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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赵菊的笑话2

小弟问:“我哥这是咋啦?”父亲呵斥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上一边儿去!”娘哽咽道:“你就光知道吵孩子!你除了吵,还会啥呀!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想想办法啊!你一根一根的吸就能把儿子吸醒了是咋地!”父亲说:“田医生说他没事儿,县医院来的胡医生也说他心脏,呼吸,眼底,都正常,都没有一点儿毛病,你还叫饿我拿啥办法啊!”胡大娘说:“我堂弟可是县医院里的知名专家哩,一般人请不动他。他说没事,那就一准的没事,你就不用太心急了,等他睡足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大姐带着大姐夫和豆豆也来到了。大姐忍不住的哭了。大姐夫忙着向娘询问情况。又有两三个人走进来,却是赵菊、晓宇、申梅她们。申梅说:“大娘,您别光顾着他,也得顾及到您的身体呀,别回头他醒过来了,您却病倒了。”众人又都去劝说我娘。赵菊说:“我讲个笑话吧,权当苦中取乐了,说不定治国听了我的笑话,就该笑醒过来了。”娘说:“借你吉言,你讲吧。”赵菊得到我娘的允许,开始讲笑话。

张三正在路上走着,忽然感觉到小肚子憋得难受,跐溜一下子钻进棒子地,一边急慌着拉裤子拉锁一边骂:“该死的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就听有人回骂道:“你个狗东西,我哪个地方得罪你了?你打听打听这方圆十里八村的谁敢骂我?”急忙回头一看,王五正满脸怒气,瞪圆了一双死鱼眼盯着他,忙解释说:“谁骂你了,我是骂尿哩!”王五骂道:“你当我是傻子啊!我才往这儿一站,你就骂‘该死的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是骂我是骂谁哩!”张三说:“你个****的,论理不论?”

有人听到对骂声,围过来问到底是咋回事。王五气冲冲的说:“大家评评理,他先骂我,我该不该还?是他不论理还是我不论理?”人们就说:“张三你这人咋这样啊,没事没错的,骂人家王五干啥嘛!”张三说:“谁骂他啦,我是骂尿哩!”王五说:“大家都听到了吧,他先骂我还不算,这会子又说我是尿!我都当了两回尿了,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我非跟他拼了不可!”扑上去要打张三。有人急忙拉住王五,其他人劝张三离开。张三也是急不可耐了,一面嘟囔着“真是个浑眼狗”,一面急急忙忙的找地方小解。

偏巧,他去的地方正是王五家的棒子地。王五就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张三也不解手了,回过身来同王五厮打在一处。人们听到动静,赶过去,才把他们拉开,一问才知道,王五恼恨张三偷他的棒子。王五说:“刚才是你先骂我的,现在又来偷俺家的棒子,我非告你不中!”说着,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棒子。众人都说张三:“你俩吵两句嘴也就罢了,干嘛又来糟蹋人家的庄稼啊!”张三觉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心中憋屈,却是说不出话来。王五一手拿着证据,一手拉住张三说:“人证物证都有,我看你还有啥话说!走,找干部评理去!”。张三又急又恼,猛喝一声:“去就去!”这一用劲不当紧,尿顺着腿就下来了。有眼尖的,指着张三的腿笑道:“吓得尿裤子啦!”众人是一阵大笑。王五仍不依不饶的说:“尿裤子也不中!”有人说:“张三,你看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棒子嘛,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也有人说:“王五,我看就算啦,人家都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咋地呀!不就是一个棒子嘛,赶明儿我给你一筐!”张三尿完了尿,虽然有些丢脸,有些不雅,但毕竟不急了,身子也轻松了,反过来拉着王五去找干部。王五反倒有些胆怯了,被张三拉着,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玉米地。

