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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不喊名字的原因

因这套房子临江望海,环境优美,所以玉巧对它十分满意,于是就住了下来。随即要求尽早到公司里上班,一来挣钱养活自己,二来也是出于报恩。李祺之所以迟迟未遵照承诺安排玉巧进公司做他的助理,原因是未得到李善的点头。李善觉得就是直接把她安排进公司,已经让员工在背后乱嚼舌头了,更何况助理那么重要的位置呢,恐怕寒了员工们的心,对她的声誉也是极其不利。如今听玉巧一再催问,李祺不好再拖下去了,只得暂时把她安排在了财务部。

财务部经理江涛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四十多岁,面色较黑,西装领带,说了两句欢迎之词,几句勉励的话,简要的介绍了一下各位同事,就让玉巧先跟着陆洁学习。陆洁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滨海市人,财经大学毕业,外表和善,内心歹毒。在原单位,因嫉妒坑害一位女同事的事情曝光,被迫辞职,来此上班还不到半年。或许是来此上班的时日尚欠,也或许是忌惮玉巧背后的那棵大树,尽管十分嫉恨玉巧的美貌,却也不敢怠慢于她。

自从跟了陆洁学习有关财务工作的知识和技能,玉巧一刻不敢让自己松懈下来。因陆洁并不是竭尽所能的传授玉巧知识和技能,而是出于对李祺的忌惮应付玉巧对知识和技能的渴求,玉巧的文化水平又不高,小学都没毕业,所以完全可以想象玉巧在学习的过程中遇到的重重困难了,可以说比她攀登到珠穆朗玛峰顶还要艰难得多。有时候,玉巧会拿拳头捶打自己的头部,也会难为得趴在床上哭泣,可她不放弃不气馁,就像蚂蚁啃大象一样,一点一点的往肚里咽。除了学习,她把什么都给忘记了,一晃就是一年多。这一日,因疲劳得实在难以支撑了,吃了两口陆洁捎带回来的午饭,往办公桌上一趴就睡着了,不料却做了那么一个离奇古怪的梦。

陆洁说:“看把你哭的,桌子上都湿了一大片。”玉巧低头看时,果然不假,便找来一张废纸,擦去桌子上的泪水,扔进废纸篓里。陆洁又说:“听你在梦里一个劲的喊娘,想家了吧?跟李总请个假,回家看看吧。”玉巧说:“是啊,不知不觉的出来可都一年多了,不知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替我向江经理请个假吧,我这就回去,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恨不能这会儿就飞到家里了。”陆洁说:“那行,你回家去吧,等会儿我一见了江经理就跟她说。”玉巧谢了她,匆忙离开办公室,回住处收拾行李回家。

到了上班时间,江涛见玉巧没来,感觉很奇怪,心想这么一个认真守时的人怎么没来上班呢。一面搁心里猜测玉巧没来上班的原因,一面问陆洁知不知道玉巧为什么没来上班。陆洁推说不知道,还说她不来上班,能不是你批准的吗。于是就有人说:“人家是谁呀,准太子妃,能把咱江经理放在眼里!”江涛瞪视了那人一眼说:“别瞎胡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说完去找李祺,心想:“李总应该知道玉巧为什么不来上班。”

李祺当着江涛的面不好承认自己并不知情,只说:“玉巧有点感冒,我让她在家里休息,正要跟你说,你却来了。”等江涛一走,便忙不迭的给玉巧打电话,问她在哪儿。玉巧正站在长途客运站的售票窗口前排队买票,见李祺问她在哪儿,怕他知道了她要回家跟了去,便说谎说跟一个朋友在逛街。她身后的一个小伙子见她只顾打电话忘了往前移动,便提醒她说:“已经有两个人买了票走了,你往前走走,不然该有人加队了。”这话让李祺听到了,李祺就问她买啥票,买票干啥。语气又急促又带有怒气。

