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凌妍清神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才从喉咙口溢出一个不知所谓的“哦”。
然后才像缓过了神，迅速张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趁机把那缕长发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小孩子才梳双马尾。”她掩下如蝉翼美丽的睫毛，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下，“而且，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不单单是凌妍清，就连旁观的楚零，也是不自觉地稍许坐正了身体，觉得自己好像被撩到了。
尤其他的动作自然而从容，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非但没有半分轻佻浮薄之感，反而无比的赏心悦目。
叶翌的手在半空顿了一刹，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一句冲动的“当然有”在即将脱口而出的霎那，又有所顾虑地咽了回去。
好半天，才板起脸，酝酿着顶了一句，“你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这算不算区别？”
虽然面无表情，语气却没太多不满，一丝红晕染上她白皙精致的脸蛋，悄悄蔓延至耳尖。
叶翌轻笑了一声，很配合地说了个“算”。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约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宠溺。
凌妍清不由支起手肘，下意识地遮挡住面向他的侧脸，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的不自然。
一声冷哼却再次不合时宜地扰乱了有些旖旎的气氛。
聂斯赫毫不客气地扯着嗓门喊道，“你们两个够了没？”
“干嘛？”凌妍清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们哪里不正常了？”
“嘴上说不是情侣，说的做的却比情侣更腻歪，这还不正常？”他微微昂起下巴，做出不屑的表情，“要不要点首演员送给你们？”
“这个笑话真冷。”凌妍清皮笑肉不笑，“我跟谁都这样。”
聂斯赫的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刻意曲解她说的话，“原来你经常让别的男生牵你的手，摸你的头啊？”
啊？
凌妍清呆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被摆了一道，急急忙忙地反驳，“什么牵手，什么摸头啊，你不要乱说。”然后望着对方流露戏谑的神情，忿忿地补充了一句，“聂斯赫，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好了，先点餐吧。”叶翌淡淡地扫了眼对面的男生，而后向不远处等候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我快饿一天了。”
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警告之色，聂斯赫不以为然地拢了拢风衣，不痛不痒地挤兑他，“谁叫某些人重色轻友，让我喝了足足两大杯咖啡，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叶翌却没理他，只是稍许偏过头，冲凌妍清问道，“想吃什么？”
眼看对面的两个人又借着点餐似有若无地靠在一起，聂斯赫别开眼，索性眼不见为净。视线不经意地瞄见自己身边规规矩矩的女生，他略作思考，轻轻叩了叩桌面，向等在桌边的服务员说道，“再拿本菜单过来。”然后抬起手，故意用力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