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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神秘莫测

山坡上

艳阳高照。

屈楚和俞瑜顶着烈日,漫山遍野搜寻。

俞瑜在一丛荆棘上发现了一截布条,扯下来一看,不禁万分欣喜:“屈楚,屈楚,你快过来。”

屈楚纵身跃过来。

俞瑜展示布条给她看:“你瞧,这和大哥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布料颜色是不是一样?”

屈楚仔细看了看:“不错。”

俞瑜兴奋地道:“这么说大哥一定还活着!”

屈楚瞅了瞅四周,纵身往上连续跃了几跃,在草丛中向俞瑜招了招手。

俞瑜依法炮制,来到屈楚身旁。

屈楚作了一个手势:“你看,这里有被人踩过的痕迹。我们沿着这里再往上跃。”

俞瑜点头。

两人跃了几跃,停了下来。

屈楚蹲下身,细细察看了一番,招呼俞瑜蹲下来:“这一路上来的草,都有被物体擦过的痕迹。你瞧,这里的草上溅有血迹。我推断有人抱着大哥一路往上走。这人的轻功很高,可力气似乎不太大。我认为救大哥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个女人。”

俞瑜四下看了看,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人怎么会在这种荒山野岭存身呢?再说在往上就是悬崖峭壁,人怎么可能住在上面?莫非是孤魂野鬼?”

屈楚:“如果是,也肯定是不会害人的鬼。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先后上了山坡,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来到一座高高的山峦下。

两人察探了一番,屈楚摸着一块光滑的巨石向上看:“你瞧,从这里一直往上都没有青苔。一定有人经常从这里上下。”

俞瑜仔细观察:“这里又高又陡,怎么上去?”

屈楚摘下剑递给她,把身子贴在石头上,似壁虎般向上移动,爬了一段之后,滑了下来。

俞瑜:“我来试试。”

她把两把剑交给屈楚,施展纵云梯的轻功向上攀登,终因太陡宣告失败。

两人靠着岩石坐下,又累又急。

过了一会儿,屈楚定了定神:“依我看,必须回去准备登山工具,才能上去一探究竟。”

俞瑜:“那我们快下山去准备。”

两人起身,准备下山,突然发现宋遗带着一群人往上爬。

两人连忙藏身在一块岩石后窥探。

屈楚悄声地道:“这些人都是相国府的人。一定是昭阳那个狗贼怕张大哥没死,又派这些奴才来再次加害。领头的那个家伙一定就是宋遗。”

俞瑜:“你确定?”

屈楚点头:“我认识他的孪生兄弟宋玉。他们俩兄弟生得品貌端正,同朝为官,却一样卑鄙无耻。”

俞瑜按捺不住地道:“那我们现在就冲出去杀了这个诬陷张大哥的狗贼和那帮奴才…”

屈楚制止:“别冲动。等找到张大哥后,再收拾他。现在如果妄动,昭阳那个老贼肯定还会派更多的人来。到那时麻烦就大了。”

俞瑜忍了一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宋遗和一干人气喘嘘嘘地爬到半山腰,用剑在草丛中乱砍了一气,怏怏离去。

山洞中

女人喂张仪吃完一碗粥,歉意地笑了笑:“我不是太擅长煮东西,让你天天喝蛇羹,委屈你了。”

张仪:“你对我有救命大恩,我感激还来不及,如何谈得上委屈…”

女人转了转眸子:“如果让你天天住在这里,你委不委屈?”

张仪:“古人说,天下之大,容身的地方其实只需要一小块;可以吃的东西很多,其实只需要一丁点就可以填饱肚子。如果你认为我在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我会很坦然地在这儿呆一辈子。”

女人凄美地一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假如你有心,早就会问我的名字和身世。但是你什么也没问。”

张仪:“我不问,是因为我猜出你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从前的一切不论是悲是喜,都已经成为过去。我希望你重新来过。”

女人缓缓摇了摇头:“一个人变坏容易,变好也容易。可是要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却难上加难。”

张仪:“除了生死,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改变的。我是一个浪子,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机遇和缘份。我只相信创造和改变。”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你说得对。那你认为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

张仪:“我只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十分体贴温柔的女人。”

女人颤了颤嘴唇:“…即使你不在乎我的过去,难道不在乎我这一身丑陋的纹身?”

