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德兹兰尼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跟他说让他去死吧,"他说,"实际上,我会自己告诉他,只消把你的人头寄给他就行。我最喜欢干这种事儿了。难道他没跟你说过?"
"他没说。"这时我才注意到德兹兰尼的手里提着一把砍刀。他把刀片在自己大腿上啪啪拍了几下,然后慢慢举起来把刀面贴在我脖子上。
随后--
我想,我不能在这儿等死。
我觉得这想法顺着脊椎飞奔而去,我试图把它收回来,因为我还没准备好。紧接着我意识到为时已晚,而且这会儿收它回来只会把事情搞砸。于是我对它放任自流。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两臂向前,两腿向后,然后一起向中间使劲儿,椅子咔嚓一声散架了。德兹兰尼就站在我面前,头顶正好到我胸骨下方。我要顺势给他来个三连掌。
三连掌是武术拳法中的一个招数。具体步骤如下:双手合在一起,就好像正在鼓掌,但是右手的位置比左手稍高,速度也稍快。先亮出右手扇德兹兰尼的半边脸,随即出左手扇他的另半边脸,紧接着右手收回时用手背再扇一掌。这三掌的速度之快足以叫他晕头转向、无暇应对,就好像抡起四条腿的椅子冲向一头狮子,它根本来不及反应,转瞬就被卡在中间了。
实际上我没有连着给他三掌。左右开弓扇了两掌后,我收回来的右手握成了拳头,朝着他的太阳穴而不是脸颊直冲而去。千万别像我这样做,这招儿准保能将人打倒在地,搞不好还会要他小命。我这一拳,就把德兹兰尼这障碍清除了。
接着我跳上前去,冲向那个戴指节铜套的家伙。我正在大打出手的兴头上,抡起右拳就朝那张脸猛捣过去。
他害怕地向后一缩,但这正体现了猛烈攻击的妙处所在:即便攻击目标试图躲开,拳头(或者脚,或者别的什么)还是会继续向前,同时也会向下调整,所以最终仍然不可能落空。我这一拳便打在了那家伙的右锁骨上,那骨头连弯都没弯,直接在中间三分之一处断掉了,并且向下插进胸腔。他一下子昏倒在地。
剩下的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不过离得都不是很近。我本来可以采取更好的战略,但此时似乎有些多余,因为同时对付两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没有接受过联合作战训练的人在集体打斗中的表现通常都不如单枪匹马的人,因为他们总是倾向于往后缩,等着对方先站出来应付困难。
我扭过身面朝左边那个,然后倒着跳过那堆椅子残骸,紧接着往后飞起一脚踢向右边的那个家伙,正中他的腹腔神经丛,他一下子撞到身后两尺远的墙上。
这时我对面的家伙正要伸手拿枪,就在他把枪从皮衣里掏出来的一刹那,我冲了过去,用两个还捆着椅子扶手的前臂紧紧挤住他的喉咙,拖着他向他身后的墙撞去。我放开他的时候,他双腿跪地,瘫了下去,同时发出可怕的叫声,不过只一会儿时间就无声无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