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下,正在田里收割的周富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现在已经到六月份了,早过了收水稻的最佳时间。
忙活一会儿后,周富贵掏出一盒大中华,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从中抽出一根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
他本来在广州的一家大型公司做保安,每天坐在传达室抽抽烟,吹点牛,就可以拿一笔对他来说不菲的资金,但就在半月前他被公司辞退了。
周富贵知道原因,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声张,只能老老实实的卷铺盖回贵州。
回来后,他天天跟朋友在县城花天酒地,当然日子是美好的,但钱是有限的,直到身上只剩一些零钱,他才想起他的家不是在县城,而是在农村。
周富贵正回想时,身后穿来“嘎吱”声,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坐在了他旁边。
周富贵掏出香烟,递了过去,“大舅,来抽根烟。”
老头接过烟,看了看,“你这是什么烟啊?肯定很贵吧”。
“不贵,小钱,大舅你以后想要抽,随时来找我”。
老头听后,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吐出一口烟圈,道“都快五十了还在你大舅面前装蒜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不了解你?”
周富贵也不以为然,他猛吸两口烟,将烟头一弹,站起身来“大舅,我先走了。”
老头点点头,“恩,你要是懒得煮饭,就来大舅家吧,反正你舅妈也怪想你的”
“好嘞”周富贵答应下来,抱起一把水稻,朝家走去。
一路走着,他越发觉得上天不公,凭啥他就得种田,凭啥他就不能开豪车娶漂亮媳妇,凭啥就他一人带儿子。
想着儿子,他心里又有些自豪,媳妇在十五前年跟别人跑了,儿子是他一手带大的,前年高考考上了重本大学,国家全免学费,还每天给些补助,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回到破瓦房,周富贵将水稻扔在了门口,“这鬼天气”暗骂一声,他将背心脱下,走进灶房里,拿起水勺,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大口灌着。
喝过之后,他打开布满灰尘的电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打起瞌睡。
四五个小时后,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周富贵醒来,穿上背心带着一个手电筒朝他大舅家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在想着发家致富的法子,“偷东西,碰瓷,买彩票”,脑中全是一些捞偏门的工作。
正想着时,他从小路上走到机耕道上,“滋!......”刺耳的刹车声从他右边传来,周富贵将头转了过去,一辆面包车正飞奔而来。
他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忘记了躲开。面包车在快到他跟前时,猛地朝旁边一打方向,侧翻着冲进田里,翻滚几周后,仰躺在地上。
周富贵吞了一口吐沫,脑中只想着逃离此处,这时一个红色的皮包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皮包是面包车侧翻时,从里面甩落出来的。周富贵走上前去,见四下无人,拿起皮包就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