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怎么就在那个女人面前崩溃了呢?
酒,一定是酒的错。
男人这样劝慰自己,目光倏然落在床单上的一抹红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收拾完,男人正要离开,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是一叠钱,约莫十张,一千块,上面还压了一张纸条。
“昨晚表现不错,这些都是你的。”
女人的自己和她本人不同,还是很工整娟秀的,可此刻,男人的脸却黑的很难看,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如今更糟糕了。
给他钱?
那个女人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另一边,夏之乔坐着车往回家走,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实在避不开,夏之乔才接了电话。
“乔乔,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秦峰焦急的声音立刻从那边传来。
如果换了以前,她或许还会感动,可此刻她只觉得令人作呕,但她害得强忍着恨意和恶心,努力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我昨天去看午夜场的电影,看完的时候太困了,就在那边睡了一觉,让你担心了。”夏之乔平静地说着,没有一丝异样。
“看电影?”秦峰问道,“怎么一个人就去了?下次你想看什么,我陪你。”
“嗯,好。”夏之乔答应着。
“你现在在哪?”秦风又问。
“我在往回家走。”
“哦,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上班了。”
“嗯,你好好工作。”
挂了电话,夏之乔脸上一片漠然。
上午家里除了保姆就只有夏母,一看到她回来,夏母便立刻围了上来,很是担心,“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怎么不接阿峰的电话啊?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报警了!”
看着夏母关切的眼神,夏之乔只觉得心狠狠一痛,眼眶一酸,直接扑进了夏母的怀里,“妈……”
……
下午的时候夏父才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们母女坐在沙发上,便也坐了过去。夏母的脸色不太好,夏之乔刚才已经跟她说了昨天撞见的事,夏母不是个会藏事的人,脸上自然不大好看。
“你怎么了?”夏父忍不住问她。
夏母别过头没回答,夏之乔连忙问了起来,“爸,你刚才去哪了?”
听了她的问话,夏父这才没再管夏母,而是看向了夏之乔,“你结婚通知宾客是大事,我怕别人做不好,就自己去安顿了一下。”
夏之乔没有说话。
“这一次我可是连几个国外的好朋友都通知了,等你结婚那天,除了这边的好友,还有我以前那些战友,国外的朋友,统统都要来!到时候就在环球大酒店再请几个记者,这可是我们夏家的大事,一定要弄得轰轰烈烈,盛世空前!”
夏父说着,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看到母女俩神色不大对。
母女俩刚才就盘算着,回来给夏父说了,可看他这样,又不想太直接地打击他。
“如果我想把婚礼取消,还来得及吗?”夏之乔试探的问。
夏父看了她一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取消做什么?”
夏之乔不忍心伤父亲的心,这才撒了个谎,“我,我恐婚。”
夏父听了只摇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了,恐什么婚?况且我请柬都发出去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要结婚了,现在要取消,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夏之乔沉默了,夏母刚要开口,看到夏之乔看过来的眼神,也就不说什么了。
“行了,我跑了一天,也累了,先去喝口水,你们母女俩聊吧。”夏父站起身来,想到什么,又看向夏之乔,“你呀,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有这时间还是好好准备你的婚礼吧。”
目送夏父离开,夏之乔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婚礼的事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这一天,夏雨菲约她出门。夏父一听到他的这个侄女叫夏之乔出去,便鼓动夏之乔出门,省得每天闷在家里,闷出什么恐婚来。
不答应她只怕夏雨菲和秦峰会怀疑,只好硬着头答应了。
夜里,爵色。
“姐姐,我听大伯说你最近总是窝在家里,那可不行啊,你得多出来走走。”夏雨菲看着她,一脸的纯良无辜,这话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夏之乔只觉得一阵作呕,可表面上还是露出笑容来,“是啊,也许是快办婚礼了,我最近有点紧张,是该放松一下。”
“是吧!来,喝酒!”夏雨菲看着她,仍旧是一脸天真,谁会想到,这样天使般的面孔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夏雨菲倒的酒她自然喝了,只是夏之乔也留了个心眼,尽量少喝,其间,两个人更是以为她喝醉了,趁她不备短暂的互通眼神,而夏之乔只装做看不见。
“呕……呕……”
可夏之乔还是想得简单了,才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大对劲,虽说喝了酒身体会热,可是那种感觉却不太正常。
“姐姐,你没事吧?”夏雨菲还假装关心地问她。
“没事!”
夏之乔摆了摆手,连忙朝着门外冲出去。
到了卫生间,夏之乔便呕吐起来,其实她并没有喝醉到呕吐的程度,但她总觉得夏雨菲不安好心,吐掉总归要保险些。
这红酒的后劲极大,夏之乔本以为没事了,走出来的时候,才觉得脑袋仍旧晕得厉害,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然后走到包厢门前,将门推开。
哗的一下,门被推开了,夏之乔想都没多想就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没有夏雨菲的声音,也没有秦峰的声音。
她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彻底愣住了。包厢里的几双眼睛也都看着她,此刻谁都没有说话,两方就这样互相盯着看。
夏之乔的目光在众人间扫了一群,霍然落到左手边的那个人的脸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夏之乔盯着他看,男人也盯着她,那一张俊颜上仍旧附着一层冰霜,一副高冷的模样,脑袋上像是写了生人勿近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