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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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谷甲虫人

化老三在前方带路,他往一条海沟里头“飞”去。

现在,我才仔细地看了水妖精人在海里的“行走”,他们的翅膀像是鱼鳍,快速地游动。

他们的身体和海水有时分开,有时又合在一起,像是个虚影一般,在某种角度下,有些像长了翅膀的水母。

五爪金鹰祭起两把飞刀,像是两把大雨刷,飞快地拨开前方的海水,我和他在“雨刷”后头,不费一丝力气地往海沟里游去。

“金鹰,你眼睛被蒙住,还可以跟紧化老三,你是怎么做到的?”

“主人,我打出了一个追影术,不用眼睛也跟得到。”

海沟深处光线已不明亮,不过,还是看得清,披彩卦的光影,比太阳光的穿透力还强,这里即使很深,海中的植物,仍然长得十分茂密。

前方约十公里处,出现了一团很闪亮的光团,上头有一大片光影,似乎是集聚、吸引着披彩卦发出的光线所形成!

“主人,前面有什么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没有动物。”五爪金鹰说道。

的确,经他一提醒,我还真的有些奇怪,很难看得到鱼族,没想到在某些方面,明眼人的敏锐度,比起他还不如。

我正想跟五爪金鹰描述那光团,前方的化老三停下了脚步,回头向我说:“传人,当时大长老和我,追踪那个冒牌货,到了这里。

“他要我回去请大家来帮忙,结果,我找了几位长老再到这里时,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大长老是用什么方式追踪雍乌法的?”

“妖精五官法的‘妖精闻’,雍乌法是大长老训练出来的,大长老可以闻出他的气味。”

“化老三,那你可以闻出茂力茂,或是雍乌法的气味吗?”

“传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妖精很重阶级的,这种妖精闻的功法,只有上层阶级,才能闻到下属妖精的气味!”

上一层的阶级!我心中一震。

按理说我是传人,位阶和女王不相上下,莫非,我也可以闻出茂力茂的气味?

“化老三,你知道功法吗?”我急问。

“对啊,传人位阶最高,应该可以用妖精闻找出茂力茂大长老。”

化老三脸露喜色,惊叫道:“传人,你有仙女棒吗?”

当年,卡丽丝给了我一支女王级的仙女棒,我一取出来,化老三更加地恭敬,匍匐到我的跟前,这个举动,让我心生一丝不快及同情,这些水妖精人,给雍乌法训练得很“没格”。

“传人,见到此大王级的仙女棒,便像见到大王,当年威力蒙会自立为王,便是他窃取了阿留王的仙女棒,仗着那棒作威作福,真是可恨。

“传人,您真是妖精们未来的希望,像是大海中的披彩卦,照到哪儿哪儿亮……”

我实在受不了了,“化老三,别废话,你快点教我功法!”

化老三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满心无奈,要改变这种马屁文化,谈何容易?

他取出他的仙女棒,那棒上的星星发出一道白光,白光射在我的仙女棒上头的星星,两颗星星连成一线。

他边说着:“传人,这种功法叫‘妖精五官法’,共有五种功法,分别是‘妖精闻’、‘妖精传’、‘妖精测’、‘妖精听’、及‘妖精望’。

“这是一种中级妖精法术,用仙女棒便可以传功。”

没多久,白光消失了,化老三又说:“现在,只要传人想着茂力茂大长老的形貌,您的仙女棒,便会指引出大长老所在的方向。”

我让自己沉静下来,想着茂力茂,仙女棒上头射出一道白光,这就是妖精闻!

白光直接穿入了那大光团之中,茂力茂在里头!

化老三脸色露出了惊疑的神情,说:“传人,里头很危险,那是‘吸光幻境’,我们没有人敢进去的,奇怪了,大长老怎么会……”

“化老三,你先回去吧,金鹰,你也回鹫人岛,我自己去行了。”

化老三像是受了莫大恩惠般直叫:“谢谢传人,谢谢传人!”然后头也不回地急奔而去。

这些水妖精人,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奉承功夫一流加上胆小怕死,没想到和雪妖精人差这么多。

“主人,我陪你进去,多一人照应也好。”

金鹰啊金鹰,真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

“那好,我们前去探探吧。”

我们越往前游越是心惊,这里至少离海平面有十多公里,比地球最深的马里安纳海沟还深,照理说,应该是个暗黑的世界,但披彩卦穿过了海水,在前面出现了无比的光亮。

周围黑暗的海域,更突显了眼前的这片光团,我看,里头必定有吸光石之类的东西,但更令人讶异的是,光团有数公里宽,还会周期性地涨大、缩小,真像是一颗超大的心脏。

我和金鹰站在光团前,五爪金鹰说道:“主人,我觉得,前面有很强的生物迹象。”

我也有一种很怪的感觉,这团光影后头,不知道有些什么?

