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翌顿了顿，朝她目光所望的方向瞥了一眼，聂斯赫恰好甩着淋湿的头发走进了大厅，经过的经理立即大惊失色地迎了过去，哈着腰递上手帕。
男生却面无表情地挡开了他的手，略显烦躁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前台，意外的目光交织，他似乎一惊，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凌妍清狼狈的样子，还是发现他们都在大厅的事实，踌躇了一下，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他们走了过去。
“怎么，没找到她？”凌妍清冲走过来的他问道。
他的手插进裤袋，摆出一副疑不解的样子，“谁？”
她不由似笑非笑，“你说谁？”
“听不懂。”聂斯赫耸了耸肩，微闪的目光却瞟到了旁边好友暗潮汹涌的脸色，不由眯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冲她无意识抓着叶翌的手努了努嘴，“你们又在干嘛呢？”
凌妍清心里一跳，却是面不改色地松开手，冲他说道，“我准备回家了。”
“回家？”聂斯赫诧异地说，“来都来了，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时差还没倒过来，有点困了。”她摇摇头，似是而非地说，“困了，就想回家睡觉了。”
“但你的样子……”可不像困了。
“我送你回去。”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叶翌淡淡地打断了。
女生顿了顿，没有看他，却态度礼貌地婉拒，“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然后不再给他们开口挽留的机会，礼貌地微微颔首后，便兀自走向远处大厅的休息沙发。
这下，聂斯赫看出了点端倪。
十几年的好朋友，即便叶翌没有表现出来，他也能感觉得到，好友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情并不算好。
啧，这两个人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回事啊？”他不由冲叶翌问道。
“没事。”叶翌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随她去吧。”
“哎，不是，你们怎么了？”聂斯赫不解地瞥了眼在远处沙发上孤身坐下的女生，再回头却发现好友已经走远了，不由连忙追了上去，随意地搭上了他的肩，“喂，你不管她了？”
“我管得了么？”叶翌抿起双唇，浅冷棕色的眼眸里泛起冰凉的冷意，像问他说又像问自己，“又以什么身份管？”
这是聂斯赫第一次见好友露出冷漠到骨子里的表情。
他向来是礼貌而疏离的，进退有风度，即便心中不喜不快，也决计不会表现出来，为人处世，一言一行，他都时刻保持着令人不可思议的涵养，鲜少有情绪外露。
而像现在这样，冷漠到近乎阴沉决绝的神色，着实是第一次见。
刚才就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但是糟糕到这种地步……
“我说，凌妍清……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发脾气的女孩子吧？”聂斯赫极不可微地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听到这话，叶翌却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答非所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
聂斯赫一噎，旋即轻哼了一声，“不要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