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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罪奴

“你特么真该死,动作这么慢,要是拖延了宫殿的工期,看我不打死。”这的监工恶狠狠的呵斥着我,他手中的皮鞭毫不留情的挥下。

“啪!”,那皮鞭狠狠的抽击在我们的背上,透过单薄的衬衣,我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感,我没有大声的叫出来,我觉得这样很丢人,所以我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那监工不依不饶的又抽了我几鞭,看我没有求饶,感觉到没什么意思,一边怒骂着我,一边叫我赶快继续去运石块。

我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绳子,虽然横跨在背上,继续拉着那沉重的木板车,上面对着三块平整的方形石块,虽然无沉重,可是监工那狠厉的眼光又凝聚了过来,我连忙使劲拉动着沉重的木板车。

我艰难的走着,汗水不断从额头上划落,我稍微抬起头,看着那正在建造的宫殿,虽然还没完工,可是已经能够看出是多么的气势恢宏,多么的金碧辉煌。

这个工地上,像我这样的劳动力成千上万,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被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当做畜生般奴役。

没有办法,我们从出生起就被打上罪恶与低贱的烙印,他们称我们是反抗这些住在宫殿中的人的后代,我们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会被划为罪奴,直到哪一天死亡了,后继无人了,才能获得解脱。

其实我的心里早已经恨透了这些居住在宫殿中,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是我这一切苦难的根源,要不是他们,我怎么会有现在的下次,可是即使如此我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正午,“铛铛铛~”,高塔之上,监工敲响了铜钟,发出低沉而浑厚的钟声,而在工地上罪奴纷纷停下,他们知道,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一个仓库前,仓库外,那坐在桌子后的中年胖子,声音尖锐的喊着:“李慕白。”

“到”,我连忙走上去,随后一旁的侍卫扔来一个小布袋,里面放的是堆积在粮仓中不知道多久的碎米。

每天两次干完活后领这些粮食,是我一整天里为数不多会开心的时候。

我一只手紧紧的攥紧米袋口,一只手在下面捧着,有些开心的向家里快步走去。

“你们看,那不是宋小姐吗?长的可真漂亮,人心地又好,今天她来这干什么?”,我一边走着一边听见旁边的人议论,听见熟悉的名字,我停下了脚步,想着旁边看去。

果然,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少女在四个侍卫的保护下,向着还未完工的宫殿走去,而那个少女我却认识,并且她也认识我。

她叫宋紫云,身份很是神秘,我和她的认识得从我六岁的时候说起。

我们这些罪奴住的地方,都是被划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建屋子的材料都得自己去弄,要不然就只能风餐露宿。

那天,在我家那破旧的木屋门前,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腿,头埋着在小声哭泣。

我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子,尽量轻声细语的问着:“你怎么了?”

那小女孩慢慢的抬起头,那粉嫩嫩的小脸蛋上划落着泪水,那局促不安的神情,令人心声怜悯。

经过几番询问,她指了指城里的方向,我知道了她是从城里跑出来的。

我为了哄她跟我走,拿出了我刚从树上摘来的苹果,我原本准备给我母亲吃的。

我一手牵着她,一边走着,一边看她傻笑着看着手中那红彤彤的苹果。

很快,来到了城门前,那些站在门前的士兵看着我来,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为了不被打,我连忙说出了来意,可是那些人根本不信,从腰上拿起了鞭子就准备抽下来,我连忙转过身,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免得被他抽到。

就在皮鞭要落下时,一片一个面色冰冷严肃的年轻男子叫住了他。

随后,那个小女孩被带了回去,而我只得到一句谢谢,随后独自离开。

直到一年后,一个小姑娘站在我家门前,笑吟吟的看着刚砍柴回来的我,柔声说道:“谢谢你之前的苹果,现在还给你。”

我呆呆的接过她手中的苹果,从那天我才认识她,也成为了我第一个和我有着不同身份的——朋友。

如今,我已经很久没在见到她来找我,也许是忘了我,也许是她有什么原因,不能再来见我,也许是知道了我罪奴的身份而嫌弃我,不论如何,我又一次的见到了她,我驻足看了看,随后就转身离去。

在我离开的时候,她转过头看着我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几分失落。

“母亲我回来了。”

我推开木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妇女,她那苍白的脸色,时不时咳嗽几声,令我心疼。

她看见我回来,挣扎着想起身,可是浑身无力的她根本起不来,我连忙走了过去,把她扶起。

她艰难的举起手从我脸庞上拂过,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容。

“慕白回来啦,今天累吗?”

