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的相识
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为了这不了的情缘
前世我已祈祷百年
没想到
命运之神竟贪杯睡过了十载
难怪
在柳絮飘飞的日子里
在雪花狂舞的梦境中
我常会看到有位一袭白衣的女郎
在风中寂寞的舞着舞着
转瞬间便模糊成一副山水画
在光电交织的传媒里
我迟到了近十个春秋
你憔悴成一弯湖畔垂柳
也许你还不曾把我全部遗忘
梦呓声唤醒了眠中的蝌蚪
你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远不会老去
以至于今生的邂逅
恍若一出斑斓童话剧
那尾恋上天使的鱼
在刻有你名字的烟卷上
仿佛又看到了
柳絮如雪花在飘
交织着冬春姑娘涩涩的笑
这首小诗叫《柳絮雪花飘》,是我2007年4月18日正午写的,写给一个叫絮儿的女网友。在写之前,我还在与她聊天,也正是那次聊天,让我知道了,絮儿比我大了近十岁,已是两个男孩的母亲。这与我想象的偏差太大,让我竟一时认定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可当她把与儿子的日常生活照发过来后,我内心仅存的一点儿侥幸终于被击碎,也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客观的存在。
2006年,已是我走出校园的第五个年头,最初的两年在学校代课,04年养病一年,病好之后又踏上了打工之路。这也许就是一个农村娃的宿命。虽然我在上学时,就已经农转非,可毕业了,铁饭碗没了,又交不起昂贵的上岗费,甚至在家里原有的一亩三分地也被收去了,所以打工几乎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我相信,我的经历绝非个例,有可能是我们80后一代人的“杰出代表”。由于在校时,学习的普师专业,所以进入工厂后,所学基本完全没用。一切还需从头再来。原来结识的人,完全是围绕教育,进入社会,我必须入乡随俗。它是一段痛苦难熬的时期,由养在深闺人未识,到风尘仆仆江湖中,相当于把我原有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又重组一遍。脱胎换骨的过程,其惨烈犹如凤凰涅槃,好在我活过来了。
2006年下半年,并没有进工厂,而是跟着爹来到了工地。我这里说的爹,并不是我的父亲,由于小时候家穷,怕养不活,所以除了父母外,还认了爹娘和干爹干娘。在三对父母在关爱下,我茁壮成长,健康地活着。爹是个小包工头,他包了一个工地,缺人手时看到我在家无所事事,于是便把我带了去。这是我第一次干建筑活儿,并且干的是钢筋工。秋冬时节,有个工地在无锡,那儿有个影视基地叫三国城,《三国演义》便是在那里拍摄的。工作的地方,相对偏僻,记得那附近有个吴文化公园。无锡古时称作吴地,是蚩尤的部族所在地。在那里,和小伙伴出去玩,我对网吧和上网聊天有了初步的认识。由此可知,我是多么落伍的人,甚至连一个普通的农民工都比我懂得的网络知识丰富。后来,从吴地归乡,我也申请了自己的第一个QQ号。
那时,与我联系的朋友中,也就剩笔友毛毛了。可自从知道,她在大学里有了男朋友后,我俩的联系也渐少。情感一片空白,20郎当岁,一闲下来,真的很无聊。我在网上练习五笔打字,渐渐地已有些成效。于是,胡乱的加了自己的第一批QQ好友,当然初始时以市内的女性为主。QQ聊天,不愧为一项伟大的发明,它可以让两个人通过文字迅速地拉近距离,引起内心强烈共鸣。心里却明白:这个人也许只是过客,也许刚好TA和你一样正无聊着,也许他是个哑巴,也许她是个男子,也许……谁知道呢?正如网上流行的话:你看得到我打下的字,却看不到我流在键盘上的泪。正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我遇到了絮儿。已经记不清,最初的时候,是谁加的谁。她经常在线,却相当安静。每次我忍不住问她“干嘛呢?”她也总是不急不慢的回复“听歌呢”!为了让我相信,她也总是会把自己在听的歌与我分享,她听的多是经典老歌。能称为经典的,必是能引起多数人共鸣的,所以很多老歌我也很喜欢听。
一次聊天时,她听说我曾经做过老师,表示很惊讶。在后面的聊天过程中,不止一次的劝我不要放弃,对此我只能“呵呵”,不是我要放弃,而是根本就没有给我放弃它的机会呀!她问我:“平时闲下来一个人时,喜欢做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我回答她:“上学时,喜欢看看书写写诗。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突然间发觉这些兴趣和爱好之类的东西,正在渐渐地远离自己的生活。因此常会陷入一种迷乱的状态,不知眼下的路选对了吗?亦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又该如何去走下去?“每每这时,她总安慰我,鼓励我,也总会打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八个字。这八个字,一度成为我的奋斗格言。
我当时加的网友很少,能真正聊的开的也就只有絮儿。我感觉,她应该比我稍大一点儿,是个很文静很典雅的女子。所以我心有困惑时,也常会征询她的建议。在书上看到:身体与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很喜欢,这种状态正是我所追求的。我问她:”怎么看待‘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这句话?平时喜欢旅行吗?“她说,前几年很喜欢这种游山玩水的生活状态,但却并不总是在旅行。旅程打破人的生活模式。一个经常在旅行的人,没有秩序和原则,喜新厌旧,不安全感,随时变换方向。显得既执着又有太多无情。而我只是觉得从一个城市跳脱出来,也许可以打破惯性。人在习惯中获得太多禁忌。这是不好的。
当我一个人行走在路上,在远离故乡远离某个人的地方,突然发现,想念如同骨髓里的血液、每天的呼吸一般。忙碌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沉寂下来,便会不经然忆起。知道她好,知道还有一天会再重逢,便会开心。没有别的,只想写一封信,告诉她如菩萨般温柔的月光,旅途中的微茫生物,以及哀伤时刻的思考。忽然想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够为心中的那个她自然地做一些琐碎而澄澈的事,譬如倒一杯水,烧一顿饭,只要知道她也在吸收与接纳,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治愈。若心一直这样,时间它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