我和五爪金鹰走了进去!

这里头让我大吃一惊,过了光网,海水竟然全都消失不见,怎么会……是这样?

前方的远处氤氲弥漫,烟雾缭绕,一片仙灵感觉,那里时隐时现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主人,这里怎么像是在某个生物体内?”

我举头望着上面,没有看到一丝的海水模样,往回看,连来时路都不见了,“金鹰,这里头有座宫殿,很奇怪。”

“主人,是不是找不到我们进来的路?”

绑着眼睛的人,什么都看得清楚,我赞叹着说:“金鹰,你真是了不起!”

“主人,你用心去感受,可以听到这里的呼吸,这里和我们进来前的气息,完全不同。”

这时,老玳从体内飞出,说道:“老大,往前走应该就会有答案!”

我走着走着,前方的路面上有着清澈的沙子,那沙粒闪闪发亮,这是一颗颗细钻石!

彩帽也飞了出来,直叫:“好美喔!”

彩帽幻出一个人影,一个可爱的小女生,捧着金砂,回过头来说:“老大,你看,真美耶!快,你来跟我玩。”

她小跑步过来,就要拉着我,忽然,后头有人撞了我一下!

“老大,你怎么了,你的心跳不正常。”

我醒了过来,哪有细钻石、金砂,哪有彩帽幻成的人影!

“金鹰,这里会让人陷入一种梦境。”

“主人,让心神沉淀,不要让眼前的实相,蒙蔽了你的判断。”金鹰冷静地说着。

我们往前走,到了那座宫殿前面,殿里头传出阵阵诵经声,梵音所至,幻出片片光彩。

我脖子上的玉释灵环飞出,那些梵音音波,像是受到了玉释灵环的吸引,忽然间,梵音穿过了灵环,飘回了宫殿。

“嘎嘎”声响起,宫殿门开启,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老玳开口道:“老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进去吧。”

宫殿里头反而十分朴实,没有雕梁画栋,而整座大殿没有任何僧人,只有梵音不绝,我依着声音往后殿前去。

后殿大堂上有着十名高僧,围成了一个圆,那圆的中心有一团光影!

梵音便是来自这些高僧,我驱前恭敬地说:“大师您们好,在下误入贵地,不知你们有没有遇到在下一位水妖精朋友?”

哪知他们完全不理会,持续地诵念着经文,五爪金鹰在后头又碰了我一下,“主人,闭上眼,用心去感受!”

这莫非是个幻境!

当我闭上了眼,就像是飞在半空,整座大殿清楚而完整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看到那十个僧人中间的那团光影,慢慢地散开,光影里盘坐着一个奇怪长相的僧人。

这僧人一个头有四个脸孔,一个脸孔愁容满布、一个脸孔喜悦欢乐、一个则慈眉善目、另一个,竟然是个凶怒无比的骷髅头!

我想到了,这是红龙使说的“天罗”,一个百万年前伟大的抗魔英雄,他和龙王联手领导群雄,才将天极大魔神禁制在魔殿里,怎么会在风谷拉星的海底出现?

但这里不像是海底啊!蓝天白云,宫殿外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里绝对不是在风谷拉星!风谷拉星除了鹫人岛,便是大海,这里是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天空中降下一大金光,瑞气祥云升起,那殿里一名高僧双手合十,停了持诵经文,大喊:“众僧恭迎天圣旨!”

又是天圣旨,我内心一阵紧张,像是在看一出戏。

那十名高僧同时合掌,同声叫道:“恭迎天圣旨!”

中间的那名四面怪僧,举起一只手,发出了一道光,天空中降下一只琉璃片,瞬间那琉璃片收入了那四面怪僧手中。

怪僧那愁容的脸,看也没看那片琉璃,高声地大叫道:“咦,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对啊,我是魔鬼,我是魔鬼,都是我造的孽,呜……”这个脸竟然痛哭起来。

我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天罗怎么会这样?