二姐笑道:“赵菊你可真能编。”娘也说:“是啊,亏你能想得出来。”赵菊说:“不是我能编,是真有这事儿,俺大亲口说给我听的。他俩的事儿,还是俺大摆平的哩。”娘说:“你说的可是咱村的张三和王五?”赵菊说:“可不就是他俩嘛,今儿上午的事儿。”胡大娘说:“不会吧,他俩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能干这蠢事儿。”娘说:“也说不准,他俩一对子暴脾气。”话音刚落,马二嫂走进来说:“我给你们讲个笑话。”二姐拦住她的话说:“可是张三尿裤子的事儿?”马二嫂说:“你们都知道了啊!”娘说:“赵菊刚讲完,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了。”马二嫂说:“那我就不说这个了,说另外一个。”二姐说:“咋,还有可笑的事儿啊?”马二嫂说:“这个事儿不可笑,是蹊跷。巧儿也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才醒过来,你们猜她张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啥?”二姐说:“是啥?”赵菊忽然惊喜道:“治国醒了!”众人呼啦一下子都围过来了,瞪着眼看我,像是在观察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似的。娘不禁喜极而泣道:“你这孩子,真是想要了我这条老命啊!”

父亲说:“醒了就好!”大姐说:“谢天谢地,终于醒过来了!”二姐默然无语,悄悄退出了西屋。申梅跟过去问:“你是咋啦?治国醒了,你该高兴才是啊,咋一脸的不痛快哩?”二姐说:“我哪有不痛快了。那么多人都围着他,我想看一眼,说一句话都不能够,还站在那儿干啥。”申梅说:“就因为这啊!一会儿他们就该出来了,你过看个够,说个够。真不明白,你们姐弟俩都看了二十多年了,也说了二十多年了,咋就楞没看够说够哩!”二姐说:“你没有弟弟,咋能明白当姐的心情哩!”申梅说:“也是啊。俺大和俺娘咋就只生我一个哩?”二姐说:“你回家问恁大恁娘去啊。”一语未了,听到娘喊她,重又回到西屋。娘说:“莲花,去给你弟做点吃的。”二姐说:“他想吃啥?”娘又回头问我。我说:“啥都中。”二姐说:“那就酸汤面叶吧,开胃。”小弟说:“我也要吃。”豆豆也跟说要吃。二姐抚摸着豆豆的头说:“想吃呀,那就来给我烧锅,不然不叫吃。”豆豆说声好,跟着二姐去了灶屋。

胡大娘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起身走了。父亲见我的确没事了,想起地里的棒子,叫上大姐夫、大姐和小弟下地去掰棒子。娘嘱咐了二姐几句,也下地去了。二姐做好酸汤面叶,给豆豆盛了小半瓷碗,让他自个端着吃,又盛了一大瓷碗,端到床前。我看二姐一眼,心中隐隐作疼。坐起身子,伸手接饭碗。二姐在床沿儿上坐下说:“你那双手这会子虚弱无力,还是我来喂你吧。”舀了一汤勺面汤,伸到我嘴边说:“先喝两口汤,免得噎着了。”我嘴唇翕动,却说不出来话,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二姐说:“傻样儿!摊上你这么个弟弟,算我倒霉!不过,有你这么个弟弟,我也庆幸得很哩!快吃吧。”我说:“我吃不下。”

二姐说:“姐不怪你,也不怨你,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做饭了,也不会喂你了。再说了,你也没对我做啥呀,就是把我的胳膊咬冒血了。”我说:“你咋不跑开呀。”二姐说:“你当时那个样子,我能忍心跑开嘛,要是跑了,就不是一心疼你爱你的二姐了。你要知道,我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了。你要是心疼我,不叫我受太多的累,就赶紧把这碗饭吃了,然后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我还能说啥呢,张开嘴把饭吃完。二姐说:“还吃不吃?”我说:“不吃了。二姐,我真没对你做那种事吗?”二姐说:“我干嘛要骗你呀,真没有。你想做,我还不让你做哩,咱俩啥关系啊,咱俩是亲姐弟,我能让你对我做那种事吗,可别胡思乱想了。”我说:“我要是对你做了那种事,我就不活了,也没脸活了。”二姐说:“又说傻话了。这种话可不能再说第二遍了,要是叫咱大和咱娘听见了,还不定多伤心难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