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黄粱梦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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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而在先前一刻,张岩恼恨中计之余,连忙想到了什么,快步回到前列对正不知所措的孙策道:“主公!请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我!”孙策连忙点了点头。

张岩于是喊道:“各军勿乱!遮箭牌撑起!长枪手紧跟其后!刀盾兵后移护住队尾的弓弩手!等会敌军必定趁我军混乱时攻击,各军不要慌乱!听吾之计行事定可保尔等无忧!”

众军听到张岩的喊话后,虽心中慌乱,但还是尽力的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而就在这时,前方果然杀出两彪人马,黄祖带着的万人弓弩手和樱莺带着的万人盾兵。

当荆州兵的第一波攻击到达时,孙策军还未按照指示排好队形,随着一阵阵沉闷的箭头入体的声音,三四千名江东战士应声倒地,鲜血浇灌在地上的泥土里,将原本黄褐色的泥土给染成了暗红色!见到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江东的将士们愤怒,他们迅速的摆好位置,孙策见状怒吼道:“兄弟们!给我冲!替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话音刚落,江东雄师如离弦的箭般冲将出去,而敌方的第二波箭雨也已经到来,不过这次孙策有了防备,当箭雨来袭时,前方手持遮箭牌的士兵将箭牌高高举起,后面的长枪气势汹汹的朝着樱莺所带的盾兵冲去。而最后的弓弩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边跑边朝荆州兵还击,以牙还牙。

对面的樱莺本想孙军一定士气大乱,这次可以一次性的杀伤大片敌人,怎料对方竟如此快的整顿完毕,冲了过来。而第二波箭矢也根本没杀到几个敌人,她恼怒不已,心知定是张岩临时调动了孙军的部署。

“撤!快撤!”当第三波箭依然无功而返后,樱莺放弃了,她连忙对黄祖说道,可黄祖却说:“后面就是樊城了!若此刻撤退,岂不是要遭受围城之苦!要撤你撤!本将就不信我这一万弓弩兵射不穿他们!放箭!”

“黄祖!你这个傻瓜!”樱莺大急,这条泥路虽然较为宽阔,但毕竟是再树林里。樱莺要想带着一万盾兵先撤的话必定要挤开弓弩手,但这样的话弓弩手的队形便会散乱,自己的盾兵也会混乱一团。

就在樱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的时候,孙策军却已经冲了过来,樱莺无奈,只有另盾兵应敌,那些刀盾兵挥舞着单刀,举着盾牌冲了过去,结果从遮箭牌后面此处千杆长枪,将这些盾兵给刺了个透明窟窿。

“杀!”孙策一马当先来到阵前,尽情的砍杀着围上来的敌军,他的双眸通红,透着深深的伤痛之情,还未大战,己方士兵就死了这么多,他心中觉得有愧啊!想起刚才自己的士兵在箭雨中一个个倒下,孙策的心就有些隐隐作痛,所以他杀的非常起劲,不管敌人如何强悍,都再他的威势下化为了横尸。一时间,局势扭转了过来,孙策军反倒占据上风,步步紧逼向樊城。

樱莺骑马在前,在盾兵的掩护下奋力挥舞着弯刀,可孙策军势大,渐渐抵挡不住,而黄祖的弓弩手却屡屡不能有效射杀敌方士兵,反倒被孙策后方的弓弩手给射死了四千多人。

“黄祖将军!你这愚人!快快撤退!莫要挡我去路!难道你想在这战死不成么!”在砍杀一阵后,樱莺见己方士兵损伤惨重,恼怒的喊道。黄祖也心知不妙,连忙带着剩下的弓弩手往后撤去。樱莺见后方道路通了,也连忙调转马头,带着已经被孙策的长枪军杀的七零八落的盾兵急速回撤。

此时孙策也正在阵前厮杀,他早早的看到了樱莺,几次想要突出去找樱莺决斗,但都被敌方士兵打了回来,这时他看到樱莺要撤,急了:“大家快追!不能让这女将跑了!”

