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见天皓这么主动,本来想发点火也不好意思,本来就是年轻人的摩擦,用得上劳师动众吗?他再霸道,再蛮横,道理还是懂点的。可是,他也就这么个宝贝,他不看着,谁替他看着?
“林队长,以前你总推辞说要等林婧毕业,现在,林婧毕业了。”文祥盯着姑丈,姑丈知道他说的是林婧嫁给文飞的事。
“这得问林婧,这是年轻人的事。”姑丈打个哈哈。
林婧知道是在说她,也不客气,站了起来,“文叔叔,我已经订婚了,天皓是我未婚夫。”
“程天皓还没有毕业呢。”文飞哼了一句。
“文公子,你搞这么多女人,不会连同居都不懂吧?”林婧冷冷的说。
文飞铁青着脸,想发作又不敢发作。
倒是天皓听到同居两个字,脸刷得变红了。
“文叔叔,等天皓毕业,我们就会结婚,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林婧并不怕文祥。
姑丈尴尬的笑了笑,他是不愿意林婧嫁给文飞的,文飞是什么人,他清楚。他也不愿意开罪文祥,文祥是什么人,他也清楚。当然,他希望林婧这样说,让文飞知难而退,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就没结婚嘛。”文飞冷笑说。
“不结婚也不嫁给你,”林婧冷冷的说。
文飞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他看了看文祥。
文祥的脸色也变了变,林婧还瞧不起他文家呢。
天皓注意到了这个变化,马上站起来,说,“文叔叔,我已经跟林叔叔说过了,过些日子,我会到谭超叔叔的公司去上班,等毕业证一下来,我和林婧就结婚,到时候您记得来喝酒。”
天皓特意把志杰父亲的公司说出来,说得煞有其事,好让文祥有个台阶。
“林叔叔,是不是?”天皓转过头去,问了姑丈。
姑丈点了点头,他虽然有点惊讶,但也只能点头。
文祥是什么人,他岂能不知道天皓的意思,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肯定知道林婧怎么也不会看上文飞。不过,他还是有点赞赏天皓的做法,他很快就缓和了脸色,打了个哈哈,也不作答。
天皓说完,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拨了拨林婧的头发,“都掉汤里去了。”
既然天皓这样说了,文祥就算是再怎么想帮儿子出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打架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晚饭就在各怀鬼胎中过去了。
文祥两父子先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文祥丢了一句给文飞,天皓隐约听到,“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继而,天皓看到文飞侧着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林婧说要回学校,不跟爸爸的车走,天皓就送林婧回学校去。
天皓与林婧默默的沿着大街走。
“天皓,你能不能松开你的手?”
天皓固执的看了一眼林婧,反而握得更紧了。
林婧也不挣扎,任由天皓握着。
“天皓,嘉文一直住你家?”
“周末在,平时我不回家。”
“为什么?”
“免得妈妈太操劳了,我在学校吃饭、住宿,妈妈就可以闲一点,现在,我到谭叔叔的公司实习,晚上也是吃完饭再回去的。”
“婧儿,如果我知道这不是梦,我当初就不会接受嘉文了。”天皓内疚的看着林婧。
“没有如果的,傻瓜。”林婧幽幽的说。
“婧儿,我真的离不开嘉文。”
“我知道。”
“我也离不开你。”
“算了,谁相信?”林婧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恢复了以前一样的冰冷。
“婧儿,我倒愿意,你像以前那样对我。”天皓歉疚的说。
“程天皓,你真贱。”林婧甩开天皓的手,走快了一步,生气的说。
“婧儿,”天皓急了,推着车追了上来,“对不起。”
“程天皓,你是不是觉得欠我的。”
天皓低着头,不敢说话。
“天皓,你真的爱我吗?”林婧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柔和了起来。
“爱。”天皓回答得很快。
“我不就是你的一个梦吗?”
“它现在是真实的。”
“如果不是真实的呢?是不是你就不爱我了?”
天皓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婧儿,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天皓喃喃的说。
“天皓,你想,你想?”林婧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嘉文很好,她从小到大,就很懂事,很乖巧,大家都喜欢她。而我,天生就不让人喜欢。”
“不会,我觉得你很好。”天皓插嘴说。
“言不由衷。”林婧瞪了天皓一眼,“我有哪里是好的?”
“我觉得,你很美。”天皓红着脸说。
“程天皓,难怪你要骗我上床,你就喜欢我的身体。”林婧气愤的说,“程天皓,我看错了你。”
“不是的,”天皓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做作,很自然。”其实天皓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婧这样说,好象天皓真是喜欢她的身体一样。
“有这么解释的么?太牵强了吧?”林婧嗤之以鼻。
“其实,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你不讨人喜欢,但你真实的爱着你爱的人。”
林婧不说话,天皓这个说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婧儿,我忘不了你眼睛里淡淡的哀愁。”
“天皓,你不觉得嘉文也很漂亮?”