玉巧不便再隐瞒,说了实情。李祺就让她在车站等着,随后驱车赶来了。一见玉巧,便说:“你回家为什么要瞒着我?”玉巧说:“怕你不让。”李祺说:“瞎话,是怕我跟着你去吧。”玉巧被他说中心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啥。”李祺说:“我想问,我高兴问,就看你说不说实话。”玉巧说:“说实话咋着,不说实话有咋着。”李祺说:“说实话,我一高兴,就跟着你去了,往你的脸上贴块大金镏子,不说实话,我一生气——”玉巧接道:“你就不跟着去了,是吧。”李祺说:“就跟着去了,一路上光刺挠你,让你不得好过,谁叫你惹我生气了。”玉巧笑说:“你这人真赖皮。”又正色道:“你是总经理,那么忙,公司也离不开你,你就别去了,我到家里看看爹娘就回来了。”

李祺说:“我这个总经理,也就是聋子的耳朵,只为了好看罢了,凡有军国大事,必得李善批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任妍妍自会酎情处理。”玉巧摆脱不掉李祺,只好随了他的心愿。因座长途客车既耽误时间又受罪,李祺便驾驶着宝马车一路护送玉巧回到家里。又因在南京选购礼物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东方进已经睡下了,宝珠还伏在灯下读小说。听到叫门声,宝珠从楼上下来,一面问谁,一面过来开门。见门外被汽车灯照得通明,禁不住犯猜疑,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大门。东方进听到动静,也穿衣下床,站在堂屋门口朝大门口观望。

巧儿在门外问:“是宝珠吗?我是玉巧。”宝珠一听她说是玉巧,是个生人,本来就忐忑,这下更不敢开门了,把放在门锁上的手又拿了下来,一面说:“我不认识玉巧,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你走错地儿了。”巧儿这才想起改了名字,忙又说:“我是巧儿,你姐,快开门。”东方进听出了女儿的声音,不由得又高兴又恼怒,走到院子中间又站住了,厉声说:“你还知道这儿有个家,你还知道回来,你回来干啥,谁叫你回来了,哪儿远上哪儿去,没你这个不孝的闺女。”

宝珠早把大门打开了,一边让巧儿进来一边说:“这一年多姐你都到哪儿去了,他是谁呀?”巧儿走进来说:“咱娘哩?”宝珠说:“咱娘不在了,都快一年了。”巧儿“啊”了一声,伸手扶住宝珠,只说了一句“原来那梦是真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东方进搁那边还在一个劲的埋怨巧儿,不承认有她这个闺女。宝珠忍不住说:“爹,你就少说两句吧,看俺姐都哭成啥样儿了。”李祺也说:“大爷,您不知道巧儿这一年多也挺艰难的,您就原谅她吧。”东方进这才停止了责怪巧儿,让李祺到堂屋里说话。李祺帮着宝珠将巧儿架进屋里,让她坐在沙发里,靠着沙发背半躺着,回过头来跟东方进说话。

次日,巧儿在东方进、李祺、宝珠的陪同下到娘的坟前祭奠哭拜了一回。又到三官庙里焚香叩头,愿各位神灵保佑娘在阴间幸福安康。父亲见到巧儿,以及她身边的李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东方进因恼恨着父亲,没有进三官庙。宝珠站在庙外陪着爹爹。等巧儿和李祺拜完神灵出来,东方进问:“那个石磙要你的香火钱了没?”巧儿边走边淡淡的说:“他不要我也得给,我不欠他人情,更何况这是香火钱哩,不给钱许的愿就不灵验了。”东方进说:“对,不欠他人情,是他反过来欠咱人情,什么东西!”李祺听了东方进和巧儿的对话,悄悄问宝珠说:“你家和他家有仇?”宝珠说:“仇气大了。”李祺说:“噢,为什么?”宝珠便跟他讲了巧儿跟我的情感纠葛。李祺听后,后悔有此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