道。”宋健说:“她要是知道了哩。”马超说:“那你就别做。”宋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马超说:“你想咋样。”宋健说:“你知道我的意思。”马超说:“明白了,我会尽力不叫她多管闲事的。”宋健说:“不是尽力,是必须。”马超说:“在不杀人封口的情况下,我一定做到必须。”即便这样,宋健还是不放心,以各种借口给了侯月娥许多好处。侯月娥觉得他跟马超是铁哥们,以往对她也够好,现在忽然更加殷勤了,或许是看在她身怀六甲的缘故上,便没有引起特别的在意。马超倒是很不爽快起来,对宋健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现在可是我的老婆。”宋健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之所以对她好。一来是因为她是你的老婆,是我的兄弟媳妇,二来也是为后面的事儿做铺垫,将来一旦被她知晓了,也好使她看在我对她不薄的情份上替我隐瞒。人都是讲感情的嘛。”宋健和那女工相好了一个多月,那女工忽然说:“我怀孕了。”宋健吓了一跳,急忙说:“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啊。”那女工说:“看你情形,好像我怀了你的儿子你很不高兴。”宋健说:“我倒是想高兴,可我高兴得起来嘛。”那女工说:“你想咋办。”宋健说:“能咋办,打掉呗。”那女工说:“你倒是说得出口,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舍得不要。那边是你的儿子,这边也是你的儿子,你为啥不回去叫那个女人把那个儿子打掉啊。”宋健说:“你别搁这儿胡搅蛮缠,你说吧,要多钱。”那女工说:“我不要钱,就要儿子。”宋健说:“你想要你要,反正我不要。”又威胁到:“你不要到处乱讲,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女工见他满脸杀气,吓坏了,不敢再说话,只是盈盈的哭泣。宋健心中烦闷,站起来拂袖而去,却把手机落下了。刘文倩随父亲到了上海,一时间没有学校可去,就在家里闲着。因空虚寂寥,与车队里的一个中年司机发生了关系。她父母知道后,恼恨得把她打了一顿。她一怒之下,跟父母大闹了一场,跑回了姥姥家,随后被送进了县城的一所私立高中。到校不几天,便再难以入眠的情况下拿起手机给宋健打电话。那女工以为是二姐打电话寻找宋健,不敢接听,随即又想:“怕啥,早晚都得摊牌。”可真到了拿起手机时,又自言自语道:“你的目的不是要嫁给他,而是得到钱,有了钱,啥样的男人找不到啊。”便又作罢了。刘文倩不见宋健接听电话,暗想:“大概他老婆在身边,不敢接听,过一会儿肯定该打回来了。”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宋健打回来电话,忍耐不住又给宋健打电话。宋健在外面喝了酒回到租屋,还没跟那女工说两句话,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个生号,就没接听,随手扔在床上说:“你想好了没有。”那女工说:“既然你不想要,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得给我一定的补偿。”宋健说:“不就是钱嘛,要多少?”那女工说:“二十万。”宋健冷笑道:“你还真敢蛇吞象,没有。”那女工说:“那我就去告你。”宋健说:“爱上哪儿告上哪儿告去,我奉陪到底。”说完,甩手又走了。因没地方可去,便回到家里。二姐见他满嘴酒气,不觉皱起眉头说:“又喝酒了,天天喝,也不怕喝死了。”娘忙说:“净说点子不中听的话。”又说:“我去给你倒杯茶。”宋健说:“不喝。”娘说:“那就赶快去睡吧。”宋健说:“不睡。”二姐不由得火道:“你黑更半夜才回来,就是为了找事儿是不是。”娘说:“好了,少说两句。要不你去看会儿电视吧。”宋健说:“你别以为你快生了,我就得让着你,老实告诉你,想要给我生儿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真是受够你了。”