“嘉文也很美,但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说嘉文适合当老婆?我就合适做情人?”林婧又生气的说。
“不是的,”天皓涨红着脸,这个他倒没有想过。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吵。”林婧冷冷的说。
“程天皓,你当初怎么跟嘉文一起的?”
天皓于是就从嘉文约他看电影开始说起,把他们之间的故事给说了一遍。
林婧默默的听着,完了,又问,“天皓,你以前真的不认识我吗?”
天皓摇摇头。
“我在公共汽车上是第一次见你,可是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我第一次叫你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在包厢?”
“我不知道,我就凭着直觉跑了过去。”天皓也觉得迷茫。
“后来这么多次,你都没问我在哪里,都能找得到,是不是在电话里听出什么来?”
天皓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好象有某种东西牵着我过去。”
“天皓,你相信前世?”
“我相信,”天皓说,“我就在那次碰到门柱之后,醒了过来,我就记得有一个女孩子,在等待着我,她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婧儿,我梦见了孟婆,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看到三生石上,写着你和我的名字。”
“天皓,我该不该相信你?”
天皓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接受嘉文?”
“那时候的感觉不强烈,我以为就一个梦,后来,跟嘉文在一起,应该说是第一次看到你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就是梦见你的梦,很清楚,很真实。后来,在你家遇到你,是我第二次遇见你,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你不是装出来的吧?”林婧狐疑的问。
“我像装出来的吗?”天皓苦笑着。
“这倒是,有这么好的演技,早拿奥斯卡了。”林婧哼了一声。
“你真也罢,假也罢,要命的是,我爱上你。”林婧一脸的痛苦。
“婧儿,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想怎样?”林婧哀伤的说,“难道你就想着我不爱你,你就不会有心里压力的负担,是吧?”
说到这里林婧又忿忿不平的说,“你就可以,一边爱着唐嘉文,一边不用负责任的和我上床,是吧?”
“婧儿,我没这么想过。”
“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想的?”林婧鄙夷的说。
“婧儿,我爱你,不可自拔,我也爱嘉文,无法离开。”天皓痛苦的说,“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选择。”
“前世与今生,无论我向左还是向右,都是错的。”天皓低下了头。
“错的是你,但伤的是我。”林婧黯然的说。
“婧儿,我愿意用任何东西去弥补。”
“爱情可以用物质去弥补的吗?你是真傻?”林婧生气的说。
“天皓,你知道嘉文怎么跟我说吗?”
“嘉文说,如果她不是爱你这么深,她倒愿意把你让给我。”林婧凄凉的说,“我真不懂你们两个,你们是伟大还是虚伪?是大方还是自私?”
天皓不敢出声。
“天皓,如果你跟我结婚,嘉文会怎样?”
“不要,”天皓马上回答,“嘉文她会受不了的。”
“你就只会想到她,”林婧怒不可竭,“如果你跟她结婚了,你有没有想到我也会受不了的。程天皓,伤害她你就会心痛,伤害我你可以心安理得,是不是?”
“婧儿,不是这样的。”天皓痛苦的说。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难不成,我们姐妹两个都嫁给你,程天皓,你倒想得美。”林婧激动得喊了起来。
“婧儿,我没有这么想过,伤害谁,我都不忍心。”天皓流着泪说,“如果可以,我情愿把自己分成两半。”
“程天皓,你说得轻松。”林婧哼了一声,“真的能分成两半的时候,你又不愿意了。”
“婧儿,嘉文是那样善良,我不能伤害她。”
“程天皓,她善良,我就不善良,我就活该被你抛弃?”
