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说，"你说想找到杀害你外祖父母的混蛋，这事儿你有多认真？"
听到这话，我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我终于说："要不是为了这件事，我可能早随他们去死了。"
"真******蠢，"他骂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去桑德赫斯特 上学，又为什么和亚当交朋友了。但你简直是在胡闹。这会儿你还可以收手。你也应该收手。而且我知道你自己也想收手。"
"如果我不肯呢？"
卢卡诺猛打方向盘，车冲向路边，他又狠狠地踩下刹车。
"少来这一套，"他说，"我一般不威胁别人。我是个律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要威胁谁，我也不愿意威胁你。 "
"是吗？这样很好。"我说。
"我只是告诉你，生活中还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好好活下去，值得你保护自己躲开麻烦。亚当很爱你，也很敬重你。我说的这些你应该听进去。"
"非常感谢。"
"你在听我说吗？"
"在听。"
我确实在听，但还有些惊魂未定。
"你还是执意要做吗？"
"是。"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好吧。"说着他把手伸进外套里。
我差一点儿就要出手挡他。我每天练八个小时的搏击训练，已经坚持了十三个月。把他掏枪的胳膊打开，再猛推他的下巴直至脖子折断应该是轻而易举。
"别紧张。"他说。他掏出来的是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我只是想看一下能不能帮你搞到一个雇佣协议。"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试着帮你牵个头儿，让人雇你来做这件事，这样你可以拿到一笔钱。"
"我才不要挣这样的钱。"
他看着我，说："这钱当然要拿。否则你就是离经叛道，他们会把你当狗一样宰了。我们现在就放出风声，说不管这两个人渣是谁，他们都说得太多--要事先把事情炒热。也许他们是某某人的侄子的侄子，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们暴露。你明白吗？"
"嗯，明白。"我说。
"那就好。你得弄把抢吧？"
他俩是兄弟，乔·维尔兹和迈克·维尔兹。警方推测的没错儿，他们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入黑帮。
我并没有完全按照卢卡诺的意思去办，我先是跟踪了他们几个星期。
维尔兹兄弟俩残暴成性，几乎每晚都因为穷极无聊而出去发神经，随便找人出气。他们经常闯进夜总会或台球厅，恐吓说这是黑帮行动，在场者统统闭嘴，然后揪着头发把某个可怜的家伙拖出去，揍得牙掉血流再丢到小巷里。有时他们甚至把人打到残废或者半死不活，有时还羞辱女人，这时我就打匿名电话报警。
最离奇的是我居然见识了他们的入帮仪式。几乎每晚我都跟踪他们，但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所以当时我非常吃惊。
那地方名叫圣安东尼神庙，在一座活动中心大楼的地下室，这座活动中心大楼附属于帕拉姆斯区的一家教堂。地下室下沉式的窗户为了散热敞开着，透过窗栅栏可以看见里面的景象。三张破破烂烂的快餐桌摆成"U"字形，老资格的黑帮分子绕桌而坐，乔和迈克全身****地站在"U"形中央，跟着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老家伙念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