张仪:“你是否在乎我浑身的绷带?”

女人专注地看着他:“你真愿意和我厮守一生?”

张仪:“除非你认为不合适。”

两人互相凝视着。

少许,女人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古筝旁坐下,弹奏起来。

凄美的乐声在洞中流泻开来。

音乐声中,屈楚和俞瑜悄悄潜入洞中,伏在暗处窥望。

一曲终了。

女人缓缓抬起头,启了启唇:“你听过这首曲吗?”

张仪:“这首曲名叫《匪风》,是一首讲述国家沦亡后,逃难在外的人思乡的上乘佳作。”

屈楚和俞瑜听到张仪的声音,悲喜交加。

女人一脸复杂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眼望张仪,低沉地吟道:“谁能享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到丧家辱国之后沦落他乡的人心中的屈辱和楚痛?又有多少人能理解‘仇恨’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张仪:“偏执的爱和偏执的恨对国家或个人来说,往往都有失公正。”

女人:“或许你是对的。可是人世间究竟有几件事真正称得上公正?”

张仪尚未回答,女人猝然飞身跃起,抽出隐藏在钟乳石后的一把剑,身躯在空中似螺旋般飞速旋转,持剑直向屈楚和俞瑜的藏身处刺去。

俞瑜来不及反应,屈楚已经持剑飞身出击,迎战女人。

一时间,刀光剑影罩住了两人的身影。

面对突入其来的变故,张仪感到惊诧莫名。他瞅着如鬼魅般上下飘飞酣战的两个女人,竟然一时没有认出屈楚。

俞瑜挺剑上前,欲加入战斗,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皆因屈楚和女人所使的剑法惊人地一致。

辛辣凌厉的剑招化为强劲的剑气,使潭水飞溅,使器皿震动,使灯火爆裂,使乳石震碎,使人为之窒息。

电光火时之间,屈楚和女人过了上百招,两人同时收手,相对落到地上。

这时,躺在软裘上的张仪才看清屈楚和俞瑜,不禁又惊又喜。

屈楚和女人相对而站,两人头上的秀发缕缕飘落,宽大的衣袖片片裂碎,手中的剑寸寸断裂坠地。两人的嘴角溢出鲜血。

俞瑜挺剑欲往上冲,屈楚出声制止:“别上来,你不是她的对手。”

俞瑜收住身形,瞅着女人裸露出来的双臂上的蛇纹身,不禁感到万分恶心。

女人抛弃手中的剑柄,紧盯着屈楚的脸:“你怎么会越女剑法?莫非你是职业杀手?”

屈楚亦抛弃剑柄,反问:“难道你不是?”

女人无限冷傲:“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你只能回答我的问题!”

屈楚毫不回避她的目光:“不错,杀人曾经是我的职业。我之所以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否则,我在第三招就可以杀了你。”

女人冷笑:“确实,你在第3招,第11招,第38招和第77招都有置我于死地的机会。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我所施展的越女剑法虽然形似,但不神似。如果我有心杀你,你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屈楚:“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女人拭了拭嘴角的血迹,语调冰凉:“因为正宗的越女剑法是我家代代单传的独门绝技。我在学这套剑法之前,首先学的就是破解这套剑法的另一套剑法。那套剑法只有一招。要杀人或自杀,只需一招就已足够,对不对?”

屈楚霍然色变:“对。”

女人缓了缓语气:“可惜现在我连杀人的兴趣都没有。欢迎两位光临寒舍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