那喜悦的脸叫道:“阿褥,不要难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张脸试图想要安抚那叫阿褥的愁脸,但是,那个阿褥开始唱起歌来……

“小孩小孩乖,不哭哭,好可爱……”愁脸阿褥唱的竟是条儿歌,唱到一半,突然间急停大哭,乱叫着:“别打我,妈,我不敢了,哇……”

那个慈颜的脸感叹地说道:“阿褥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尤其是这百万年前的那一天,阿褥一直怪自己,唉,现在终于受不了,他是崩溃没救了。

“阿修,现在这场劫难,单靠我们俩是挡不了天极的,看来,我们难以再次领导群雄。”

骷髅头狰狞地狂笑着,咆哮道:“哈……困我百万年,让我出来,第一个找你们这些秃驴算帐!”

这四个脸孔真是奇怪,百万年前是天罗和天极对抗的,但怎么天罗不是我想像的那个样子!而且看来,四个脸各有一个名字,好像是四个人,而不是一个啊。

慈脸及喜脸同时吐出了一道灰云,飘到骷髅脸前面,将整个骷髅脸罩住,虽然看不到那张可怖的脸,但是他那凄厉的笑声,还是不时地穿出灰云罩。

而同时,一直在哭的愁脸阿褥,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妈,你别不要阿褥,我会乖乖,我会听话……”愁脸刻意地装可爱,让人产生一种毛毛的感觉。

叫阿修的喜脸说道:“阿罗,天圣旨如此决定,也是对的,我们俩能做的,便是制炼出天罗手札,让应劫者有个方向!”

应劫者,又是应劫者,他指的是不是就是我?

“也只好如此,手札可以只答不问,这种做法对应劫者最好,只是应劫者对抗的是天极。”我慢慢地觉得,天极的力量越来越大,可惜,我们又不知道天极在各地的魔殿配置图,唉,阿修,难啊!“这个叫阿罗的慈脸忧心地说。

“阿罗,你怎么也受了阿褥的传染,开始信心动摇起来,天地间自有正气,邪最终是不能胜正的,你我无法完成的,让应劫者去做吧!”

两个脸孔各别吐出一团橘色及红色的光云,我正想往下看,突然,我飘出了宫殿,人已在殿外。

只听到十名高僧诵声再起,而在那经文声中,出现了一阵刺耳的歌声,及令人发毛的笑声,使得那神圣的殿堂,凭添了一丝诡异。

“主人,你张开眼吧!”耳中传来了五爪金鹰的声音。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哪有蓝天、白云、大平原?哪有什么宫殿?

也不像在那光团里头,周围有些昏黑,也没有披彩卦的光影,这里和进来时一样,没有海水,前面有个小山丘,那山丘上头有着一个光点。

“金鹰,你刚才有看到一个四个脸孔的人吗?”

五爪金鹰点点头,问道:“主人,现在是不是天色暗了很多?”

“没错,我正感到奇怪。”

“主人,这是风谷星在自转,现在我们面向恒星,背向披彩卦,恒星的光源射不进来,所以会一片漆黑。”

“奇怪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老玳开口说:“我想,你们看到的异象,可能不是在这里。”

“这话怎么说?”

“老大,我们往那个光点前进,也许答案在那边。”

我们走到山丘前,正想往上爬时,突然出现了一只只像甲虫般的生物,有一公尺高,如果不是在桃花坞看过一个人大的蚂蚁,一定会被这种生物吓一跳。

甲虫排列整齐,挡在我们前方,忽然硬壳立了起来,出现各式各样的花纹,真像是个彩绘的大盾牌,它们是在防卫着山丘!

雪鸮飞出来,站在我的肩上,成群的甲虫出现了些微混乱,雪鸮飞入空中,甲虫的盾牌由立着降了下来,像是在防止雪鸮的攻击!

那群甲虫慢慢地往山上退却,似乎非常畏惧雪鸮,我明白了,猫头鹰是昆虫类的天敌。

甲虫群散出了一股怪味,每只甲虫由盾甲下头伸出了一个管子!

“老大,它们要攻击我们!”

