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
“废话。”
“聂哥，你就放过我吧。”越耀文苦着一张脸，“我这个时候过去，尹竣玉不打死我？”
“哼。”聂斯赫睨了他一眼，“没出息。”
越耀文委屈地说，“你就当我是没出息好了。”
陈梓彤过来的时候，尹竣玉还在好声好气地哄着魏昭和。只当是小两口拌嘴，她扫了一眼便跑到楚零身边，脸色不太好看地埋怨，“你们干嘛呢？丢下我跑这里来了。”
楚零尴尬地笑了笑，“没，我也是刚到。”
“刚到？”
“嗯……”
陈梓彤却比她想象的敏感，“那你刚才去哪了？”然后好像意识到了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紧张，缓了缓语气，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旁边的两个男生，“你不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吗？”
楚零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聂斯赫，却见男生置若罔闻地催促着越耀文，“叫你去就去，迟到了你负责？”
“嗯……我去了趟洗手间。”她小声地回答。
陈梓彤“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顿了顿，突然附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哎，他们在说什么呢？”
“大概是晚上的事吧。”
“我不是说他们。”陈梓彤却冲她使了个眼色，“我是问……那边的那两个。”
楚零不由一愣，望了眼她所示意的方向，“……尹竣玉和魏昭和？”
“嗯，他们在说什么呢？”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真的？”陈梓彤却望着她，目光里掺杂着一缕怀疑。
楚零不留痕迹地蹙了蹙眉，怎么又是这样的眼神。
魏昭和是，她也是。
难道她就长着一张不受信任的脸吗？
她有点无奈，正要开口，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回，是楚妈妈。
电话那头的口气并不好，“零零，现在都几点钟了？怎么还没回家？”
“妈，我等下就回去了……”
“等下是多久？不知道马上要高考了吗？在外面瞎逛什么？不知道心思要多放在……”
又来了。
“好了，妈，我知道了。”她头疼地打断那边的喋喋不休，不想在外面和她吵起来，“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放回校服口袋。
“你妈妈的电话？”陈梓彤好奇地问道。
“嗯。”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我要回家了，你们逛吧。”
“不是吧？这才几点呀？”陈梓彤诧异地说，“你妈妈怎么这么严格啊？”
“没办法啊。”楚零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一会帮我跟魏昭和说一下吧。”
“啊？”陈梓彤不由目露不解，“你不自己跟她说吗？”
瞄了眼不远处，似乎依然不依不饶，挠据理力争的同桌，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然后装作急迫的样子，抱着书包一路跑出了商场。
她是真的很怕陈梓彤再追问魏昭和与尹竣玉的事情。
心也有点慌。
那个男生今天同她的交流，是实打实，面对面的，不再存在于自己的幻想，也不同于网上的交谈。
他似乎比想象中的随和。
然而，那双玩味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带着点读不懂的色彩，与烙印在脑海深处那深浅不一，起起伏伏的虚幻光芒叠合，融成了更加深刻迷人的样子。
一时间，她觉得好不真实。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