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茶商道:“看来今年的价码和往年差别不大!”
另一个茶商道:“是啊,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突然便宜起来?!”
一个伙计举着广泰的价单走进院子。
伙计道:“广泰的价单到!”
伙计将价单贴在墙上,众茶商上前围观,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黄山毛峰68两银子一担!……这,比别家的整整便宜了十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是啊,不是写错了吧!”
“你看,下面的茶价,都比别的茶行便宜七八两银子!”
一个茶商问送来价单的伙计:“伙计,这价单是广泰送来的吗?”
伙计道:“是啊!刚刚送来的!”
茶商道:“没搞错吧!怎么会差这么多?”
众人又开始议论。
“难不成是茶叶有问题?”
“不会啊,这上面写着是上品茶嘛!”
“先去广泰看看再说!”
“对!先去看看!”
众人说着,都一窝蜂似地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代正和小刀,还有一个胖胖的商人,乔凤如。
乔凤如看了看代正,向代正拱拱手道:“这位兄台,未敢请教?……”
代正还礼道:“不敢,代正!”
乔凤如道:“山西乔凤如!”
代正道:“久仰!”
乔凤如道:“代兄怎么看?”
代正道:“不知道乔兄说的是看什么?”
乔凤如道:“当然是广泰的茶价,低的让人不可思议!岂不是费人思量?”
代正笑了笑道:“代正愚钝,不知道乔兄有何高见?”
乔凤如也笑道:“看来我和兄台,要好好的坐下来琢磨琢磨!”
胡其从府中,胡其从手里拿着广泰的价单,旁边站着一脸惶急的刘全发。
胡其从道:“比往年低三成,这连本钱都合不上啊!”
刘全发道:“是啊……我看颜有方是疯了!”
胡其从在屋里踱着步道:“……他是冲咱们和顺庄来的,想让我们卖不出去茶!”
刘全发道:“可这样折本伤人,值得吗?”
胡其从猛然顿住脚道:“好广泰!他们这样处心积虑,是想要我们的和顺庄!”
刘全发道:“要和顺庄?……东家,这是从何说起?”
胡其从道:“咱们的银子,是以和顺庄做抵押,从裕和钱庄借出来的,刚刚知道裕和钱庄被颜有方给收购?如果半个月内不还银子,和顺庄就……”
刘全发惊得目瞪口呆道:“半个月?……二十万两银子,东家,这……这可怎么办……”
胡其从道:“颜有方这招果然狠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陶陶居”二楼偏厅内,乔凤如和代正坐在一起喝茶,小刀在一旁陪侍。
乔凤如道:“代兄弟,刚才大家都跑去广泰看行市,你怎么没去?”
代正道:“乔兄不也是还在这里吗!”
乔凤如哈哈大笑道:“代兄弟,你真有意思,我老乔喜欢和有意思的人交朋友!”
代正道:“既然有人已经去了,我又何必去跑一趟?”
乔凤如道:“对,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广泰把价钱压这么低,必有原因!”
代正微笑道:“依小弟看,这事不难解!”
乔凤如道:“不难解?”
代正道:“自古以来,商人逐利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可曾见过主动折本的商家?”
乔凤如道:“没有……除非那人脑子坏了,是个傻子!”
代正道:“对呀,依乔兄看,颜有方是个傻子吗?”
乔凤如嘿嘿一笑道:“颜有方是傻子?谁要这么看,那谁就是大傻子,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石头都能让他算计出油水来!”
代正道:“既然不是傻子,那他这么做就一定有目的,他这是折本伤人!”
乔凤如恍然大悟道:“和顺庄!想挤垮和顺庄”
代正微笑不语。
乔凤如道:“这个老家伙,原来在打和顺庄的主意……用这种手段,真够缺德的!不过,和顺庄会这么束手待毙吗?”
代正道:“这就不是乔兄你要关心的了,对了,乔兄,你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