为什么?我还没开口询问,雪鸮吐出了一大片雪泡,将我们裹住,同时,管子内喷出了一道道浓青色的汁液,那些汁液像是大雨般洒下,雪白的泡泡,顿时已成了一顶青色的帐篷。

雪鸮由半空中冲下,甲虫们紧张地乱窜,只见雪鸮像是一头猛虎般,冲入了羊群!

雪鸮快速俯冲,贯穿五只甲虫的身体,又转身回旋,飞扬而去,留下了五具尸体及一堆混乱的甲虫!

我急开口召唤回雪鸮,这群甲虫是敌是友,我还没弄清楚,何况,我们侵入人家的地盘,也算是不速之客。

“一副好人模样,真受不了!”雪鸮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一句话,回到了我的体内。

那些甲虫中出现了一只特大的甲虫,我以兽语道:“你们好,我是天行客郭慕风,我在找一位朋友……”

它们好像听不懂我的话,那只特大甲虫竖起它的甲虫壳,这个壳与众不同!

那上头有个人形浮雕!

那个人一双眼睛像牛眼那么大,散出了青色光芒,头发是一束束的长索,额头上长出三根角,一长二短的角,如果不是因为浮雕上有手有脚,还会以为是一头三角龙。

“你们是谁,怎么会走进吸光幻境,你们想做什么?”人形雕纹居然开口说话,而且不是用兽语,是一口标准的天马旋官话!

他一讲话,那眼睛便会闪动,这点又很像法戈人。

“我主人是天行客,我们来找一名水妖精大长老!”五爪金鹰步出了雪泡,先我一步说话。

那只古怪的大甲虫突然捉狂,“妖精朋友,该死!”

甲虫头飞出两只长须,直直向五爪金鹰打去,五爪金鹰急纵入半空,那只甲虫的长须像是一条大鞭,快速地抽打着!

五爪金鹰鹰爪持着两把小刀,不慌不忙地左右接招,而那长须上头发出一丝丝光芒,像是一条切断的电缆线。

五爪金鹰身影一震,“五鹰刀,出!”

他由背后抽出一把长刀,“锵……锵……”刀与须在半空中交叉互击,耀出了无数火花!

我想,这必定是个误会,忙着将南北派水妖精的事一件件说起,但现场的杀气不断。

五爪金鹰边挡着,还开口说道:“我主人已经说清楚了,我只挡不攻,你别太过分了。”

那只大甲虫丝亳没有停下攻击,五爪金鹰叹了口气,“你真是自寻死路!狂刀大扫!”

五鹰刀和长须交缠时,由他背后飞出了无数的飞刀,像是一股水流,向着大甲虫冲去。

那只大甲虫大叫道:“这种刀算什么!”

大甲虫说话的同时,刀子已钉在甲虫壳上头,甲虫人成了一只刺猬!

“唉,世人真是不知死活,临死了,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五爪金鹰又叹了口气。

那些刀子突然产生很大的声响,那……那是刀子在钻甲虫壳的声音!这个功法我见识过,勒五便是死在这上头的。

这些刀子像是一把把的电钻,往甲虫人的壳里头钻!

大甲虫发出了惨叫声,这时,由后头又奔出了三只大甲虫,我身上的雪鸮再度飞出,两眼盯着那三只大甲虫!

其中一只大甲虫,急忙竖起了甲虫壳,那上头一样有个人形浮雕,一样的长相,但眼睛散出了白色光芒,发出尖而细的声音,“高人手下留情。”

我急忙阻住五爪金鹰,雪鸮收回雪泡,立在我肩上警戒着,那只受伤的大甲虫,身上流满了绿色的脓液。

我走到它的前面,它畏缩地向后退。

“我帮你看看。”我诚意地说。

要当兽医哪那么简单,我医过鹏鸟人,可是没医过昆虫,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还是取出“三手札结合档”,看各大师们怎么说。

“有脉接脉,先接大脉!”温瑞身影回答着。

这句话是最好的指导了,我相信他们也没有试过。

我又翻翻子都留的驯兽术,这次是真的当起兽医,三只大甲虫及后头无数的小甲虫,没有人说半句话。

接了老半天,也不知接对还是接错,它还是在唉唉叫,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老玳开口,“老大,你不是可以化为灵体,不如进去它体内看看!”

