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直冲着我倒过来。
我往旁边一躲,穿着平底鞋的脚一下子踩到一名实习生,他疼得哇啦直叫。我站立不稳,向墙上撞去。这时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举起手臂保护自己的脸,结果注射器的针头整个扎进了我的前臂,外面看到的只剩下了针筒部分。
大家都愣住了。
接着大家都站起来,纷纷往远离我的方向退去。我也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胳膊,注射器直直地竖在上面,针管里已经空了,活塞杆也推到了底部。我开始感觉到比任何注射都剧烈的疼痛,因为内部组织的平面被切断了。我扭住注射器,把它拔了出来。
我使劲拽掉针头,扔进身后墙边的废针头盒里,随后揪起传染科那家伙手术服的前襟,把针管扔进他衣兜里,对他说:"看看里面的东西还能刮出来多少,去做分析吧。还有,把病理科那家伙一块儿带走。"
"我都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干什么。"病理科那位抱怨道。
"别逼我动粗!"我说。
"布朗医生。"主治医师喊了我一声。
"什么事,老师?"我答应着,但眼睛仍然看着传染科那家伙。
"我提前五分钟走无妨吧?"主治医师问。
"我还当你十分钟前就走了呢。"我说。
其他人都一动不动地站着。
"马上去,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我嚷道。
我要走出屋子时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别的什么地方,我指的是。
杜克·莫斯比的病床上是空的。"莫斯比哪儿去了?"我问。
"可能散步去了吧。"一个实习生在我身后说。
"莫斯比双脚坏疽,他根本连跛着走都做不到。"我说。
但是很显然他跑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