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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因香烟的对峙

小弟依旧没有回家过年。梦月望眼欲穿,电话费也不知浪费了多少,到头来却是加倍的失望,心中的悲伤流成了河,于除夕夜到教堂祷告,被冯太山强行玷污了。梦月流着泪谴责道:“当着主的面,你怎能这样!”冯太山说:“这正是主的意旨,是主吩咐我这么做的。”梦月盯着十字架上的耶稣问:“为啥?”耶稣只是摆出一副为人受苦受难的架势,算是对她的血泪发问做了回答。

一转眼到了正月十五,照例要放烟花。地点在五一、人民、青年、钟楼等几个广场里。行云和莹莹老早就和我联系,晚上与我一起去钟楼广场看烟花,半下午便搭乘出租车到了我这里。因不知道二姐来了,一时间有些唐突的尴尬,随后便自然起来了,跟二姐说话聊天,那情景似乎很久以前就相熟了。

三个女人说得热闹,我便带领着小外甥宋宝宝到楼下玩耍。抬眼见王小波开着车过来,忙问她来此有何贵干。她如今已是个准妈妈了,小宝宝在肚子里面幸福愉快的成长。听我这么问,就说:“来找二姐,晚上一同看烟花。这孩子就是宝宝吧,真可爱。”弯下腰逗宝宝玩。我说:“你这个样子,谁敢跟你一起往人堆里挤呀,要是有于燕南保护着还差不多,燕南咋没来?”宝宝跟她认生,不跟她玩,往我身后躲,又把脑袋歪出来,眨巴着眼睛看她。

王小波直起腰说:“出门的时候他特别交代,我和孩子的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要你务必尽职尽责,他因要赶一篇稿子,就不来了。”我说:“他要是把你和孩子交给我,我定是欣然接收,只要我负责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这个我不干,掏力不落好,傻子才干哩,不干。”王小波一面逗宝宝一面说:“还美死你了哩,不费一枪一刀,老婆孩子都有了,光想好事哩!”说完,上楼去了。我望着她稍显笨拙的背影,嘿嘿一笑,心里说:“这种好事儿,还真没哪个男人想要哩!”

一念未了,于燕南就打电话过来了,问小波到了没有,然后要我好生保护她和孩子。我像跟王小波开玩笑那样跟他说了几句玩笑话,便挂了电话。因想到王小波就已怀孕了,郑淑华和她于同一天结了婚,也该身怀宝宝了吧。却又因不知她的近况,原先的形影不离到如今已疏远得许久不曾联系了,心中立刻笼罩了怅然的忧郁。无心与宝宝玩耍,要送他回楼上去。他不愿回到那狭小且拥挤的空间里去,我便在一个花带的低矮护墙上坐了,一面毫无趣味的抽烟,一面时而看一眼玩得高兴宝宝。

正月的天气,依旧的寒冷。太阳即将坠落。寒风夹裹着浓厚的冷意吹来。不知什么时候,宝宝将羽绒袄的拉链拉开了。二姐下来叫我们回去吃饭,看见了,慌忙将拉链跟他拉好,同时埋怨我说:“你咋把拉链跟他拉开了,冻着了哩!”我说:“我没跟他拉开,是他自个拉开的,大概是玩热了吧。”又说:“你给他穿的也太厚了,外面一个袄里面一个袄。”二姐抚摸着宝宝的头,高兴地说:“宝宝会拉拉链呀!”弯腰抱起他,扭脸叫我回去吃饭。

上楼的时候,二姐忽然说:“我看行云那闺女不赖,长得好,性格也好,还是个大学生,听她说学的是法语,管当外交官哩,这一回你可别再挑了,小波也是这么说的。”我说:“还说呢,不是你一到这儿就跟她打电话,她今儿个也不会来了,你看她腆着大肚子,自找麻烦了不是。”二姐说:“有啥麻烦呀,刚才她还说你哩,说你管做大了,眼也高了,看不起她们了,不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给她们打电话聚了,还说淑华生你的气,不来了哩,这个时候不来,怕是真不来了。”说着,来到房门前,刚要叫门,行云已把房门打开了。原来她听到了我们上楼的脚步声。我想:“我和二姐的对话,她也应该听到了吧。”

不一时饭毕,我和二姐、王小波、行云、莹莹她们簇拥着脖子上挂着数码相机的宝宝缓步去钟楼广场看烟花。此时华灯已经点亮了,把暮色逼近了角落里。路上的行人很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因见几个人中,除了小不点宝宝,就我一个男人,阴阳比例严重失调,遂打电话给文武,让他过来协助我保护这几个女人和儿童。忽听钟楼上的大钟敲响了,原来才刚刚六点。烟花开始燃放的时间是七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与其站在钟楼广场的寒风里等待,不如先到钟楼旁边的步行街里闲逛,顺便等待文武的到来。

步行街的全名为“恒瑞步行街”,不过人们习惯称呼它为“钟楼步行街”,全长不过五百米,却是极繁华的地方,商铺林立,霓虹闪烁,人头攒动。音响里飘飞着靡靡之音,还有人拿着喊话器招揽顾客。行云陪伴二姐挨个店铺转悠,只饱眼福不真掏钱买。莹莹专门负责照看宝宝,他没见过如此场景,稀罕得到处乱跑。王小波不方便过于频繁走动,由我陪着坐在步行街入口以里的,两个年轻人主动让出来的,专供行人歇息的木条椅上闲聊。

王小波忽然叹口气说:“这烟花我是真不想看了。”我说:“咋啦,是不是看人多,怕挤住你了呀,放心,有我呢。”王小波说:“不是,想那烟花,只在空中绽放瞬间的美丽,烟花易冷,让人心寒。”我说:“你咋突然有如此的伤感了,因为短暂,才美丽,才让人留恋观看,才定格在了人们的脑海里,记忆里。”王小波说:“你不知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吧。”我猜测道:“于燕南给你气受了?不挨吧。”王小波说:“他倒是对我挺好的,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点急了:“那你倒是说呀,别闷在心里了。”王小波说:“我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

我说:“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王小波犹豫了一下说:“是淑华和老鸭,结婚前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然而结婚之后,情形就变了,他俩都说,他俩中间总是夹着一个影子,又加上淑华一直不愿要孩子,两个人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僵了,昨天老鸭在我那儿还说,这婚姻,是长久不了的了,又说已得到有关领导的批准,但等一纸调令了,到下面市里当代理市长,他这一走,走得让人揪心,就像烟花,灿烂的美丽过后,是刺鼻的冰冷和虚无。想来当初淑华迟迟不愿跟老鸭结婚,或许就是怕会是这个结局吧。”

我明白夹在他俩中间的影子是谁的影子,不觉缩紧了双眉,拿出烟来抽烟。王小波用手煽动着面前的空气说:“你和淑华的事儿,从头至尾,老鸭都是知道的,从他开始追求淑华的那一刻起,我觉得他就有充分的心理承受力,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你俩的过去,婚前他也的确做到了,婚后却变了,婚前和婚后,虽说面对的是同一个人,但是由于形势的不同,人的心理情感也随着发生了变化,婚前看到的都是优点,美好的一面,婚后看到的都是缺点,丑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