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琴端立一旁,低头不语。
梅花抬呼道:“曹姐姐坐吧,二小姐很随和的,不必拘泥。”
我抬抬手道:“坐吧,今儿就歇着吧,从明儿开始教好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即是我的丫环,就得忠于我一人,明白吗?”
曹宝琴脸色微变,一脸惊慌的神色,战战兢兢地道:“奴婢明白。”
先兵后礼,就也是必需会的。
我嘱咐道:“梅花带宝琴去偏房整理一下,我躺会儿。”
两人应声出了门,我躺在床上,晃动着双脚思忖着,为何从前我能静下心来读书、绣花、习字,现在却是心烦意乱呢?
心就似悬浮在半空,微微有一阵风,就左右摇摆。
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如果狠不下心自杀,势必得适应这个环境,那我该如何是好呢?
越想头越疼,在床上左右翻滚,没来由的暗自落泪。
听到脚步声,我快速拭去泪痕,俯卧在床上,两手抱着脑袋,深叹了口气。
罢了,我一定随心,为自己重活一次,这一回谁也别枉想左右我。
转眼到了五月初四,十三的忌日。
从清晨起,天异常的闷热,午后雷闪电鸣,恍若昨日再现。
自从宝琴来后,我只听不弹,当再次看筝时,有太多的感慨,甚于怕去动哪几根琴弦,仿佛要播动的是我的心弦。
雨滴落在院里干燥的地面上,漾起尘土。
我的不由自主坐到筝前,拨了拨琴弦,轻声道:
“如果你真来这一世了,听到我的琴声,就出来相见,我永远是知已,天下最好的知已。”
抚着琴,不由得边唱边道:你送的鸢尾花早已经枯了,你教的那首歌我学会弹了,风把旋律吹乱了,心又随风飞走了,我的手指弹着弹着想起你了,习惯在你手心练习那首歌,习惯有你指尖轻轻跟着和,歌里不再有你了,你还在回忆住着,愈想忘了愈会记得,有你多快乐,挥别春天的绿袖子秋天开始,爱成飘落的叶子,你的左手有我许多,没写完的字,独奏的绿袖子是我一支钥匙,锁着想你的住址,我会记得曾经有你爱我一次,可不可以不要成熟,也不要懂事,回旋的绿袖子音符还不休止,绕成永远的戒指,你教的那首歌我不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