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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男人的心

文慧还不愿放弃学业,再有半年就毕业了,这个时候放弃了,实在可惜,可是她也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和文章,便再也坐不住了。起初,云锦和云霞通过电话向她说了李祺是如何在湖里救了玉巧,又是如何对她好,她并不相信李祺会为了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女人而背叛跟她的青梅竹马的感情,每次给李祺打电话,他也从未说起过玉巧,问他会不会移情别恋,他也说绝不会。现在看到了照片,看到了文章,铁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怎能不心急如焚,却又在顷刻间淡定了,暗自寻思道:“男人的心不是逼过来的,越逼跑得越快,跑得越远,暂且让你逍遥快活一会儿,待到秋后再跟你算账。”不过接到李善和云锦的催回电话,还是匆忙飞回来了,但没有答应他俩的要她给李祺当助手的要求。

李祺带着玉巧回到滨海,文慧已经飞回美国了。李善、云锦和云霞都没当着玉巧的面说起文慧回来之事,并且他们,包括李祺,从未跟她提及过文慧,故而她并不知道李祺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在美国,更不知道他和文慧在美国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学习一起游玩的往事。李祺惦记着向市委领导承诺的两个亿投资,在被父亲叫到书房的时候,趁机谈起了这件事。李善沉思半天,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李祺说:“什么事?”李善说:“你先别问什么事,你先答应我,总之是为你好,不会害你。”李祺说:“好吧,我答应你。”李善说:“跟玉巧分手,回到文慧身边去。她中秋节回来了,哭得泪人一般,寻死觅活的,你妈妈都快吓出心脏病了,我也差点没有住进医院。为了你妈妈,为了我,为了文慧,为了这个家,跟玉巧分手。”李祺没言语,默默地退出了书房。到了天寒地冻,李祺留下玉巧在公司,只身远赴内地,对投资环境进行实地考察了。

李祺不在了公司,巧儿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轻松,睡觉也香甜了,笑语也多了。陆杰不解的说:“李总在时,你总是不苟言笑,似乎除了吃饭睡觉工作之外再也不知其他的了,仿佛承受着多大压力似的,如今李总离开了公司,你倒显得轻松活泼了,有说有笑,判若两人,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了,按说未婚夫不在身边了,应该是想念牵肠挂肚落落寡欢的情形才对呀,真不知道你是爱他还是不爱他了。”巧儿说:“或许正如你所说的,他在的时候,无形之中给我施加的压力太大了吧。人在强大的压力下过得久了,身心都会变形,总渴望逃脱那压力,我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的吧。”陆杰说:“你还是在那压力下过的不够长久,人在压力下的心态会经历三个阶段,一是努力适应,二是敢怒不敢言,逆来顺受,三是反抗斗争。你现在的情形,似乎介于一和二之间,不过他是你的恋人呀,你怎么会感到了压力呢,他应该是你释放压力的地方啊,搞不懂你。”巧儿说:“慢慢的你就会懂了。”陆杰说:“但愿吧。”

经过这次与陆杰的交谈,巧儿开始反思她和李祺的关系了。若说爱他,为什么没有跟治国哥在一起时的那种心跳加速温馨幸福的感觉,若说不爱他,为什么对他却有一丝留恋和牵挂,是因为熟悉的缘故,还是因了他的爱。他的爱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如果是真实的,为什么总有一种虚假的影子,如果是虚假的,又为什么触摸到了它的真实。然而这爱对于他来说是否真的很重要,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是她的肉体还是她的真情。为什么他和她单独在一起时,他总是拥抱她亲吻她,进而想要占有她,而治国哥却从来没有这样过,除非她主动索要,强迫他给予。可是对他,她从不主动,总是被动的接受,总是浅浅的厌烦。

想到要成为他的新娘,要和他共度一生,为什么内心底处竟会生出淡淡的忧伤,为什么治国哥的身影就浮现了出来。既然不是那么的甘心情愿,为什么又答应承诺了他,是出于感恩,还是劫后余生的顿悟,还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贪图他的荣华富贵。然而不管怎么说,她如今已成为他的未婚女人,无论爱不爱他,她都对他忠贞,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自己提高到与他并肩齐坐的位置上。在她的内心深处,有对他的敬畏和怯弱。她害怕,却不知害怕的真正原因。便在此时,东方进因宝珠而给她打电话。随后不久,东方进又因为自己的事情征求她的意见。她没有意见,而且还很高兴。她想:“爹爹再娶一个女人,对我对爹爹都是件大好事吧。”

三姑父吴能迷上了麻将,从早到晚二事儿没有,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呆在家里,其余时间均在麻将桌前,一边吸烟一边琢磨眼前排成长溜的条、皮、万和风将,貌似考虑周全了,伸手拿了一张牌打出去,却常常叫人家碰了对子或让人家糊了,总是以欠下一二十块钱的赌债结束牌局。那赢了钱的人却没得到手里钱,心里总是不甘,遇见苏珍珍,就笑着说:“你大是个臭棋篓子,还热好来,上次欠了我十五块钱,我没跟他要,这次他还要来,我就劝他,不叫他来了,他不听,说这次要是还输了钱,连同上次的十五块钱一起给我,结果又欠了我八块半,我就伸手给他要钱,其实哪能真要他的钱哩,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叫他以后别再往牌桌前挤了,他倒急了,赤红了脸冲我瞪眼,这事儿你大没跟你学吧。”

苏珍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她替公爹还赌债,虽然心里有些气恼吴能,可看在他儿子,也就是她的好丈夫文武的情面上,还是掏了二十块钱给了那人。那人虚情假意的推辞了一回,也就接了钱去了。自此开了头,都觉得苏珍珍的钱好要,凡是赢了吴能的钱而没有得到手的人,无不寻找机会向苏珍珍讨要吴能欠下的赌债。吴能也觉得有了底气,遇到别人不愿跟他玩的情况,就瞪着眼珠子说:“咋啦,没给你钱是咋的,当时没给你,过后珍珍不就给了你么,我没钱了,还有俺儿俺媳妇哩,少不了你的钱。”于是又坐下来打麻将,然后又是输了,赢了钱的人又去碰巧在路上遇见了苏珍珍,把赢的钱要了回来。

苏珍珍实在窝火,又劝不醒吴能,还不愿不顾脸面不替他还欠人家的赌债,有心让婆母娘采用非常手段规劝他,又担心落一个挑拨是非的骂名,唯有向文武倾诉满腹牢骚了。文武劝说罢父亲吴能,回过头来劝说苏珍珍,让她看开些,毕竟父亲上了年岁,又没事可做,闲着无趣,跟人家凑到一块儿也就是图个乐呵,花个几十块钱并不为过,他要是闲出毛病来,怕是比这要多花好多钱了。苏珍珍便说真的是没事儿可做了吗,女儿才只有五六岁,儿子更小了,也就是两岁多一点,哪一个不需要照看啊,他有坐那儿跟人家打牌的闲工夫,咋就不能陪着孙女孙子玩哩,有那个闲钱给人家,咋就不能把这些钱留下来补贴家用,给孩子们买些零食衣裳啥的也是好的啊。文武觉得苏珍珍的话有道理,就又劝说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