于是江东众军追着荆州败军,于路尽情厮杀,直追到樊城之下,却见城门大开,樱莺黄祖并不在城中。孙策派一路哨探到后城门一看,只见樱莺和黄祖带着残军往邓城方向去了。

孙策刚要令各军继续追击,张岩上前劝阻道:“主公且慢!邓城中有两万敌军,精力充沛,而我军以疲,不可冒进,况且前番中了敌人奸计,军中有不少伤兵,一些伤势不重者经过简单医治尚可再战,但若不医治,只会伤势恶化,减少我方战力。这次跨江作战本就与刘表势均力敌,能保存一分战力是一分,而且,辎重粮草也还未运到。所以依属下愚见,今敌军弃了樊城,城中尚有些许粮草,不若在城中歇息几日,等辎重粮草运进了城中,再战不迟。”

孙策闻言,看着远处落荒而逃的敌军,虽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张岩所言有理,因此说道:“来人!派人将江中巨石连夜去除,让大船驶进港湾!韩当!黄盖!程普!你们各领一军在东门、南门、西门附近扎营歇息,紧闭城门,以防敌人夜袭。同时统计下伤亡人数,差人送来!”

“是!”三人得令后便率军离去了。而孙策也带着人马来到北门,找了一处较为空旷的街道,将军队分成几处扎营。这时张岩看到附近有间客栈,提议道:“主公,您今夜颇为劳累,不若紧客栈住上房歇息如何?”

孙策摆了摆手,有些不满道:“军师,我本以为你乃清贫之人,怎么也尽说这话,我们本就是不速之客,怎可扰民,况且,众军都露营在外,我身为全军主帅,又岂能抛弃这些出生入死的部下而独自住进舒适的客栈里?”

张岩闻言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连忙道:“主公说的极是,是石化愚钝了。”

大帐设立好后,孙策和张岩钻进帐中,孙策脱下重铠,不多时,三个百夫长先后替程普三人递来一份伤亡简报。

孙策点上油灯,将简报拿在手中细细一看,不由面露愁色,转头对张岩道:“军师,汝口中的樱莺果然厉害,害吾战事初起就连连损兵折将,先是凿船,损失了三千余兵,后又设陷阱,又损失了五千余兵,只今日一夜,吾便折了八千兵马。这还多亏军师从旁提醒,不然我这大军恐怕就要折了大半了。”

张岩也没想到,这个樱莺竟然这么聪明,本以为她不过熟知三国,知道历史发展,却没想到也有如此计谋,竟然迷惑了他们,故意将“陷阱”似露非露的让他发现,让大军只注意脚下,却没注意头顶的那真正的陷阱。

“主公莫忧,先前是石化轻敌所致,不过此战主公也并非吃亏,方才虽不知为何在我们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敌人依然不撤军,在下想,必定是黄祖碍于面子不肯,但不管怎么说,才刚才的拼杀当中,黄祖的弓弩兵被我们射杀一半不说,前面樱莺所带领的一万刀盾兵可几乎是全军覆没,只剩几百骑护着樱莺逃脱而去。”张岩劝慰道。

孙策闻言,才稍稍舒展了下眉头,笑道:“这多亏了军师指挥有方啊!等得胜归江东后,我定当重重赏你!”

张岩闻言不卑不亢道:“属下真诚为主公排忧解难,钱财名爵并无奢求,现以至三更,还请主公早些休息,属下告退了。”

“好!军师也早些休息,明早和我及韩当等人一起商议进一步行动。”孙策说道,随即张岩退了出去,走出营帐,他心中想着今晚的战斗,心里想到:樱莺,真是一位能文能武的女中豪杰,只可惜,你始终只是一介女流,我就不信,我张岩打不败你!

很快,黑暗离去,黎明渐渐到来,但在这片大陆上,混乱却依旧继续着,孙策与刘表的大战并未像袁绍和韩馥那般引起众诸侯的多大注意,毕竟不管是刘表还是孙策都并未像韩馥和袁绍一般占有两州之地,而且他们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比如盘算着如何干掉眼前的对手等等。

别的不说,董卓势力此刻便在想着如何安抚收复各诸侯,一日早朝,李儒进谏道:“主公,今海内大乱,各诸侯雄霸一方,国家分裂,长此以往,大汉必将分为数个王朝,到时再想铲除诸多麻烦,不若先威逼利诱一些弱小势力,令其归顺,慢慢壮大势力,等时机成熟时,再伺机扫平各路诸侯。”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不过该先从哪里做起呢?”

