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妍清悄悄地瞟向那张近在咫尺，近乎完美无瑕的脸，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般的痒，轻声轻气地睁着眼睛说谎，“有点疼……”
她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语气染了点撒娇和依赖的意味，男生却听出来了，语气放缓和了一些，无奈地说道，“你这么不小心，一个人在美国怎么办？”
凌妍清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聂斯赫和尹竣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男生双手搁在女生膝上，女生面带羞涩地望着他，这幅旁若无人的暧昧画面。
桀骜轻慢的男生不由故意扯开嗓子喊，“喂喂喂，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戏谑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冲散了空气里的旖旎气息。
叶翌淡淡地扫了这两个不速之客一眼，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正好，我刚想去找你们。斯赫，你这里有没有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
聂斯赫挑了挑眉，“怎么，你受伤了？还是……”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好友旁边的女生，却见她的神情泰然自若，好像刚刚瞥见的羞涩只是错觉。
这两个人，简直一个比一个能装。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却听女生底气不足地说，“我膝盖磕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的样子让他有一瞬的晃神。
“怎么磕的？”
凌妍清不由撇嘴，“你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叶翌却瞥了她一眼，替她解释道，“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聂斯赫笑出了声，惹得女生有些恼怒地看向他，“很好笑？”
“抱歉。”他失笑着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
尹竣玉疑惑地插嘴问道，“谁啊？”
“一个走路也会莽撞踢到讲台的人。”
讲台？
那就是班级同学喽？
凌妍清心里讶异，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的眉眼是少见的平和，素来傲慢的高姿态里却隐隐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转念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却是微微仰头看向旁边的男生，开玩笑似得向他求证，“叶翌，我很莽撞吗？”
她的眼眸清澈流转，语调却隐蕴娇嗔，男生清冷的眼神多了一丝纵容的笑意，“怎么可能。”
虽然是故意发问，却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配合自己，凌妍清反倒觉得害羞起来，脸颊微微地发烫。
见状，聂斯赫毫不留情地嗤笑了一声，正想讥讽几句，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尹竣玉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解地问道，“你说的是谁啊？”
你就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聂斯赫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楚零，你应该认识吧。”
“楚零？”这个名字让尹竣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我刚刚还在路口看见她呢。”
“路口？”
“是啊。”他把刚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末了，奇怪地补充了一句，“你们说，她这是怎么了？”
聂斯赫却好像没听到他的疑虑，只是追问道，“你是说，她淋了雨，还一个人坐在外面发呆？”
尹竣玉点点头，正想说自己把伞给了她，却见他转身就走，不由喊住了他，“哎，你不会是要去找她吧？她现在可能已经回家了。”
“我干嘛要去找她？”聂斯赫却冲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去看看谢右。”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不过，这毫无征兆的扭头就走，背影怎么看都藏匿着害怕他们深究的感觉。
害怕？
一定是感觉错了。
尹竣玉兀自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却不经意对上了凌妍清看过来的视线，他不由问道，“怎么了？”
“楚零。”凌妍清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名字，我一天之内已经听到两次了。”她的视线缓缓移到了叶翌的脸上，半好奇半试探地问，“她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啊？你们都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