“婧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皓低低的说,“毕竟我接受她在先。”
“你不是说从前世追我到今生吗?应该你是爱我在先,既然你爱我在先,又怎么能去接受嘉文。”
天皓没有想到林婧会这么说,这样一说,倒真的显得他的心里应该先有林婧,而不是嘉文。是这样的吗?天皓痛苦的想着。
“婧儿,嘉文她?”天皓想不出什么话来说,如果说这也是理由的话,这个理由比天皓说的理由要强的多。
“程天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离开唐嘉文。”林婧冷冷的说。
天皓不敢做声,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我不想跟你吵,”林婧叹了一口气,“你爱跟谁就跟谁吧,我管不着。”
“婧儿,”天皓停了下来,深情的看着林婧,咬着嘴唇,固执的说,“婧儿,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我的生命。”
林婧看着天皓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管他真假,他说爱她,她就够了。
女人,总是经受不住甜言与蜜语。
“好恩爱。”文飞冷笑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文飞,你想怎么样?”天皓喊了一句。
“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文飞冷冷的说,旁边走出了几个男的。
“程天皓,我没时间跟你玩,今晚,我就要林婧。”文飞盯着林婧。
“你做梦。”林婧冷冷的说。
“很快你就知道不是梦。”文飞打个响指,几个男的一下子围住了天皓。
“文飞,你卑鄙。”天皓喊了起来。
“我怎么不觉得?不过,你这么一说,好象我又真的有点卑鄙了。”文飞哈哈的笑,旁边那些男的也哄笑了起来。
“林婧,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请你。”文飞伸出手来,想要摸一下林婧的脸,林婧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哟,好泼辣,难怪我这么喜欢你,”文飞嘿嘿的干笑,“想必在床上也这么来劲。”
“文飞,你再动林婧,我不放过你,”天皓愤怒的说。
“程天皓,你顾好你自己吧。”文飞瞧也不瞧天皓。
“文飞,我就不相信你这么大胆,居然抢人。”天皓怒目相对。
“我就是这么大胆,别说抢人,有什么事我没干过的?”文飞哈哈的笑,“在海城,有我文飞不敢干的事?你们说。”
“没有,”那些男的也大笑起来。
“林婧,走吧。”文飞伸手去拉林婧,林婧把他甩开,文飞就示意那个跟班,跟班的马上就过来,和文飞一起抓住了林婧,硬要把林婧给拖走。
“文飞,你。”天皓看到林婧被他们抓住,怒火攻心,就动起手来。
“给我打,”文飞冷冷的说。
“不要,”林婧喊了起来。
几个男的就围着天皓打了起来。
天皓再能打,也打不过几个人,不一会,就被打倒在地上,林婧挣开文飞的手,扑了过来,文飞在后面把她拉开,林婧差点摔倒了,天皓心急的要命,吼了一声,硬生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趁旁边的男的不注意,一把推开他,就直冲文飞扑去,一拳打在了文飞的脸上。这一下,打得很重,文飞打了个趔趄。几个男的又追了上来,围着天皓打了起来,天皓顺手拿起旁边小摊贩的棍子,疯一样的打了起来,几个男的惧怕天皓手中的棍子,就停了下来。
“小瘪三,你给我放了林婧,”天皓冲着文飞的跟班喊了一声。
跟班知道天皓的厉害,看天皓恶狠狠的过来,慌忙放开了林婧的手,林婧跑到了天皓的后面。
“婧儿,不怕,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就这几个小瘪三,嘿嘿。”天皓笑了笑,然后又瞪着那几个男的看。
文飞站稳了,再回过来,看到天皓的手上有棍,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天皓坏了他的好事。
“一群废物,”文飞骂着,“几个人都对付不了一个人。”
文飞走了过来,拿起小摊贩桌上的水果刀,“你们,给我打,我就不相信程天皓长着三头六臂。”
几个男的也拿起了水果刀,向天皓扑去。
“婧儿,你躲开,”天皓推开林婧,挥着棍子打了起来。
林婧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可是没有人敢过来,在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最重要。
可是也没有人说去报警。
天皓被打得连连后退,眼看文飞的刀刺向天皓,天皓伸手一挡,这一刀划在了天皓的手臂上,天皓摔倒在地,文飞还不肯放手,又一刀刺向了天皓的胸口,不知道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随后,听到了呼呼的警笛声。
几个跟班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喊了一声,“文公子,警察来了,我们走吧。”
