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门,我加快了马速,狠不能一步跨到江南。
奔出了几里路,突听的身后传来叫唤声:“慧儿,等等……”
缓缓地停下马,扭头一看,原来是永琰,我冷瞄了一眼。
正想重新起步,被他拦在前头。
他顺手拉住我的缰绳,苦口婆心地道:
“慧儿,别去江南好吗?事后我真的派了上百人去询访了,都没有音讯。
你这一走,让魏家二老如何承受?让世上人如何看你?
皇上追封容德一等公爵,世袭罔替,你还是节哀吧!”
我忍不住仰头苦笑,直至眼角渗出泪水,冷喝道:
“谁爱封谁封去,若是真死了,这些有个屁用,什么世袭罔替,容德有后代可替吗?
你让开,我福慧现在谁也拦不住,世上谁想笑笑去,我管不着。”
永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眉头紧蹙,凝视我的目光也从柔和转而愠怒。
我攥回了缰绳,用白布系住半张脸,决然纵马向前。
成子曾去过几趟江南,对路还有点方向,而我早晕头转向。
夏日的夜晚还是有一丝凉意,我坚持着连夜赶路,幸亏满斗星空,夜色迷朦中透着一丝微光。
在途中总是短暂的停留,就冲冲上路,长途奔波使的全身酸痛。
但被一种信念支撑着,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
到徽州府已是八九天过去了,山路崎岖,时不时听到石子混下山的声音,振人心魄。
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将灰头土脸的自己拾掇了一遍,稍做休息,回复体力。
成子却没有多停,忙着准备食物。
翌日清晨,沿着官道开始查寻,果然在五十里外有一处塌坊处,山势倾斜,成片的灌木丛,对面就是高耸的山峰,晨雾如细纱绕着山头。
我对着下面大喊道:“容德,你在哪儿啊?你要是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
然只有耳际呼呼而过的山风,还有鸟鸣声,还有自己的回声,我的泪禁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