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这一步，似乎就没办法回头了。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却已经容不得反悔。
因为男生唇角微翘，声音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愉悦和满意，“很好。”
阳光与微风抚过他墨色的头发，微微的凌乱，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隐含笑意，带着几分肆意的张扬，一如初见他时的样子，耀眼得令人心悸。
仿佛一切在此时敲下了分明的界点，后方灰暗悲伤，前方色彩不明，无法后退，就只能向凶险未知的未来前进。
心里其实没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喜悦，也许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又也许是因为他的态度。
他说，“我可能不会喜欢你。”
但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或许在他看来，喜不喜欢都无关紧要，正如他所说，他不喜欢其他人，又确实对她有些好感，大概就已然达到可以在一起的标准。
他向来轻慢随性，眼界高于一切，仔细想想，似乎也完全想不到他喜欢上一个女生的姿态，那时跟在凌妍清后面，低眉顺目的样子，似乎已经是记忆里，他最卑微的样子了。
所以，还能如何要求呢？
昨天还觉得遥不可及的人，今天就成了她的男朋友，即使心里还有失落，但这似乎已经是十多年来，上天所眷顾赐予她，最好的礼物了。
何况，他只说可能不会喜欢她，又没说以后也绝不会喜欢她。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还是有可能喜欢上自己的吧？
这个大胆而奢望的念头蓦然浮现，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随之从心尖流窜，本以为只能永远仰望、默默关注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天空明媚晴朗，微风轻拂，他的眉眼含笑，如大片盛开的紫罗兰，熏染着世间最美的景色。
她忽然充满了勇气，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
“聂斯赫？”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甜婉约的声音，隐约掺杂着一丝疑惑，以及些许意味不明的紧张。
转过头，不是凌妍清是谁？
刚刚还在谈论的主角就神出鬼没地站在她的身后，说不心虚是骗人的。
楚零吓了一跳，手里的奶茶差点滑落。
对方的视线从聂斯赫的脸上滑至她，神色似乎有些惊讶，却是露出了恰好好处的微笑，“楚零，又见面了。”
也许是关于她的心结解开，再面对她时，心境似乎发生了一点改变，轻言细语地冲她打了声招呼，“你好。”
“哟，凌妍清。”见到她，聂斯赫挑了挑眉，玩味地扫视了眼四周，“好久不见，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我刚才好像看见……”凌妍清稍显顾忌地顿了顿，踌躇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望着他微微蹙起秀眉，“你不是去机场了么？”
聂斯赫看了楚零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的消息挺灵通啊。”
“别装了，楚零不都和你说了？”凌妍清没好气地瞪他，“说吧，他是不是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