文飞刺出的水果刀,正刺在天皓的胸口上,天皓倒了下去,文飞见到天皓倒了下去,倒是清醒了过来,他再怎么犯法,也不敢做杀人的事,这边听到喊警察来了,就慌忙逃走,连水过刀都不记得拿,更别说去看天皓是不是中了刀。
警车只是路过,路过就路过,只要把文飞给吓走,就好了。
“天皓,你怎么样了?”林婧扑过去,拉住天皓的手。
天皓就倒在了地上,文飞的刀,已经掉在了旁边。
天皓用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说,“我没事。”
“天皓,刚才文飞那一刀?”林婧担心地说。
“没事。”天皓笑着说,“刚才那一刀,就刺在了胸口的天珠上。”天皓拿出天珠,天珠的上面,有一点刀刺后的裂口。
“差点就插在你的胸口。”林婧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不会的,文飞就一干竹子,外强中空,他虽然耀武扬威,杀人这么大的事,他可是不敢做,婧儿,你别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刚才几个人围着你,那一刀就直直地刺过来,我能不担心吗?”林婧早就哭成了泪人,你看你的手,天皓的手臂在流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我没事,顶多算是皮外伤。婧儿,你没事吧,刚才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天皓关切地看着林婧。
“没有,”林婧摇摇头,继而又担心地说,“我跟你上医院去,包扎一下。”
天皓说不用,林婧拿出随身带着的纱巾,把天皓的手臂裹紧。
“天皓,我们上医院,”林婧固执地说。
天皓只好跟林婧一起去了医院。
嘉文站立在窗前,天空一片灰暗,她心情是阴郁的。整个晚上,从天皓离开那一刻,她就没有心安过,她平静的脸无法掩饰内心的烦躁。她胡乱的扒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回到房间,甚至忘记了在阿姨他们吃完晚饭后去收拾桌子,这个工作,一直都是她做的,只要她在天皓家吃饭。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焦虑,就是看到天皓赤-裸的躺在林婧的床上,她也只有痛苦和失望。现在,她却感到天皓好象带走了她的心,彻底的走了。
早些时候,她打过电话,天皓说还在吃饭,等下送姐姐回去后就回来,她听到天皓温厚的声音,舒服了很多。一挂上电话,她又有种莫名的担忧,担忧天皓与林婧旧情绵绵?她苦笑,如果林婧要求的话,会的,天皓就是这种软弱的人,他爱一个人,就忍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要求……她知道,天皓是爱林婧的。
自从在天珠上看到了幻象,她就不敢再担忧这个问题。前世与今生,只是一个幻觉,还是真有其事?如果天皓一定要追寻林婧前世的话,她也无话可说,担忧有什么用?她感觉到有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会带走天皓,是的,永远带走,带到她见不到他的地方,永远永远。是什么东西?她又说不上来,只是无端的觉得很是烦恼。
天皓匆匆的离开,她猜想着与文飞的事情有关。文飞是什么人?她不关心,也不想去知道。她只关心天皓,只有天皓,才能揪紧她的心。天皓几次三番的和文飞结怨,就是因为林婧。她不是去吃这个干醋,她相信,如果有人欺负她,天皓比谁都要紧张,比谁都不要命。她是担心,文飞那些人,他们怎么甘心?从姑丈无奈的脸色可以看到,他们确实惹不起。惹不起还罢,躲都躲不起。这个社会真的是这么的黑。她也不想去关心社会,一个清明的社会,是不需要过多去关注的,每个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她是这样认为的。她什么也不想,只是希望,天皓能够早早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是这个要求不高的想法,让她心里无法安静下来。
算了,不去想了,嘉文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躺了下来,嘉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间在慢慢地过去了,嘉文想给天皓打电话,又害怕给天皓打电话,就这样在煎熬中,迷迷糊糊的好象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却又不得安宁,迷糊中,她看到天皓被人打,那个人好象是文飞,又好象是一个陌生人,他轻蔑地对着她笑。她喊天皓走,天皓没有听见,她着急得冲了过去,却摸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她。她只能看着天皓被打倒在地,她帮不上忙,也喊不来人帮忙,她着急得直跺脚,直到后来天皓好象被刺了一刀,满地都是红色,满地都是天皓的血,她又一次冲了过去,抓住天皓的手,这一次她抓住了,喊了起来,天皓。
嘉文在大叫中醒了过来,她的旁边,就是天皓,天皓正搂着她,她的双手,也正紧紧地拉着天皓的手臂。
“嘉文,我在这。”天皓轻声地说。
“天皓,”嘉文搂紧天皓,“天皓,刚才吓死我了。”
“嘉文,你怎么了?”
