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梦飞翔时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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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是内心的反照

我们真是喝得太多了,让马皇天一一开车送我们回去都十分的困难。沈安驿特别的有预见性,少喝几瓶酒,在关键的时刻还能拦个的士,把我们每个人送回去。

的士司机估计很苦恼,居然送了一车子的酒疯子回去。在车里面,我们也没有个消停,又是闹又是唱,司机时不时的还回过头来大声的责骂我们:“都安静一点,别的车还以为我这拉的是一群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司机一路强忍着,搭着我们一个个的回到每个人的住址。我是倒数第二个被送下去的,我挥挥手跟沈安驿说道:“那你——小心一点。路费到时候你在群里说一下,我们平摊。”

“知道。你回去休息睡觉。”沈安驿关上车门。车子缓缓启动,最后消失在夜色当中。

我扶着头歪歪扭扭的回到住宿公寓,将背包一扔,趴在床上半点都动弹不得。半睁着眼睛看着头上不停晃来晃去的日光灯,好似一个个自带发光的小精灵在头顶上游荡玩耍。

今晚算是喝酒喝得最开心的一次,不知不觉的喝了七瓶——我还是认为我喝了七瓶,一直都有数着呢。之前因为工作需要喝酒,多多少少掺假了假情假意,就今晚是放荡了形骸之外,活得是真真切切。

我今生今世遇到这些兄弟,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恋。如果用钱和权与友谊交换,那我还是宁愿什么都不要,只保留最真最诚的友谊,有此一样,人生足矣。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到头上那些个“小精灵”慢慢的靠近我,嬉笑之间拉着我的手。眼前景物慢慢的发生了改变,原本是又小又破的出租屋,长起了蒙蒙的雾气。雾气随着风缓缓的流动,围着我身子转了一个圈之后又飞逝到了后方。我置身于雾气当中,周围一片雪白,不见半点景物。直到雾气慢慢消散,我才缓缓看清我处在的地方。

几张课桌椅从雾气当中显现出来。我环顾四周,前方黑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全都是各科的作业。身旁一排排的课桌都摆满了书本、试卷、练习册。再往玻璃窗外看去,一大片的竹林正在随风摆动,好些个高中模样的学生正在走廊打扫卫生。

“颜咏赋,你想想个办法嘛。”

我回过头,正看到马皇天一脸哭丧似的看着我。他还穿着那宽大的白色校服,偏偏留着个杀马特似的头发。我惊讶了——这是高中,我回到了过去了吗?

“成绩考的这么糟糕,也就算了,关键是今天你在课上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周麟走过来,扯过卷子端详了一番,偷笑了几声,“今天教育局的领导过来检查,询问同学课业重不重。结果你还真实话实说,把老师气得要吐血了。”

“那你们还得感谢我,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被老师收买了一般。一溜的回答没有负担没有负担。我不像你们这样的虚伪,我说实话又没有错。”马皇天还不满的撅着嘴巴。

沈安驿在一旁专心的看着书,“是挺不错的。今晚的作业少了一半。”

我一直在旁边观看他们拌嘴吵架,内心慢慢的波动。

“如班主任所说,你记得请家长吧。”周麟还不忘挖苦道。

“我爸妈正闹离婚,昨晚我爸还打了我妈一顿,他们哪有心情管我。”马皇天幽幽的说道,突然转过一个笑脸,“要不,借你老爸或者老妈一用,怎么样?”

“颜咏赋,你过来评评理。一个月前这混蛋被人打伤了,在我家蹭了一晚上,现在就想借我家长。”周麟没好气的说道。

不知不觉,我的眼眶微微发红,内心的种种酸涩感慢慢的波荡开来。

雾气再慢慢的弥漫,他们继续拌嘴的情景一点点的被雾气所掩盖。我急忙往前跑,想要摆脱这雾气,留在过去——我知道这雾气很有可能要带我回到现实。可是他们一点点的消失,至雾气完全覆盖了周遭的教室,变得雾蒙蒙的一片白。

我漫无目的的在雾中行走,心中无比的失落。那时年少的美好,永远留在脑海里,不随时间而褪色。

不过,雾气渐渐的消退,随着风缓缓的水墨淡化。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显现在我的面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数不尽的羊还有马,接连草原的是阅兵式的蓝天。我放佛闻到了风中青草独有的味道。

“别伤心了,如果真找不到她,就算了。”沈安逸安慰着坐在草地上的周麟。

“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表白,洛池就回到甘肃家乡了。我只是知道大体的地址,但是来到这里才发觉,茫茫草原,上哪找到她。”周麟心情十分的不佳,轻轻的说道。

“那谁让你在学校时候不好好珍惜,非得等到女孩子回家乡了你才来后悔莫及。”杨弦一把拉起周麟,“如果洛池知道你在这里哭哭啼啼,肯定不会喜欢你。你看看这里的汉子,哪个不是骑马作战的高手。”(现在的杨弦还在学校准备研究生的毕业事宜)

“喂——你们要骑马吗?来到草原就想骑马,不然真是白来了这一趟。”马皇天走过来,而后面一个当地民族的汉子牵着五匹马跟来。

“说不定你要找的她就在那片草原骑马呢。你要想找到她,先得骑马追过她。”杨弦牵过马,熟练的跨上马鞍。

沈安驿推着周麟到马前,“我真想起来了,洛池说她在家乡天天骑马,还没有人骑马能追的上她。”

待他们四个上马之后,还留下一匹马正闲着吃草。

“咏赋,你还愣着做什么。”他们四人挥手催促着。

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下,我看到他们脸上写满了真诚的笑容。草原上的风适时吹来,吹起了些许的草屑,压弯了大片肥沃草丛的腰。

“就差你还没有骑马了,快点上来。”他们四个还在诚挚的邀请着。无语他们是那么的紧,只要一伸手就能借助他们的手。

“嗯,好的,马上就来了。”我笑着答应着。我多次魂牵梦萦的往事,内心无比的澎湃。

我跨上均码,只听得一声“驾——”,马儿便飞奔起来。哒哒哒的马蹄声,迎风拂面而来的草香,让我无比的放松。只待策马崩腾,享受最青春的轰轰烈烈。

一针强风刮过,迷乱了我的眼睛。

待我再次揉揉眼睛,模糊之间看到一片泛黄的墙壁,还有流着口水印记的枕头,哪里还有策马崩腾的草原,只有又小又残破的出租屋,还有一阵奇怪的恶臭味。

我看向手机,已经七点二十。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明亮了眼前所有的真实现象。昨晚上的,只不过是内心反映的一个梦。

高中时代已经远去了许久,可放佛就像是昨日一般,留着温馨。而今日,迎接我的一定是无比拥堵的地铁线路。