有这种疗法啊?

我看古今中外没有人试过,我在众虫的惊异声中,飞入了它的体内。

那个人形的后头和一般人的身体构造,并无太大差异,但有根很大的血管,连到了下方的虫体,这根血管被飞刀切断了,下头的虫汁像是喷泉般,往上喷入了人形体内!

我用封血术,然后化入魔幻石,将破裂的地方阻住。

当我由它身体出来时,所有甲虫都竖起甲虫壳,发出了嘶呜声……

那一个眼睛泛出白光的大甲虫说道:“大侠以德报怨,我们谷甲人真是感激!”

“我看大家误会了,我们在找一位妖精长老,名叫茂力茂,刚才我已经说明过了,可能你们一时失察吧。”

“我的四弟脾气一向很糟,过于冲动,四弟,还不快向恩人致谢。”那个白眼谷甲人说道。

青眼谷甲人有点靦腆,声音还很洪亮,“我,我是老粗没错,比较不知礼节,谢谢!”

他一说完,众甲虫又发出嘶鸣声,似乎对这个老四很不以为然。

白眼谷甲人哈哈笑起,向我说道:“我叫白眼突,排行第一。”然后,他一一介绍排第二的黄眼突,排第三的绿眼突及老四青眼突。

“找力,你去带出这些时间俘虏的水妖精!”绿眼突对后头的一只甲虫说。

然后,他转头向我说道:“妖精是个下贱的种族,三番两次想要进来吸光幻境偷取‘黑盒’,所以,我们才会将他们绑了。”

下贱的种族?这个名字好熟,莫非,谷甲人也是古代留下的种族,而他所讲的黑盒,又是什么?

这时,一个个妖精被拖了出来,总共有三十多个妖精,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罩着一个大网子,并且涂满了青色汁液,这是那时甲虫向我吐的东西。

我急着找,果然看到了茂力茂,而雍乌法也在其中。

“白眼突先生,能不能救救茂力茂大长老?”

“这简单,找力,去弄一桶海水来!”

这后头的甲虫跟原来那只不同,却也叫“找力”,奇怪了,听来找力不是名字,而是一种阶级吧。

在白眼突的号令之下,一群甲虫吐出强力水柱,冲洗着茂力茂,然后,将茂力茂放入桶子里,没两下,茂力茂飞了出来,恢复了身形。

“是,是传人!”他惊喜万分,恭敬地大叫,“茂力茂参见金龙传人,谢谢传人相救。”

“等等,什么传人?”白眼突大叫。

茂力茂向甲虫们说:“非常抱歉,我们妖精为了要抢阿留王宝盒,多所得罪,这些妖精实在是坏!”

他恨恨地看着雍乌法等妖精,又说:“各位,这位是金龙的传人,他的身上有龙血可以证明,他也用龙血救了我们的水书人。”

白眼突等谷甲人,全数都愣在那儿。

“各位,没事的话,我们也该回去了。”我虽然对这里满腹好奇,但茂力茂大长老既然没事,我想,我们也应快点回妖精宫,免得水书人担心。

白眼突急忙大叫,“等等,你真的是金龙传人?”

我缓缓点头,“我身上有龙血、龙髓、龙心,我的确是金龙传人。”

四个怪人眼睛“喷”了出来,八颗眼球将我团团围住,雪鸮瞪大了眼睛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五爪金鹰急道:“鸮兄,别急,他们没有恶意。”

雪鸮安静下来,但仍保持着警戒。

这是什么怪人,眼球可以脱离身体,两颗白眼、两颗黄眼、两颗绿眼和两颗青眼,在我身旁绕来绕去。

过了约一分钟,八颗眼睛射出了八道光,像是在检查我的身体。

没了眼睛的白眼突走了过来,发出了低鸣声,跟着黄眼突、绿眼突及青眼突也发出了声音,四阵的音波,交会成了一个和声!

又是“Do”、“Mi”、“So”、“Do”,这个C大调的主和弦,没想到,又在这个深海沟内泛起,莫非,他们和阿比也有关联!

过了许久,四个谷甲人收回了他们的眼睛,白眼突说道:“传人,请您跟我们过来!”

老玳传音过来:“老大,他们刚才说过的黑盒,应该便是阿留王宝盒。”

也许,一个天大的秘密,可以在今天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