嘉文就断断续续地把刚才的梦说给天皓听。
“天皓,让我看看,”嘉文坐了起来,看到天皓的手臂绑着纱布,又担心起来。
原来我刚才的梦是真的,嘉文心痛地说。
“嘉文,我没事。”天皓安慰嘉文,“这只是皮外伤,”他甚至不敢把文飞刺在天珠的那一刀说给嘉文听。
嘉文并没有放心,仔细地询问了天皓事情的经过,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天皓,刚才我一直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看到缠着纱布的天皓,嘉文的心又痛了起来。
“傻瓜,”天皓怜惜地说。
“我知道我好傻,也知道我想得太多了,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慌乱,真的会胡思乱想的。”
“那以后我都不离开你。”天皓的手轻轻地摸着嘉文的脸,“你以后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天皓,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嘉文望着天皓,幽幽的问。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天皓吻了吻嘉文。
天皓的心轻轻地痛了起来,他的承诺,只能对一个人说。
这个人,不会是林婧。
林婧当然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
林婧对天皓的表白,是因为情不自禁,她无法拒绝内心那份铭心的爱,就算她知道,她再怎么表白,也无法获得天皓的承诺,也无法获得天皓陪伴在她的身边。
她是因为爱而爱,不是因为占有而爱,虽然她的心底,同样有着占有的渴望,无论是天皓的心,还是天皓的身体。
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私的,贪婪的,这不容否认。
她不能占有,因为即使占有,她也得不到开心,反而会让更多的人痛苦,她也就不必要去占有,如果她愿意,她是可以占有天皓的,其实,她早已经俘获了天皓。
这一点,她看得出,天皓对她的迷恋,是一种着魔的、中毒的迷恋,他看她的眼神,迷茫而不可自拔,就像一个溺水的孩子。
林婧何尝不是一样,她挣扎不去爱他,挣扎不去想他,但是却不能,她同样是着魔的、中毒的,她看他的眼神,是冷酷的,她爱他的心,却是狂热的,不可抑制的。
如果时间可以磨灭一切,时间同样可以深刻一切。
天皓就像是一支注射液,开始仅仅是肌肉注射,现在,却进入了她的血管,只有在血管里,才能治疗她的情伤,没有天皓,她就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真的是最后一次?林婧苦笑。
在她的心里,当然不希望是最后一次,她希望,夜夜与他缠绵,晚晚都是良宵,每一天醒来,都见到天皓平静的脸容。
可是,她不能再让天皓难做,在嘉文的面前,天皓不懂得说谎,不懂得掩饰,他肯定会和盘托出,一点都不遗漏,嘉文是不愿意和她分享天皓的,她就会离开天皓,天皓也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再没有生命,就算是活在世上,也只是一具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她已经尝试过他的对生活的没有半丁点的留恋。
天皓说,他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他一直都是这样保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负他的女人。
我是他的女人?林婧幸福地想着,仿佛看到天皓挥着拳头,骄傲地对全世界欺负她的人说,她是他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也没有人可以抢走她。
我既然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独自品尝寂寞的泪水?想到这里,林婧又暗自神伤,他就这么忍心?
我恨死你,程天皓,林婧咬着牙说。
爱极是恨,恨极是爱。
她怎么舍得恨他,她爱他还来不及。
她没有跟天皓说,刚才她在看天珠的时候,她的眼里似乎又看到了某些虚幻的景象,这是第二次看到的幻象。
天珠被文飞的刀刺了一条划痕,她刚才在细看的时候,感觉有某种电波刺激了她,她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一个石头旁边,深情的寻找,她再想往下,却中断了。那块石头,是三生石?那个男子,是天皓?
究竟谁神经了?林婧又是苦笑。
天皓说过,嘉文也看到这种幻象,她没有问嘉文,但她知道天皓不会撒谎,如果真是这样的幻象,他们三个人都是神经病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去解释,虽然有点牵强,还是比较科学的。
或者,就因为天皓不厌其烦的赘述,她们姐妹才会看到这么多的幻象。
该死的程天皓,他就不能用点别的追女孩子的伎俩吗?搞这么多亦真亦假的事出来,搞得大家都像他一样,成了神经病。
可是,该死的程天皓,什么时候,你才又能在我的身边?
林婧想着,冰冷的脸一阵的发烧,这种燃烧瞬间弥漫全身,就像是浸染在欲-火中,她的另一个幻象也随之而来。
天皓,我不要是最后一次,林婧用被子裹着滚烫的身体,在挣扎中折磨,在挣扎中呻-吟。
挣扎的不仅是林婧,还有天皓。
最后一次,是的,他们的关系总得有个休止符,不可能永远唱下去。欺骗不是他们的本意,但除了欺骗,他们实在不知到该怎么办,所以,只能把这些关系结束,只有结束。
然而,结束的是他们的关系,不是他们的心,他们的心,在对彼此的思念中交织,挣扎,煎熬。
与林婧孤独地裹着滚烫的身子不同,天皓的身边,是可爱的嘉文。但天皓的煎熬却不比林婧要少,反而更多。
他知道,他不该思念林婧,想也不能想,他也知道,思念的结果是不停的欺骗,不停的出轨,不停的做不道德的事,他把林婧所说的最后一次划上一个休止符,为的是能够,真的能够让他们的关系嘎然而止。
可是不能,嘉文在身边的时候,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嘉文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思念,就会飘到林婧的身上,如丝如缕,不可抑制。