“不累,不累,你看我领回来的粮食,我马上去做饭。”

“好好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

随后我站起身,去一旁的灶台开始做饭。

一会,我端来两碗稀粥与一碟野菜,是的,我们这些人,都穷疯了,饿怕了,什么吃的都不敢一次性吃完,都是能多省就多省。

我先喂着母亲吃完了饭,虽然自己一个人喝着稀粥,配着那苦涩的野菜,那苦涩的味道,我早已经习惯了。

收拾完家里的一切,我坐在床边,听着母亲跟我说着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她睡着,我也才靠着墙壁疲惫的睡去。

沉寂在睡梦中的我,露出为数不多的笑容,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

第二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个日子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我来说是绝望的一天。

早上,我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看着母亲还在睡觉,我轻手轻脚的去准备煮饭。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端着碗来到床边叫醒母亲的时候,她却与往日反常的没有醒来,我一下子感觉不对劲,我在碗放在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她的鼻子前。

随后我得到了我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她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去了,被病痛折磨了三年的母亲,在昨天夜里,离开了我。

我呆滞的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容,手颤抖着的抚摸过她的面庞,嘴中一边又一边的小声念着:“母亲,母亲……”,可是没有她没有再次回应我。

我最重要的亲人在我的生日离开了,我就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她,我从来都不轻易落泪,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坚强是这么的脆弱。

鼻子一阵酸楚,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上划落,我一只手握着母亲冰冷的手,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眼泪,可是泪水它始终不停歇。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趴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周围的人经过我的屋子时,听见里面的哭声,也许是知道了什么,却只能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随后离开。

哭不出来了,泪水doi已经流干,红肿的双眼,看着面前无法苏醒的母亲,我已经万念俱灰,心中满是悲伤,我回想着过往的经历,每一件事如同幻灯片般从我脑海中一幕又一幕的飘过,回忆只会让悲伤的人更受伤。

“砰!”

那破旧的木门被砸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着失魂落魄的我质问道:“你是不是叫李慕白?”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随后那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马上回答:“不!”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作为一个罪奴,这是我第一次反抗这些人。

“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前是怕影响不好,想带你找个人少的地方,现在看来,直接砍了算了,反正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随后一个士兵从刀鞘中拔出长刀,狞笑着想我走来,双手紧握着刀把,对于我的人头,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我缓过神来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我心中升起了一股情绪——愤怒!

我站起身来,大吼道:“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害我,都是你们这些人渣害得,我失去了一切,你们还不满足,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阴暗的负面情绪战胜了理智,我的心在这个时候好像已经死了。

“啊!”

我大吼着,双眼闪着血色红光,那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的飘散在身后,额头上一个个青筋暴起,那狰狞的表情吓到了那两个人,他们连忙准备来大声杀了我,可是我怎么会就这样简单的死去?

“砰!”

一个士兵从门中倒飞而出,摔落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胸前的甲胄上一个凹进去的拳印告诉着众人他的死因。

随后我一把握着面前另一个士兵的脖子,将他从地上举起,他挣扎着想掰开我的手,可是我的手像是铁钳一把死死的握住,他的脸色已经发紫,双脚的挣扎越发轻微,我手上略微使劲,“咔擦”,又一个人死在了我的手里。

此时我已经被杀戮充满了内心,那股黑暗包围着我,让我始终无法恢复理智,我一步又一步的走出木屋,看着周围站着的罪奴,他们惊讶且害怕的眼神看着我。

看到我还是那样的残暴,他们在慌乱之下,向四周跑开。

可是第一次,在我的眼中他们宛如蝼蚁一般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他们不再是和我有着一样身份的可怜人,而是等待着我屠杀的羔羊。

无边的杀戮引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可是我像是不会疲惫的死神一般,继续屠杀着我看到的一切生命,哪怕我身上再多伤痕我也没有停止,也许把我的头割下,我就会停止这场杀戮。

可是现在谁又能阻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