二姐吼道:“哪个女人愿意给你生儿子你上哪个女人那儿去,别上我这儿来,受够了别受了,离婚。”娘说:“别动不动就说离婚,伤感情,再说他喝醉了。”宋健说:“谁说我醉了,我一点都不醉。上你这儿来,谁上你这儿来了,这是我的地儿,是我掏钱买的。三句话不说就离婚,吓唬谁呀,离了你我光找着大闺女了。”娘说:“看看,这事儿闹的。”一语未了,只见二姐脸色煞白,一叠声的喊肚子疼,当即就吓坏了,手忙脚乱的给宋希凌打电话。宋希凌两口子接到电话,急匆匆的开车过来,把二姐送进了医院。在等待生产的过程中,把宋健好一顿臭骂。宋健也醒了酒,闷声不响的吸烟。当第一缕曙光刺破雾霭的时候,二姐产下一个男孩。此时正是秋七月初七。宋希凌两口子,还有娘,都忘却了所有的不愉快,高兴得合不拢嘴。经过慎重的斟酌,给男孩取乳名为宋宝宝。宋健望着儿子沉睡的小脸,满怀歉意的说:“真是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向你保证。”二姐说:“你这些话跟鬼去说吧,我再也不想听了,过几天咱就去办离婚手续。”听了这话,宋希凌两口子和娘都忙不迭的劝说二姐。二姐说:“你们谁都不用再劝我了,我的主意已定,绝不更改。”宋希凌便回头呵斥宋健说:“你个不孝的东西,还不跪下向宝宝妈磕头认错。”宋健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床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求二姐原谅他这一回。娘一面叫宋健起来,一面说:“莲花啊,他都这样了,可见是真心悔改,你就别再赌气了,原谅了他吧。”二姐将脸扭向里面,流下两行热泪。宋健安抚好二姐,急忙去处理那女工的事儿。那女工料定他心里发虚,不敢跟她硬来,便认准了二十万块钱,少一分都不中。宋健恼上来真想把她掐死了,可又不能真把她掐死了。既想尽快摆脱她,又不愿拿出二十万块钱。思来想去,一时间无有良策,便让马超去做她的思想工作。马超推脱不掉,只得把那女工约到茶楼,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总算不辱使命,说服那女工降低了价码,不过也不少,要十二万五千八。宋健不满地说:“咋还有整有零啊,把那零头去掉,十二万。”马超说:“你跟她说去,我是没那个本事了。你就不知道那女人该有多难缠,一百一百的往下降,从二十万降到十二万五千八,你可想而知我费了多大的劲儿,要是能再往下降一分钱,我也不会答应她这个数了。”话音未落,就听侯月娥在身后说:“啥东西啊,从二十万降到十二万五千八。”忙挂了电话,回身陪着笑脸说:“你咋上来了哩。”侯月娥说:“你一回家就跑到楼顶子上来了,问你干啥你也不说,神神叨叨的,到底又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瞒着我,不叫我知道。”马超说:“没啥,咱下去吧,这上面风大。”侯月娥说:“我就是到上面来吹吹风透透气儿哩,急慌着下去干啥。跟我说实话,刚才给谁打电话。”马超信口说道:“那不是欧阳惠萍想再盘个店吗,相中了两间门面,叫我去跟人家谈条件。”侯月娥说:“是吗,那两间门面在哪儿啊。”马超说:“就在县府东街,原来是童装的,或许是生意不好吧,反正是不想干了,打算把门面转让出去。”侯月娥说:“编,编圆一点儿。”马超说:“咋是编哩,不信咱这就管去瞧瞧。”侯月娥说:“不用瞧,我下午还在那儿,是贴了清仓处理的红纸不假,还碰见了欧阳惠萍,她是问了人家老板是不是打算转让,可人家老板说没有那个打算。况且人家老板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店,你去跟哪个谈条件去了。”马超辩解道:“你走了之后那老板又想转让了。”侯月娥一沉脸说:“胡扯儿,再搁这儿死牙臭嘴的歪搅胡诌,信不信我虐待你儿子。”马超忙说:“那可不管。”侯月娥说:“那你就跟我说实话。”马超说:“不说不中吗。”侯月娥也不言语,抬起手就往肚子上拍,当然不会真拍,只是为了吓唬马超,以便逼他说出实话。马超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