李儒想了想,笑道:“主公可还记得豫州刺史孔伷否?”

听到提起孔伷,董卓不由大怒,猛的一拍面前龙桌道:“这个小人!即使化成灰咱家也认识!当年我见他有才干,向天子表奏他为豫州刺史,结果这个白眼狼,竟联合各路诸侯反我!真当是错看了他!”

李儒笑道:“主公莫忧,不若便从他开始开刀,孔伷自联军败退后,回到豫州,因天下大乱,他也开始招兵买马,现他已有两万军马,割据一方,但他为人无主见,又甚软弱,手下大臣屡屡建议他攻伐周边势力,他都担心因战争而导致自己势力衰弱,不听其言,早已失了人心,而且手下无甚良将能臣,此刻相国若去攻他,必易如反掌耳。”

董卓闻言大喜,道:“好!那依丞相之意,谁人可前往征讨?”

李儒细细一思量,看向皇甫嵩道:“相国,听闻皇甫将军手下新回归一名大将,叫黄虎,曾大破黄巾贼,解了皇甫嵩和朱儁之围。可令张济将军副将张绣和那黄虎一起出征。”

董卓闻言,点了点头,端坐看着皇甫嵩道:“皇甫御史,听闻近日你失散已久的大将黄虎又找了回来,孔伷叛吾,今咱家欲要征讨之,想请他协助,不知御史意下如何?”

皇甫嵩闻言,平静的说道:“相国既然已经决定,又何须问在下?在下遵从便是。”

董卓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下令道:“张绣听令!封你为征贼将军,领四万精兵,和皇甫御史手下大将黄虎杀奔豫州,剿灭乱贼孔伷!正午过后启程!”

此时站在张济身后的一身披白铠,面目俊朗,浓眉大眼,身形高壮的男子闻言,轻轻叹口气,走出队列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很快早朝散去,张绣在向张济告辞后便走往校场,整备人马去了。

而与此同时,袁绍在稳定冀州青州后,想拉拢陈留太守张邈,于是遣使者前往陈留,张邈出来迎进府中,只见韩馥也在。那使者心知韩馥是原冀州牧,因此下意识的回避了他,附到张邈耳边说话,可这韩馥自从从冀州出逃后,胆战心惊。生怕袁绍耿耿于怀,前来追杀,当听闻袁绍派遣使者来陈留后,韩馥更是心慌,可还不至于多么害怕,以为是找张邈议事,可是当袁绍使者刻意避开他时,韩馥终于要崩溃了,他以为袁绍要借张邈之手加害于他!想了想,与其被害死,不如自行了断,于是忙起身道:“既……既然张大人有事,我……我先回了……”由于心慌,他连说话都有些颤声,张邈点了点头,继续听使者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瞄向韩馥,韩馥愈加以为袁绍要害死自己,跌撞着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只见武元霸风风火火朝这里赶来,看到韩馥这样,马上说道:“主公!你是不是看到袁绍使者在张邈耳边耳语,以为袁绍要杀您?”

韩馥撑着墙,苦笑道:“怎么,连你也知道了?看来吾命休矣!与其被害,不若自行了断!”说着就要拔出身上佩剑自刎。

武元霸忙阻止道:“主公勿要莽撞!也许袁绍和张邈只是有事要商议,张邈既然肯收留我们,又岂会轻易杀了我们?大人不若静观其变!如若不行,我们大不了出逃便是!”

韩馥闻言,眼神茫然道:“出逃?还能去哪?冀州青州已经丢了,张邈是我最好的兄弟,若他都不肯留我,谁还会留我?莫要多言,我已经势穷,将军跟着我也着实委屈,还是让我去把!”

“主公!”武元霸一把将佩剑夺下,仍将出去,韩馥见状,眼珠一转,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随后突然笑道:“武将军,你说的是,事情还未搞清楚,我怎么能轻易寻死?怪我糊涂了,对了,听闻陈留一些小菜非常有胃口,经过刚才一闹,肚子有些饿了,你去帮我买些回来,我吗一起小酌几杯吧?”

武元霸见韩馥突然好像没事了,试探问道;“主公,你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