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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许晓好心说请客

关菲菲说:“有啥好解释的,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旧事重提,揭她的伤疤了。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你就行行好,高抬贵手,让她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吧。”我说:“你也这么说,好像我真对她做下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了,其实我没有。”关菲菲说:“你要我怎么能够相信你呢,她从你家里回来,整日以酒为伴,每每说到你始乱终弃,我都不相信,说你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可后来她怀孕了,我虽然十分震怒,但为了她对你的爱,为了无辜的孩子,我劝她回去找你,叫你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只是她的心已经碎了,坚决打掉孩子,万般无奈,我只好陪她去医院做了人流。据她讲,那天晚上在你家里,一起喝酒的四个人中,除了她和你娘两个女人,就只有你和你父亲两个男人了,不是你又会是谁呢。你现在叫我相信你,我该如何去相信你呢。所以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不再讲了,你也不要再提了,还是死了见她的心,回去吧。对了,你把她的房子卖掉吧,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你买下了她的房子,否则还不知她又会怎样呢。”

小芳利用卖房子的五万块钱,在古城开了一家火锅店,店面不大,只有两间房子,生意也是不温不火,马马虎虎裹住各项开销了。不过她开这家店的本意不是为了盈利赚钱,而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事做,不至于因无聊郁闷而死。自打不听劝阻,狠着心将胎儿从腹中打掉,她便时常做同一个怪梦:一个小男孩,光着屁股,并无片言只语,只一味的在后面撵她,她跑到哪儿,小男孩就撵到哪儿,直到她无处逃避,惊恐万状而醒方止。这个梦出现一回,她就大哭一回,祷告一回,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

关菲菲送我离开之后,心情十分的低沉,又见天将中午,便来到火锅店找小芳,意欲与她小酌一杯,排遣一下心中的抑郁。听店员说小芳一上午都没来店里,一面猜测她因何故不到店里来,一面给她打电话,想问问她在哪儿。见她不接电话,心中隐隐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匆忙来到她的住处,抬手拍门,一面叫着:“小芳,是我,菲菲,你在屋里吗。”拍叫了好一会儿,方才见房门打开。只见小芳满面泪痕,双眼红肿,不由得大吃一惊,既心疼又担心,不无怜悯地问:“你咋的了?”

小芳宛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孩童,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哽咽道:“我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你叫我去死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关菲菲说:“没人能够折磨你,除了你自己之外。咱到屋里去,你跟我好好说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些了。”说着,随手关了房门,扶着她走进房间,让她在沙发上坐了,握着她的手说:“到底咋的了?”小芳叹口气说:“不说也罢,我自己做的孽,就该我自己来承受。悔不该不听你的话,把孩子打掉了。他可能怨恨我心狠,不管我怎样祷告祈求,他就是不肯原谅我,三天两头来纠缠我,也不说话,就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我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可不管咋说,不管我是多么的狠心,要了他的小命,但我终究是他的妈妈啊,如若不是别无选择,我能不要他吗,他咋能够不体谅我的难处呢,他咋能够这样对我呢。”

关菲菲说:“我明白了,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来让你承受痛苦的折磨了,他若是再来,我第一个不答应,我一定到阎王爷那儿告他个不孝。”一语未了,外面有人敲门。却原来是陈向东,捧着一束鲜花,前来看望小芳。关菲菲觉得他这次来的是时候,叮嘱了他两句,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哄小芳开心,随后借口店里有件棘手的事等待她去处理,急忙离开了。一边走向连锁店,一边祝愿陈向东此行能够圆满心愿。不觉已能望见店面了,同时也看见了在店门外徘徊的鲜红夹克,心想:“不妨随他去喝个痛快。”随即想到小芳因醉酒而失身,饱尝了这许多痛苦,又犹豫了。暗想:“看治国的情形,不像是在说谎,可当时就他和他父亲,不是他,难道说是他父亲,不会不会,他父亲我见我,挺厚道挺善良的一个老人。那会是谁呢,难不成半夜里有贼人闯入了,或许是吧。可眼前的这个讨厌的鲜红夹克该怎样打发呢。”

我极其不愿去想关菲菲对我说过的小芳流产的事,因为它摧毁了父亲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当时在场的男人只有我和父亲,假如我没有对小芳做下罪恶,那么就一定是父亲,如果不是父亲,那就一定是我了,总之我们父子俩中必定有一个玷污了小芳,不然她怎么会怀孕呢。有时我想,或许是我喝醉了,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印记,侵犯了小芳,却又忘得干干净净,可转而又清醒的记得那晚是我将烂醉的小芳搀回到房间里,并为她脱掉了鞋,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下了。随即又不那么记忆清晰了,只觉得扶小芳躺在床上之后并未离开,而是躺倒在了她的身边,似乎还起来为她倒过开水。这件事纠结在我的心里,时间也长,纠结的越厉害,以至于我的形容憔悴,精神恍惚,终日抑郁不堪。许晓关切的问:“治国你是咋的啦,是不是因为副主任的事儿而忧虑啊。”我说:“你不是想买房子吗,我那房子卖给你吧。”许晓说:“真的假的。”我说:“爱信不信。”许晓说:“为啥,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人家不卖给你,你非要买,说什么每次经过小芳的门前,都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也会有一种幻觉,蓦然回首,发现小芳笑盈盈的站立于门前。”我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说:“你想买就买,不想买我卖给别人,说那么多废话干啥,出去。”许晓一愣,忽闪了两下大眼睛,转身走出办公室,手扶栏杆站立片刻,走进刘强的办公室。

刘强正闭目养神,感觉有人走进来,睁开眼见是许晓,笑说道:“我说我这间陋室咋忽然间祥光普照香气幽幽呢,原来是美女大驾光临了,有什么需要我代劳,敬请吩咐。”许晓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心里烦着呢。”刘强说:“换做我是你,也得心烦,爱的人不接茬,不爱的人又不知趣的死缠,何其苦也。”许晓说:“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就不能好好地说一句人话。”刘强说:“我倒是不明白了,啥样的话才算是好好的人话,老厅长就要退居二线了,这句话算不算。”许晓说:“又制造小道消息,妖言惑众,不得善果。”刘强说:“这可不是小道消息,是主任亲口对我说的,不过在他老人家退位之前,必定把你治国哥头上的‘代’字摘掉,你就偷着乐去吧。”许晓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刘强说:“你明白啥了。”许晓说:“没啥,对了,你晚上有时间没。”刘强说:“干啥,想跟我约会啊,我可是盼望已久了呢。”许晓说:“摸摸你那个胆儿,以前我想跟你约会,你却推三阻四,现在我不想跟你约会了,你又盼望已久了,净叫我小瞧了你。”刘强说:“开开玩笑还可以,不管当真的,你不属于我的世界,我也游离在你的世界之外,这一点我到啥时候都是清楚的。你有啥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万死不辞。”许晓说:“我好感动啊,这话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刘强说:“要是那样的话,遗憾可就大了。他刚说出愿为你做任何事的话,你便死了,损人不利己嘛,这种事还是不做的好。”许晓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今晚上我请你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去唱歌,怎么样。”刘强说:“明白,我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