林婧的表白,林婧与以往不同的温柔,让他的心,在增加了思念后,又增加了歉疚。爱一个人,有很多感情交织在一起,爱,无奈,愧疚,还有那些不能相伴的痛苦。
天皓只能通过不停的干活去阻止这种思念无休止的蔓延,只有忙,他才能暂时忘却,暂时忘却,不是忘记,最起码,可以让煎熬的心可以停歇。
天皓从前厅部,去到客服部,又去到餐饮部,他带着管理者的学习态度去工作,干的都是琐碎的工作,他去接待客人,去清理房间,去接触了解客人和工作的性质流程,待到某个部门熟悉之后,就转换到一个新的部门。
来到餐饮部,天皓当然也是从端菜开始做起,只有忙碌地穿行在厨房与厅堂之间,他的心才有喘息的机会。
“天皓,你不累吗?”这句话,是和他一起同事的员工经常问他。
天皓摇摇头,再累的身体,也够不上心的累,只要一停歇,他的脑子就跑出了林婧,他经常,在繁忙穿梭的人流中,看到林婧的影子。
“婧儿,”天皓经常自言自语,然后无奈地叹一口气。
林婧也一样,她总是把自己的课程填得满满的,每天晚上,批改作业,备课,让自己没有闲暇去思念,思念那个不该思念的人。
她是如此的害怕,她的每一次思念,都会把天皓引入歧途,她知道,如果自己无法克制自己,天皓更加不能,他对她,同样是带着深深的爱,深深的眷恋,深深的渴望。
他带着同样的心里,那就是不希望他和她,真的是最后一次。
林婧是知道的,可知道有什么用,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天皓受伤的那个晚上,她甚至在想,不把他送回嘉文的身边,她一路挣扎,到最后,终于挣夺出来,天皓离开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的碎落,她扶着墙,差点站不起来。
忍受不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挎着包,来到中国城宾馆的街道,来回地逛。
天皓就在这里实习,说是实习,其实是上班,谭叔叔已经给他发工资了。
林婧想在这里遇到他,又害怕在这里遇到他。
他肯定拒绝不了她的情,她同样拒绝不了他的爱。
这条街,每一间店铺,卖的每一样货品,她都记不上来,她却可以记起,中国城酒店门口,有几块光亮的大理石。
为此,她苦笑,心想自己是不是再一次发疯了。
她想起,天皓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小楼下面的那种痴呆,现在她只能一遍遍地在这条街道徘徊,带着期待,又带着挣扎和无奈,这一切,都是这样的矛盾和痛苦。
那个小楼,在她毕业的时候,已经退了。她的心里,是这样的不舍得,在那里,天皓给她,留下了很多的快乐,很多的回忆,这种回忆,一想起来,就五味杂陈,但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爱,爱的甜蜜。
天皓,他的爱,真的好温柔,好深情,每次,林婧都用这句话去结束她的回忆。
想起天皓的爱,她的嘴角就泛笑,尽管她的脸看起来还是这样的冷酷。
天皓跟她说过,他晚上才走,她就晚上才来,吃完饭,一个人,带着思念和希望,走在热闹的街头,她甚至想走进酒店里面,吃一顿饭,或者住一个晚上,看看能不能见到天皓。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震惊,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为这份爱,投入了她整个身体,包括她的生命,更不用说她的心。她的心,早已经不在身上,只怕,早被他给偷走了,在不知不觉间偷走了。
林婧摸一下自己的胸口,仿佛觉得,自己没有了心跳,这样想来,又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只能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神经。
她不是神经是什么?
这么多的车,这么多的商品,这么多的人,她不关注,她的心却在等待,等待一个很渺茫的希望,等待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偶遇?她冷笑,我故意都遇不到,还会有偶遇?
天皓没有遇到,倒是有几个晚上,看到文飞醉醺醺地从酒店出来,她慌忙躲到一边去。她并不怕他,只是不想惹麻烦,有些人,还真惹不起,你躲都躲不掉,还敢去惹吗?
想到这里,又想起天皓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文飞的骚扰。
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天皓,也算得上英雄了吧。
她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也没有人能从我的身边把她抢走,林婧想起了天皓的话。
不知道,西楚霸王在遇上虞姬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豪气万丈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婧又笑了,在心里笑,她的笑,很少在脸上浮现。
算了,夜了,我该走了,再一次看看酒店的门口,找寻不到她想要见到的人。多少次了?林婧无奈的叹一口气,低着头,拖着疲惫的心,离开。
她只能离开,沿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返回,每一次,心情都一样的抑郁。
今晚,又得用被子裹着发烫的身子呻-吟,她就这样幽幽地想着。
我不但发神经,而且发花痴,林婧这样想着自己的无耻,真够无耻的了,无耻得满脑子都充斥着色-情。
林婧回到了学校的门口,望一望里面,自己房间的窗口,就对着学校的大门,从这里,可以看到房内透出点点的直白的光,林婧出去的时候,房间的灯没有关。
今夜,在明亮中无眠?还是在黑暗中寂寞?林婧的心头,又想起了天皓温柔的手。
天皓的手,抚摸的是爱,是激情,也是寂寞。
自己再怎样摩挲,也摩挲不出那种滚烫的狂热。林婧的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燥-热的还有她的身体。
林婧,你真不要脸,林婧暗暗鄙视自己,离开这个男人真的活不了吗?
