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个名字刚说出口，尹竣玉就见女生一巴掌呼上了自己的脑门，不由顿了顿，奇怪地问，“怎么了？”
楚零懊恼地揉着脑门，丧气地说，“这里有蚊子……”
“凌妍清？”越耀文摸了摸下巴，一脸的促狭，“难怪聂哥总在我们面前提她，原来这俩人真有一腿啊。”
——因为这是他老婆的书呗~！
楚零突然想起许久前的课堂上，从后桌传来的那半搞怪、半揶揄的话语，不由抿起嘴，沉默了下来。
“别乱说。”尹竣玉却皱起好看的眉毛，“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般笃定的态度跟狄琴一模一样。
“你们很熟吗？”她下意识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耀文勾着尹竣玉的脖子，吊儿郎当地说，“尹竣玉跟聂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说的话啊，准没错。”他突然“咦”了一声，疑惑地看向旁边的男生，“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关系？聂哥亲口告诉你的？”
发小？
尹竣玉是聂斯赫的发小？
那他说的话就可靠多了。
但是……
如果他们没关系的话，那天放学又为什么要一起走，还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呢？
想问。
却不敢问。
楚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而炎热的空气和绵长的知了叫声更让她心生烦躁……
尹竣玉却不解地看了越耀文一眼，“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越耀文无言以对，索性不理他了，转而对楚零说，“我跟你说，你别听尹竣玉的。他这个人吧，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哎！哎！尹哥，你别走啊！……”被勾着脖子的男生突然扯开他的手，充耳不闻地迈腿就走，越耀文傻了两秒，连忙认怂地跟了上去，却又被毫不客气地甩开。
“别介啊，尹哥，不是说好一起去找聂哥的嘛……”
“脑残。”尹竣玉酷酷地丢给他两个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转过头，冲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女生问道，“你叫楚零？”
楚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这还用问嘛？”越耀文小声嘟囔道，“我刚刚都叫了好几声了……”
尹竣玉却置若罔闻，拿着矿泉水的手迟疑地握紧，又松开，“那……刚才给我水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刚才给他水的？
楚零不解地问，“你是说……魏昭和？”
魏昭和？
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尹竣玉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冲楚零扬了扬手里的水，“谢谢你们的水，走了。”
语调里有淡淡的，不知所谓的笑意。
“楚零，下次见啦。”越耀文也冲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然后挥了挥手，吊儿郎当地勾着尹竣玉走了。
“你怎么跑出来的？你们教官呢？”
“我们教官人好，放我们休息了……”
炙热的阳光白晃晃的有一点刺目，两个男生的背影愈走愈远，不轻不响的交谈声也逐渐消隐在绵长的蝉鸣声中。
楚零眯起眼，定定地杵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哎呀”了一声。
刚刚越耀文说……他们要去看聂斯赫？
聂斯赫。
原来他没有出国。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初中四年，他们虽然是同学，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交流。
她在心里每天默念他的名字，他却恐怕从来没注意过她，而那个恶作剧般的挑逗，好像就是他们在这四年里全部的交集了。
还有机会能够看到他吗？
楚零的指尖不安分地在手心轻轻地掐下去，骄阳下的心躁动难耐，好似身处流散的时光里，期许着老天对她，宽容偏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