我还是回到现实吧,林婧这样去结束自己的无奈。
“婧儿,”林婧抬脚要走进学校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好象很远,也好象很近。
是幻觉吧?林婧嘲笑自己,我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活在梦中了。
“婧儿,”又一声低低的呼唤。
是天皓,是天皓,这一次,林婧听得真实,天皓,他在哪?林婧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想要去寻找。
其实不用寻找,天皓就站在林婧的面前,深情地注视着她,他总是用这样让她沉溺的眼神去爱着她。
“天皓,”林婧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天皓。
“婧儿,我好想你。”
“我也是。”
“婧儿,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我也是。”
“婧儿,我爱你。”
“我也是。”
“婧儿,我以为你一直在房间里。”
“你为什么不进去?”
“婧儿,你说过,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们谁愿意是最后一次?谁都不愿意。
“天皓,你每个晚上都来这儿?”
“嗯。”
其实,不用天皓回答,林婧已经知道答案。
林婧在酒店的那条街道上踯躅,天皓就在这孤独地遥望。
他们都在等待不属于他们的爱情。
“天皓,你好傻。”
“我们都傻。”
是的,他们都傻,明明没有结果的爱情,他们还在执著地去等待。
“天皓,不要跟嘉文说。”趴在天皓的胸口,林婧嘱咐天皓。
天皓沉默不语。
“天皓,你离不开唐嘉文的。”林婧伤心地说。
“婧儿,我也离不开你。”天皓痛苦地回答。
“你会离开的,有一天,你终究会离开我的。”林婧知道,那一天始终都会来。
“可是,天皓,我不去想你会在哪天离开我,我只想,在你彻底离开我之前,我能够和你在一起,一年,一月,一天,一时,一分,还是一秒,我都不在乎。”
“婧儿,我。”天皓也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和林婧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理由。
“天皓,如果你还想见我,就听我说。”林婧不容天皓有任何的反对。
“婧儿,我听你说,”天皓低低地说。
“天皓,你知道,你背叛了你的爱人,我背叛了我的亲人,我们都背叛了爱情,背叛了道德,这是天地不容的。”
“我知道,可是。”
“天皓,尽管是背叛,尽管是不道德,我仍然忍受不了,不去见你。天皓,我想我是中了毒,或者是着了魔。”林婧说着,指尖轻轻地划过天皓的胸膛。
“天皓,我们在一起,只能是偷,偷情的偷,偷偷摸摸的偷。”林婧叹了口气。
“婧儿,那对你不公平。”
“程天皓,你什么时候对我公平?”林婧生气地说。
天皓马上像焉了的茄子。
林婧又不忍心了,“天皓,想我的时候,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天皓点点头,他只能点头,只要能见到他的婧儿,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过,天皓,一个星期不能超过两个晚上,最多两个晚上。”林婧坚决地说。
说得容易,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得了呢?想起这么多天来灼热的滚烫的思念,林婧悲哀地想,不过,能见两次已经不错,嘉文随时都会发现的。
“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想起嘉文泪眼朦胧的哀伤,林婧的心开始痛了起来。
“婧儿,我等你。”天皓知道,林婧的话他只能听。
“天皓,我真想你把揉碎了,吞到肚子里,谁也抢不走你。”林婧翻过身来,对着天皓又是一阵的狂咬,她要把他咬碎,然后涂在自己的心上。
天皓的生活又开始有了变化,以前的失落与忙碌有了些许的改变,他刻意地为忙碌的工作留一些空闲的时间,这些时间里,他就可以偷偷地想起婧儿,他的婧儿。而后,就会掰着手指头去算,算一算他们相聚的日子。
天皓差不多每个晚上都在相同的时间等待在那里,林婧也知道,但她说过,两个晚上,就只能是两个晚上,除开那两个可以缠绵的晚上,林婧假装没有见到,她一直在忍受着爱情啃噬着的心,不去打破这个约定,她知道,一旦打破,就会泛滥,再也制止不了这种缺堤的洪水。
天皓,你就不能少来一个晚上?林婧哀伤地想,她不能跟天皓说,这样一说,天皓肯定知道她在等他,天天都在等他。
而后,又恨恨地说,咬着牙根说,程天皓,这个天杀的,就不懂得他的爱和身体,对我也是一种极度的诱-惑吗?
既然是诱-惑,肯定要经受得住,否则,迟早会露出破绽。
人们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就是那丝丝的痛,爱情,才有如此的刻骨与铭心,才有如此的魔力和毒性。
林婧,不知道她的痛还要痛到什么时候,她却在计算,她的快乐还能持续那些日子。短乐不如长乐,林婧只能压抑着内心的焦渴,等待每一次甘霖的滋润。
这就够了。
不够也得够,抢人家的东西,只能偷着乐,能偷着乐,已经不错了。林婧无奈地想。
天皓可不管偷不偷,只要见到林婧,他就开心,这种见面的欲望越来越强,有时候,和嘉文一起,走着走着,他的心里就会跳出林婧,这让他感觉到很恐惧,握着嘉文的手都渗出了汗,嘉文很奇怪,但没有多作询问。
天皓的梦魇又一次消失了,嘉文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权做天皓的病已经痊愈。
嘉文的课程紧张过后,有一段时间很放松,这段时间,她可以牵着天皓的手,逛逛海城的商业街,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等毕业了,看能不能进志杰的公司上班,这样,她和天皓,就有很多相处的时间,不用像大多数同学一样,毕业就意味着分别,分别之后,缘分就真的结束了。
这个时候,天皓也换了一个部门实习,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远没有前厅客服餐饮那些面对客户的部门繁忙,天皓也空闲了不少,也不用晚上过来酒店上班,偶尔过来,也是加加班,时间不需要太长。
因此,天皓就为了每个星期的两个晚上开始有点头痛,他真的找不出理由去赴约。
而且,他害怕嘉文知道他和林婧之间还偷偷摸摸地相处,所以,很多时候,在和嘉文走着,走着,他的内心却开始焦躁起来。
嘉文读出天皓脸上的不耐烦,却不知道他内心烦恼的真正根源,只能一次次看着天皓烦躁的脸无奈。
这样来来去去多了几次,嘉文也不乐意了,她不知道天皓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有好几次,不得不用发脾气去逼天皓说出内心的想法,可天皓支吾的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低声下气地把嘉文哄回来,只能带着思念的煎熬的心,牵着嘉文的手,寂寞地走在热闹的街头。
“天皓,是琪琪,”嘉文叫了起来。
天皓抬起头,见到了琪琪,正抱着孩子站在一间商店的门口。
因为孩子的出生,琪琪得到了所有的爱。
志杰虽然说不知道琪琪的孩子是谁的,可他的心里,还是清楚,琪琪在和他一起的时候,是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琪琪虽然恋爱过几次,也在雏儿这一点上欺骗了志杰,但每一次的恋爱,都是在割断旧爱才结识新欢,在这点上,琪琪倒有点君子。
志杰口硬不承认,琪琪说得没有错,他在和琪琪一起的时候,同时还和小丽一起。
因此,当琪琪带着儿子在谭家获得所有的宠爱,志杰也暂时收敛他的花心,一心一意地对琪琪。
琪琪当然感觉到志杰的变化,她不希望这是儿子给她带来的荣耀,她更希望是志杰真心地爱她,这样,他们之间的爱情才能走得更远。
可是,人,总不能要求太多。琪琪也知道,当志杰能够专心注视她的时候,她也就快乐而满足。
志杰到宾馆上班,她其实也想出去找点事做,整天窝在家里,闷是够闷的了。她曾经试探跟志杰说过,志杰好象不怎么喜欢她外出工作,她也就作罢,先呆一段时间也好,反正孩子还小,还需要她的奶水。她这样去安慰自己。
然而,照顾孩子的事,不需要她的帮忙,婆婆和好姐可以搞掂。很多时候,她只有在孩子需要吃奶的时候才能见上孩子,一天到晚,孩子都婆婆和好姐的手上,或者说,不离开婆婆的视线。
这样,琪琪显得很无聊,她没上班,就没有事做,在家也是这样,只能出来逛街,可不能一天到晚都逛,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她只能跟志杰诉说这中寂寞和无聊,志杰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志杰也给她争取了某些所谓的利益,就是,志杰有空的时候,就让她带着孩子一家三口一起出去散步或者是逛街。琪琪对于志杰这个做法,读出了志杰对她的爱,撇开那些无聊的日子不说,她也就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身在幸福之中。
幸福的琪琪,抱着孩子,和志杰牵着手在街上行走,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当天皓和嘉文见到琪琪的时候,也就知道志杰也在这里。
嘉文跑了过去,她虽然和琪琪并不合拍,但也不是没有话可说,相视一笑后,就让琪琪把孩子给她,逗孩子玩。
天皓还在搜寻志杰,他在潜意识里,期待志杰能带给他一些改变目前处境的机会,可是,却没有看到志杰。
“天皓,志杰想起还要买东西,超市人多,就让我们在这里等,”琪琪知道天皓在找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